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崇信者
和上个病人一样，这个病人也用毯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了起来，把门关好后，才把毯子解开了。
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皮肤发暗，眼圈也有些重，看起来不像从事正经职业的人。
陆远集中精神观察了一下她，黑点集中在小腹附近，病痛应该是难言之隐。
这种病不可能去教堂祈祷，就算想去，那些神甫也不会允许这种女人进门，要么忍着，要么只能来找游医。
“我肚子最近总是一坠一坠地疼，腰也酸得要命，都快站不起来了。”
女人皱着眉头简述了一下自己的症状。
“第一次来？”
“第一次。”
“10个铜子儿买一碗药。”
“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换种方式支付？”女人对陆远抛了一个职业性的媚眼儿。
“不能。”陆远冷淡地拒绝了。
女人的脸冷下来，问：“治不好怎么办？”
陆远淡淡笑道：“除了来求我，你还有其它方法救自己么？”
“冈巴克图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游医。”
“你可以去求别人，就怕10个铜子儿连门都进不去。”
“那就信你一次。”女人数出10个铜毫，放在了桌子上。
陆远用相同的办法，到后面冲了一碗加了盐巴和香料的大麦水，端回来给女人服下。
等了片刻，把她小腹的黑点抽出来一半，全部投入了火种，火种的经验条又涨了大约二十分之一。
这种治疗方法的效果依旧立竿见影，女人立刻感觉症状减轻了许多，眉开眼笑道：“效果确实不错，下次还来找你。”
“出去后不要对外人提这里的事，轻则霉运缠身，重则灾厄临头，别怪我没提醒你。”陆远叮嘱道。
“我还怕你出去乱说，客人知道我来过你这里，肯定对我敬而远之。”女人一笑，裹上毯子离开了。
女人离开后不久，又有一个病人鬼鬼祟祟地上了门。
这个病人也是个女人，身体瘦得像皮包骨，神情慌慌张张的，好像生病后来找游医是件多么亏心的事。
陆远依旧以10个铜毫的价格卖给女人一碗掺了香料的大麦水，然后将她身上的不洁之秽抽离了一半。
女人匆匆离开后，下一个病人又登了门……
虽然教堂的宣教禁锢了人们的思想，但死不起的大有人在，一个晚上，陆远陆陆续续接待了三十多个病人。
从这些人身上获取的不洁之秽让火种升到了lv9，下一级的经验条也积累了一半。
这让陆远觉得躲到冈巴克图的决定无比正确，准备先利用弗兰德的身份给火种升级，等稳定下来后，再考虑调查母亲的事。
次日，在城外的公共墓园，冈巴克图官方为帕森斯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陆远戴上一副人皮面具，换上一身燕尾服，也去了葬礼现场。
来参加葬礼的人非常多，把偌大的墓园围得水泄不通，冈巴克图的政要至少来了一半，包括治安处的总督管。
这位督管当众立誓，就算把冈巴克图周围的林地翻过来，也会捉到这个“哥布林杂种”。
陆远躲在人群里，有些好笑，这位督管就算把脑袋劈开，也想不到他就在咫尺之遥的地方，就让这些人去林地里找吧，祝愿他们能找到他。
陆远还见到了帕森斯的妻子，真人比传闻中还要美貌，在葬礼进行过程中，几度哭到昏死，竟让他有些内疚。
陆远没有只顾着看热闹，顺便从人群中偷取到大量不洁之秽，一次性将火种升了两级，到了lv11。
和最开始相比，火种亮度提升得很明显，他的力量也增强得十分显著，一只手扳倒一头牛，绝对没问题。
火种的快速升级也给了陆远很大的信心，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长到让这些人仰望的程度。
所有应得的人，最终都将付出代价！
一周后。
“你已经痊愈，明天不用来了。”
陆远坐在桌子后面，把病人体内最后一点不洁之秽也抽离出来，投入了火种。
这个病人也是他以弗兰德的身份接待的第一个病号，那个得肺痨的苦力。
和第一次来相比，病人的变化非常大，红膛膛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眼睛也有精神了，好像接受央视采访的工人，整个人洋溢着一股向上的气息。
“尊敬的游医，请接受我对您的感激！我和我家人都会铭记您的恩情。”
病人对陆远深深鞠了一躬，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非常健康，仿佛回到了二十岁，浑身充满力量。
而做到这一切，他只花了70个铜毫，还不到一个银币，比交到教堂的供奉还少。
从第一次来这里的忐忑和疑虑，他现在绝对信任眼前的游医，这是给了他新生的人。
叮！陆远脑海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他心中有感，集中精神内察，观察了一下火种。
【圣洁火种：散发出圣洁光辉，可净化一切邪恶之物，可将不洁之秽具象为柴薪；冥思或添加柴薪，火种将集聚能量进阶；每获得一个崇信信徒，集聚能量的速度都会加快，崇信者数量：1。】
陆远心头一喜，终于有一个崇信者了！
这一周里，老病号加上新增的病人，他每晚平均要“治疗”五十个病人。
每天还会戴上面具到集市上转转，购买生活用品的同时，从路人身上偷取一些不洁之秽。
再加上平时的冥思，火种光速升级到了lv15。
但随着级别升高，升级需要的经验也越来越多，想缩短时间，只能培养崇信的信徒。
所以陆远从不晃点上门的病人，每次也只收费10个铜毫。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有人成为了他的崇信者。
不过数量太少，火种也没有额外提示，陆远暂时不知道能集聚能量的速度提升了多少。
也不清楚崇信者的崇信能维持多少时间，会不会过一段时间后就不信了。
“先生，我走了。”病人倒退着向门口走去。
陆远和颜悦色地说：“愿神护佑你永不受灾病的痛苦。”
这种话教堂的神甫经常说，从一个渎神的游医口中说出来，十分滑稽。
但病人却感受到了那份真诚，又深深鞠了一躬，“先生，愿神也保佑你。”
然后裹好毯子，开门退了出去。
门刚关好，下一个裹着毯子的病人又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