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辈子公主
李梓涵胜了，带着她的小傻瓜到了茶馆后面清净的屋子安置。
“好了，你就在这里睡，我先走了。”
要走？可是她明明答应给自己讲故事的，十着急了，拉住了她的衣角。
“你答应过我的，你骗我吗？”
看十这个样子，李梓涵心疼起来，这孩子怎么明明怕的要死还要硬装霸气。
“没有，没有。没骗你，但姐姐给你讲些别的好不好，一些有用的东西。”
十思索片刻点头，想到了那个在望月谷的小哥哥，他教自己东西之前也是差不多这样说的。
我教你点有用的东西，好不好？
李梓涵见她点头，不管她呆呆的，是不是在想事情。
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床上把她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斟酌的问她。
“你家里可有什么亲近的姐妹吗？”
姐妹？山里那群算吗？就算是姐妹也算不上亲近吧。
“没有，没有姐妹。”
“那你母亲平时管束你可多？”
这个问题十没有思考，干脆的回答了没有母亲。
这下李梓涵更觉得十可怜了，伸手要去摸十的脸，被十闪身躲过。
李梓涵以为是十家里有人苛待她，吓的她别人一伸手就以为要打她。
可十只是怕她把自己的假面扒下来罢了。
摸不到脸，李梓涵改摸手，谆谆善诱：“石姑娘别怕，姐姐只是要告诉你，作为女人的三大真理。
一，千万不要恋爱脑；二，手里要有钱；三，要活出自己。”
这三句话，对十的冲击力是很大，什么是恋爱脑？钱？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工钱，自己？什么是自己？
看十一脸懵的样子，李梓涵知道自己又把一个无知少女给难住了，一脸自豪、骄傲的样子开始了演讲。
“恋爱脑呢，就是一有个男人对你有一点好就把什么都给他，不管怎么样至少多观察一段时间啊，很多男人都会装的很。”
这个十好像明白一些，就是在山里学到的人心叵测。
“手里要有钱就很好理解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有钱才能有话语权。”
有钱？十想到了公主的首饰匣，少一个两个的呢？会被打死吧？
“活出自己呢也可以说是想要什么，如果你想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就不惹事，按部就班就好，想当状元就去学习，想当大侠就去练武。”
“那要是想自由呢？”
这个问题，李梓涵愣了一下，严肃起来。
“其实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自由的，就像你得遵循律法，不能杀人放火，为了活下去就得赚钱，赚钱就得做工，道德上更是不能做些背信弃义的小人行为，感情上要对得起对自己有恩情的人，然后才能去追求自由吧？
石姑娘，你是想脱离自己的家吗？”
听完了李梓涵的话，十低下了头，她没有家。
但好难，在这个条件下追求自由也好难，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落霞宫那时的烦躁又涌了上来，但她已经不想伤人了，就一把挠在了自己胳膊上。
不愧是在山里排前十的十，这一下把自己挠出了三个血淋淋的口子。
这口子也吓得李梓涵，一下从床上蹦了下去，推开门喊人拿伤药过来，又着急的回到床上，死死拉住十的手。
“别这样，别这样，有什么跟姐姐说。”
十僵硬着低头，她想说，想有人帮她，但她不能说。
无论是假扮八公主还是原本的十，她都不能说，说了就可能都会死。
李梓涵也没有再问，慢慢的把十抱到了怀里，轻轻拍她的背。
这种感觉，十从来没有过，以往的肢体接触只有伤害，还有这样的吗？
身体也渐渐舒缓下来，试探的靠到李梓涵怀里。
看到柔软下来的十，李梓涵也稍微放心下来，拿起一旁早就送来的伤药，用好听的声音哄劝着。
“我们先把药涂上好不好呀？”
十没说话，只是把胳膊伸了出去，任由李梓涵摆布。
轻轻的给十包扎完，李梓涵又抱住了十，抱着她躺下，抱着她睡着。
然而，寅时的锣刚敲了一下，十就醒了，睁着大眼睛躺在床上，好像在想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又躺了一会儿，十如羽毛一样从床上离开，打开窗子，翻出去，再把窗子带好。
时间太早，宫门不会开的。
十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瞎逛。
又觉得不过瘾，开始在屋顶上穿梭，感受风穿过自己的感觉。
跑累了，就坐在一个高楼顶上，等太阳升起。
“你是猪吗？”
好熟悉的声音，熟悉到立刻唤醒了十的暗卫本能，即刻回身抱拳站立。
“黎先生。”
“你这个猪，你坐反了不知道吗？我训练你这么久，东西都分不清吗？”
“啊？”
十抬头一看，原来太阳已经开始升起了呀！
“真是无可救药。”
“黎先生别走。”十叫住了转身的黎孜，正巧太阳越出地平线，晃得十有些恍惚。
“好像一个人……黎先生，你去过望月谷吗？”
黎孜没有转回来，也没有出一点声音，但他周遭的气压却陡然降低。
镇的刚出的太阳都不暖和了。
“是我失言了。”十口头收回了刚才的话。
“还有事吗？”
带着叹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十弯身问出了本来想问的话。
“黎先生第一次见我们的时候，曾经说过，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虽然你也不一定回答。
但今日我想问一个问题。”
“讲。”
“今后，十号究竟该怎么做。”
这话气的黎孜头发都炸起来了，一掌朝着十劈去，十也没躲。
直直的被黎孜从楼上劈到了地下，从胸中呕出一口血来。
黎孜没有下去，高高的站在楼顶看向远方。
“从你出谷那天，我就管不了你了，你就是把公主杀了，你成为真正的八公主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个郑子布也不会说的，他还有家族要顾。”
说完了这些话，黎孜突然好像很累，脊梁弯了一瞬，从楼顶越下，不见了。
十笑了，她一直都是听黎孜的，这次也只要听黎孜的，她就可以自由。
做一辈子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