第70章 可能他就是“阿湛”,不是叶南洲
温旎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水,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再回头看向他:“你今天喝了不少酒,赶紧躺下睡觉吧。”
叶南洲没有看错的,微微拧眉,再次询问道:“你刚才在哭?”
温旎下意识低下头:“眼睛里进沙子了。”
叶南洲问:“为什么哭?”
他很少见她掉眼泪,她哭,那一定是很难过。
温旎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犹豫了一下才问:“刚才我给你擦身体,看到你身上很多伤口。”
“以前我都没有发现,原来你身上会有这么多伤。”
叶南洲手顿住了,原来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他问:“你在心疼我吗?”
他的话让温旎心落空了,又加速,就像她那藏在心底的秘密要被发现那般慌乱:“我第一次见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伤,当时伤口落下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她是被针扎一下,都会提前需要做心理建设的人。
更别说皮开肉绽。
叶南洲眸底一下化开了,没有那么多的冷漠与疏离,有意想不到的柔和:“你关心我疼不疼。”
“温旎,你还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他唇角微掀,不由嘲笑了一下。
温旎抬起眸与他对视,仿佛这一瞬间看到他眸底的情绪,有意外、惊喜、又带着对自己的嘲讽:“怎么会呢,你身上的伤已经很久了,那个时候肯定会有人心疼你,爷爷,你母亲,还有小姑姑,很多人都关心着你。”
温旎想得很简单。
他从小就带着光环长大,身边跟着一群人,应该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她又一想,如果那么受重视,怎么会让他持续受这么多伤。
他身上中弹的痕迹她可以理解。
其他的伤怎么来的。
温旎有些错愕,眸底的神色又疑惑起来。
既然被她发现了,叶南洲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他把衬衣扣子再次解开,让她看清楚他身上的每一道痕迹。
温旎咬着唇,还是会觉得触目惊心。
叶南洲拧着眉,过去的总总都不值得回忆,他轻描淡写地说:“已经过去很久了,不想再提了。”
随后,他深邃的眸子看着温旎,说不出来的放松,勾着唇:“不过刚才看到你为我掉眼泪了,我知道,你是在真的心疼我。”
温旎恍然,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猜测。
她觉得他的话有好几层含义。
一个是,他为她的心疼而开心。
二一个就是,他相信她是真的心疼。
温旎想到是他当年为救她奋不顾身的模样,她触景伤情,自言自语的说:“叶南洲,活到现在,你一定也很不容易吧。”
闻声,叶南洲的眸子微微缩了一下,没有想到她总是频繁说出这么让他意外的话,他轻笑:“谁活着容易,人活着看的不应该是当下,看的要是未来。”
如果他只是容易的活着,那现在就不能好端端的站在温旎面前。
估计坟头的草都很深了。
他说得有道理,人活着都不容易,只有更辛苦,没有最辛苦。
叶南洲没有再多说,转移视线,走下床,他现在是无比放松的状态,当着她的面脱下衬衣。
仿佛在她面前没有了防备。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那紧实的后背也有伤,一条一条形成了疤痕,显得无比狰狞,在那完美无瑕的身材上留下残缺的美。
温旎看着他宽阔的后背,以他现在的能力,能扛住叶家的一片天,可谁又会想他这肩膀承受了多大的力量。
她的手抚在他的背上,让叶南洲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眸色深邃,没有拒绝她的触碰,只是沙哑的喉咙告诉她:“已经不疼了。”
那一道道的伤痕,是在刺痛温旎的心脏。
她沉默不语,却紧紧握成拳头。
他不愿意提,或许这些痕迹对叶南洲来说是不堪回首的经历。
也包括带着她的那一段。
温旎随之抿唇,后退几步,又抽离了自己的手。
她发现叶南洲身上还有她未知的秘密。
她甚至在想,他以前就是“阿湛”,不是叶南洲。
叶紫也说过,她不喜欢叶淑芬,甚至说她把叶南洲带大的,叶淑芬没有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明明叶淑芬是他的母亲,却从未管过他。
这一点也太奇怪了。
或许叶淑芬根本就没那么喜欢这个儿子,让他的童年并不快乐?
现在来看,叶淑芬是宝贝这个儿子的,或许人到中年,彻底醒悟了!
温旎脑子乱的很,缓过来,平静的对他说:“你一身酒味,去洗澡吧。”
“好。”
叶南洲淡定的把衬衣拉上,去浴室洗澡。
温旎则十分有默契的去柜子里给他拿衣服。
拿了一套睡衣放在浴室门口。
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叶南洲也习惯被她伺候着。
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离婚之后,她离开了这里,他会不会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还是会有另一个女人来照顾他,熟悉他的生活习惯,又让他很满意。
如果是这样,他很快就会忘记她的存在吧。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失去某个人而停止转动,叶南洲没有她也一样能活。
温旎拿起她的睡衣去外面的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又回到卧室。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不一会叶南洲也从浴室出来了。
她没有动,装作睡着了,感觉到床凹下去,随后叶南洲的身体紧紧贴着她。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紧紧的,带着他体温的热量,恨不得把她揉入他身体里,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还是能闻到一股酒精味。
感觉到他的手顺着睡衣往上滑。
等他的手贴合她的小腹,炙热的温度让温旎身体弹了一下。
她故作睡意惺忪地回过头,双眸与叶南洲那双微醺的眸子对视,在这样的注视下,她居然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从未有过的深情。
他借着酒精的冲动亲吻她的脖颈,轻柔缠绵,此刻他心底有点不舍,仿佛要把她占为己有,沙哑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诱哄道:“温旎,以后不要与陆深来往了,只做我叶南洲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