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闹出个大动静
在后巷区生活的全是社会底层，小偷小摸的罪犯多如牛毛，一个站街女死在一条黑乎乎的巷子里，可能连理都没人理。
现在下手，几乎是完美的时机。
但陆远考虑得更多一些，现在萨莉死了，他就成了最后和萨莉接触过的人，万一有人调查，还是脱不了关系。
最好让萨莉死在公共场合，让人们看到是戴着面具的他杀的，从而撇清弗兰德，到时扔掉这副人皮面具就可以了。
萨莉一路前行，陆远一路尾随，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离开巷子，进入了主街。
冈巴克图从事不正当职业的女人，几乎都集中在后巷区。
这些失足女的生活环境比奴工好不了多少，洗澡是件奢侈的事，因此对香料的需求量很大，街角的香薰店还没打烊。
陆远远远看着萨莉在店里买了些香料，朝一个方向走了，贴着街边的阴影跟了上去。
他自觉已经很隐蔽，但萨莉比想的要警觉，走了一阵后，忽然回头看过来，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加快了步伐。
街上一个行人也看不到，这时动手和在深巷里杀掉萨莉没区别，还是没有目击者。
陆远只能继续跟着她，寻找下手的机会。
萨莉发现甩不脱，立刻叫起来：“救命！救命！有人跟着我！”
换成小偷小摸的罪犯，可能已经被求救声吓走了，但陆远正希望有人看到他，依旧跟在萨莉身后。
萨莉喊了半天，一个出来帮忙的人也没有，沿街的几户民居反而把窗户关上了，她忽然拔足开始狂奔。
陆远也加快步伐追上去，萨莉跑了半条街后，突然停下来，远远冲他比了下中指，然后转身进了一座施斋所。
陆远快步追过去，听到施斋所里传出热闹的人声，进去后，发现这间施斋所被改成了赌档。
这个世界的赌博手段还比较匮乏，只有掷骰子和抛硬币两种。
但娱乐活动同样匮乏，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赌博都十分受欢迎，不大的施斋所里挤满了人。
陆远一眼望见萨莉正和一个秃顶的大块头说着什么，大块头扭头看过来，招手叫来几个手下，向这边一指，几个人一起向他拦了过来。
在这里下手再合适不过，事后可以伪装成抢劫或者复仇。
陆远担心萨莉猜到他是“弗兰德”，当众叫出这个名字，径直向她冲了过去。
两名手下已经拦过来，陆远随手一拨，两个人摔出去，砸翻了一张赌桌，赌档里立刻乱起来。
陆远看到萨莉张开嘴巴要说话，推开身旁的几个赌徒，冲过去捏住了她的脖子。
“弗……”萨莉只发出来一个音，气息忽然被阻断，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陆远，显然认出他是“弗兰德”。
陆远没给她后悔的机会，手上用力，把她的喉咙捏碎了。
萨莉一脸错愕地软倒在地上，抓着脖子挣扎了几下，躺在那里不动了，眼睛瞪得像牛玲，死不瞑目。
“混蛋！你没听过铁拳哈森么？敢跑到我这里来捣乱！”
秃顶大块头瞪起眼睛，挥起拳头，向陆远的头打过来。
他的绰号叫铁拳哈森，这一拳确实虎虎生风，势道非常刚猛。
陆远不知道萨莉对哈森说了什么，这个人也不能留，伸手接住哈森的拳头，向下一扳。
哈森只觉手腕痛得好像要断掉，身体不由自主下蹲，跪在了地上，脸上接着重重挨了一拳。
他感觉像被最烈的马踢了一脚，骨头好像都被碎了，双耳嗡鸣作响，眼前也金星直冒，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一拳揍倒哈森，陆远大声喊道：“你和这个女人合伙骗我的钱，我打死你们！”
说完把哈森揪起来，双手夹住他的头，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转眼间死了两个人，赌档里彻底乱了套，赌徒们争先恐后向外逃去。
“你们都看清楚了，是这对狗男女先骗了我的钱！”
陆远又大声喊道，然后从萨莉身上，把五枚金铢找出来，托在掌心向人们展示。
混乱中，突然寒光一闪，一个手下拿着一把匕首向他刺过来。
陆远劈手抓住这个人的手腕，手指用力，把他的手腕捏成了两截，夺过匕首，从他眼窝里戳了进去。
还有几个手下准备偷袭陆远，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全都退开了。
这些人没和萨莉说话，杀不杀已经无所谓，为演得更像因为钱引起的争执，陆远劈手揪过来一个手下，掐住脖子问道：“赌档的钱放在哪里？”
手下被掐得白眼直翻，挣扎着回答道：“在……在后院！”
“带我去！”陆远揪着这个手下向施斋所的后门走去。
一个手下从后面扑过来想偷袭他，陆远回身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这个手下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到施斋所另一头，砸塌了一张赌桌，施斋所变得更乱了。
剩下的手下都吓得鸡飞狗跳，没人敢再冲上来。
陆远掐着手下来到后院，从一间屋子的一个铁皮箱里找到了47枚金铢，可以说是一笔巨款。
这都是哈森积攒的不义之财，陆远毫不客气地装进了腰包，对那些手下说：“看清我的脸，是哈森和这个女人一起骗我的钱，我才动手的！”
说完大步离开了施斋所。
那些赌徒已经逃到街上，在这些人的注视下，陆远选了去往教区的方向，沿着街道匆匆离开了，这样会让人们以为他是富人区的人。
直到这些人都看不到后，陆远才调转方向，绕路回了诊所。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他戴上另一副面具，去集市打探了一下消息。
在冈巴克图，百分之八十的罪行都和后巷区有关，而铁拳哈森算是后巷区小有名气的毒瘤，昨晚被人打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
从人们的议论中，陆远得知治安处调查后，像他希望的那样，把这件事定性为了针对哈森的仇杀，不准备浪费精力缉凶，事情就这样了了。
萨莉这个站街女连提都没人提，更没人联想到弗兰德身上。
陆远彻底放了心，唯一可能导致他身份暴露的破绽已经抹掉。
只要不再出意外，他就能暂时以弗兰德的身份躲在冈巴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