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奴工的复仇
陆远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看不到边际的虚无空间，那团光就在他眼前熊熊燃烧。
它是如此明亮和灼热，让人联想起所有和光明以及正义有关的东西，忍不住想去靠近。
“孩子，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母亲温柔的声音从光里传出来。
“妈妈知道把你生下来，对你来说可能非常残酷，可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当你听到这段遗言时，妈妈应该已经死了，请原谅妈妈的自私和懦弱，妈妈爱你，永远……”
声音消散了。
“妈，你至少告诉我这是什么呀？”
陆远听得一头雾水，伸出手，慢慢向那团光摸去，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接触到光的瞬间，光忽然化成一道暖流，流入了他体内……
弗莱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道被吊在木架上的身影。
身影正在燃烧，但烧得不是火焰，而是光，十分浓郁的光。
脏兮兮的衣服在光里化为灰烬，两条铁链也像被烈火灼烧一样，逐渐变得通红，忽然“叮叮”两声断开了。
“玛的，这贱女人用身体把这个杂种的哥布林血脉唤醒了！”
弗拉德从腰后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匆匆走到陆远身前，用力向他刺过去，想赶在血脉完全苏醒前把陆远杀死。
就在匕首刺中陆远的瞬间，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匕首锋利的刀尖停在那里，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涌动的辉光缓缓收敛进陆远体内，他猛地睁开眼睛，双瞳变成了金色的钩牙。
最后的辉光在那双眼睛里收敛，化成一点星芒，瞳仁又渐渐恢复了正常。
“疼，疼疼……”
弗莱德感觉自己的手腕像被砌在了墙里，上下左右的砖块一起挤过来，骨头仿佛都要被压碎。
匕首“咣啷”掉在了地上，他另一只用力去掰陆远的手，整个人都挂在了那只手上，但感觉就像用推一堵墙，根本掰不动。
陆远也没弄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力量正在身体里涌动。
他缓缓加力，弗莱德的腕骨发出“咔咔”的脆响，弗莱德也疼得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陆远的力量足够强后，“咔”的一声，弗莱德的腕骨被硬生生捏断了。
他疼得已经叫不出来，瞪着自己的手，张着嘴直吸气。
“你为什么这么卑鄙！我提的那些建议妨碍到你哪了！你要针对我！”
陆远愤怒到了极点，是弗莱德一手造就了瑞秋的死，他抓住弗莱德那只手一通乱拧，直到那只手变得和麻花一样扭曲。
“啊！啊！啊！”
弗莱德的惨叫像被石头砸断尾巴的狗。
陆远抓住一条铁链，在弗莱德脖子上用力缠了几圈，然后一拳一拳朝他脸上打去。
他恨不得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出来，仅仅三拳下去，那张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弗莱德也被打得半昏半死。
陆远的恨依旧没发泄出来，一拳一拳打个不停，直到那张脸完全凹下去，再也看不出人的模样。
一旁的莫斯和文茜已经吓傻了，直到陆远朝两个人看过来，才如梦初醒一样转身向外面逃去。
但惊慌失措中，父女俩忘记马厩的门是向里开的，用力去推却推不动。
陆远丢开弗莱德的尸体，拿起铡草的马刀，向父女两个走过去。
莫斯和文茜死活推不开门，背靠着门板惊声尖叫。
陆远一脚踢在莫斯圆滚滚的肚子上，巨大的力量迸发出来，莫斯连着门板一块飞出了马厩，一口血喷出去几米远。
文茜也跟着一起栽了出去。
“这些年我为你干了多少活？你一点数也没有么！”
陆远是真的气疯了，这些年受的委屈一起爆发出来，大步走过去，挥起马刀用力斩下去。
莫斯的头被砍掉了一半，半个头盖骨带着脑子滚了出去。
“啊——”
文茜被溅了半脸血，失声尖叫。
农场的人已经知道陆远的事，虽然背地里经常议论陆远的哥布林血统，但对他的评价很不错。
脾气温和，待人热情真诚，也不缺乏智慧，不管多么复杂的事都能做得井井有条，还总是乐于帮助他们。
人们都挺关心他的命运，看到刻薄小气的弗莱德揪着瑞秋，和莫斯父女一起走进了马厩，就知道要出事，都站在远处观望。
看到莫斯父女从马厩里摔出来，陆远接着走出来，一刀劈死了莫斯，都吓了一大跳。
“还有你！我看你一眼怎么了！就算我是故意看你的，你犯得着置我于死地么？”
砍死莫斯后，陆远丢开马刀，把已经吓傻的文茜揪了起来。
他正在暴怒的状态，三两下把文茜扒成了小羊羔。
“你不是高贵清白么？我偏要毁了你的狗屁名声！”
周围观望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谁也想不到一个一向温和礼貌的人会对文茜小姐做出这种事。
震惊之余，这些人也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文茜在城里接受过最好的教育，但性格比她父亲还要尖酸刻薄，经常作践他们这些奴工，早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了。
“不要，不要！”
整个农场里，文茜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哥布林杂种，被他看一眼都觉得受到了侮辱，拼命挣扎起来。
但她那点力量还没陆远一根手指强，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她知道卡西文肯定不会再娶她，哭得撕心裂肺。
陆远渐渐冷静了下来，但丝毫没有收手。
他曾幻想着融入这个世界，经历过那么多挫折也没放弃，此刻终于绝望了。
既然世界不肯接受温和的他，那他也没必要再对世界温和。
陆远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文茜身上，恨不得让她去死。
一个奴工忽然大声喊：“巴斯耐德，快逃吧！艾文刚才骑马去找卡西文了！他很快就会带着人赶过来！”
“从今以后，你就是个被杂种染指过的女人，带着这份荣耀活下去吧！”
陆远丢下文茜，撕下马厩门口的破帘子裹在身上，走进马厩，小心抱起瑞秋的尸体走出来。
农场在城区外围，再往外就是林地。
陆远最后看了眼这片给自己带来希望和绝望的地方，抱着瑞秋逃进了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