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唯一的破绽
这个病人是那个风尘女，已经是第四次来，精神和面貌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黑眼圈消失了，原本暗沉的皮肤变得光滑细腻，眼睛也有神了，整个人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岁。
“不得不说，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客人都说我越来越漂亮，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年轻。”
女人念叨着坐在桌子前，笑眯眯地看着陆远，“趁我高兴，你还有机会用10个铜毫换我一晚上，我现在在外面收50个铜子儿一次，你占了便宜。”
“可惜我更喜欢钱。”陆远淡漠地回答。
“你这个人真是无趣透顶。”女人数出十个铜毫放在桌子上，“萨莉托我捎个口信儿，问你怎么不去找她了？她现在客人不多，每天都有闲工夫。”
陆远胸口一跳，萨莉就是弗兰德经常去找的那个站街女。
鉴于此人可能让他暴露身份，他特意问了弗兰德两个人的事。
弗兰德说每次去找萨莉都会易容换装，萨莉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陆远一直没想过要处理这个女人。
眼下来看，弗兰德显然有所隐瞒。
陆远转着念头，问：“萨莉怎么知道是我？”
女人反问道：“不是你上次喝醉了，亲口承诺给人家一笔钱，不让人家做这种生意的么？萨莉还等着你的钱啊，她最爱钱了。”
陆远又问：“萨莉怎么会想起我，你和她谈论我了？”
“萨莉是我的朋友，她问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我说一个游医在给我治病，她问是不是后巷的那个，我说是，她就让我带个口信儿。”
“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一个字没提，呃，就说了一句，你这个人还挺好的，这不算违背你的规矩吧？”
陆远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个萨莉，不动声色地说：“你再吃一次药就痊愈了，以后不用再来，回去后告诉萨莉，我那只是醉话，对她已经没兴趣了，不要再来打扰我。”
做这种生意的本来就是露水情缘，女人丝毫没在意陆远对萨莉的态度，笑着问：“我就不能以别的理由来看你？”
虽然这个游医待人有些冷淡，但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一个火盆，接近会感到踏实和温暖。
“不能，这不仅会给你带来霉运，也会给我带来霉运。”
陆远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起身到后院弄了一碗大麦水，回来让女人喝下去，等了片刻，把她身上的不洁之秽全部抽了出来。
女人只觉全身一阵舒畅，昂着脸露出陶醉的神情，“神，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药，我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看着女人的模样，陆远内查了一下火种，崇信者的数量并没有增加。
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想获得女人的崇信，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或者两者都有。
这个女人对他或许有好感，但绝不会崇信一个游医。
“不要对任何人提这里的事，否则灾病会卷土重来，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陆远担心这个女人出去后乱说，特意吓了吓她。
“想想以后不能来这里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女人轻轻一叹，笑着问：“你确定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没兴趣。”陆远冷淡地说。
“不解风情的木头！”女人吐槽了一句，裹好毯子离开了诊室。
她离开后不久，下一个病人又走了进来……
一个晚上，新老病人加起来，陆远一共接待了六十来个病人。
他治好了其中的一半，以腾出位置给新的病人，也减少一些工作量。
从治好的病人中，他又获得了六个崇信者，加上那个苦力，清一色全是男的。
陆远试着冥思了一下，经验条增长的速度貌似快了些，但并不明显。
他也不着急，随着崇信者的增加，速度早晚会提上来。
次日，陆远到集市转了一圈，从民众身上偷取了不少不洁之秽，把火种的等级升到了lv16。
每次升级，火种的亮度和提供的力量都会增长大约10
火种已经变得很亮，越来越像一颗小太阳，而他的力量也至少是刚觉醒火种时的四倍。
虽然没机会尝试到底有多强，但打一支百人的卫队应该不在话下。
在集市上买了些日用品后，陆远准备回去。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抓到了！抓到了！那个哥布林杂种抓到了！正在押回来！”
陆远扭过头，一个孩子正从远处跑过来，边跑边喊：“抓到了！那个哥布林杂种抓到了！正在押回来！”
“老子被抓到了？”
陆远愣了一下，马上又明白过来。
冈巴克图最有名的年轻战士死在他这个奴工手里，引起了民众巨大的关注。
整整一周时间，治安处每天几乎都倾巢出动到周围的林地里搜找他，但始终一无所获，脸都丢光了。
显然是承受不住压力，又觉得他不敢再回来，准备找个替罪羊敷衍了事了。
周围的人都被声音吸引过来，等在街道两边准备看热闹。
过了一阵，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一个至少两百人的士兵方阵气势昂扬地走过来。
方阵中间有辆囚车，关着一个脏得快看不出原本相貌的犯人。
围观的民众没人关心一个奴工遭遇过什么，在他们眼中，这个奴工杀了那么多人，就是个穷凶极恶的恶魔。
囚车经过时，周围一片喊打喊骂声，还有不少人捡起石块和垃圾扔过去。
陆远挤在人群里，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
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治安处抓个替罪羊充数，就不会再大规模地搜查。
现在唯一的威胁就是萨莉。
他已经让那个女病人向萨莉带话，但愿这个女人识趣点，永远别来找他。
晚上，陆远像往常一样，以10个铜子儿的价格，给上门的病人卖他的香料大麦汤。
昨晚他已经治好三十来个病人，今晚的病号少许多，只有不到四十个，没到夜深就忙完了，火种的经验条又涨了四分之一。
陆远关好门准备休息，敲门声忽然响起来，打开门，一个颧骨很高的女人站在外面，手里拎着一盏煤气提灯照亮。
陆远瞧她没裹毯子，隐隐觉得不妙，果然，女郎开口道：“弗兰德，菲娅说你对我没兴趣了，对我的承诺也吹了，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进来说。”陆远哑着嗓子说，转身回到了诊室。
“你嗓子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哑？”萨莉在他身后问道。
“我病了，咳咳，麻烦关好门。”陆远哑着嗓子说，背对着萨莉，把桌子上的煤气灯调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