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地恸哭
没有人知道战斗的具体过程，妖族大圣御道麒麟被孔长明以大圣衣冠和人族的凝聚力唤出的孔圣元困在独立天地当中，直到第四天才有了结果。
战斗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清晨，妖族圣地上空，突然发出一道悲鸣。
众人齐齐抬头看去，却发现妖族的上空，天裂了！
原本一望无际的天穹上，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当中发出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呜咽声。
紧接着，便是淅淅沥沥的血色雨点从中落下。
天地恸哭！
与八境强者陨落时的天降血雨不同，天地恸哭乃是只有大圣陨落才会出现的天地异象。
天道都在为大圣的陨落而感到惋惜。
一瞬间，所有妖族突然感觉一阵心悸，总感觉心里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下一刻，他们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血泪从天穹落下，砸在妖族身上，没入他们的体内。
一股无法控制的悲痛从心中涌起，让他们无不痛哭流涕。
所有妖族都跪在地上，捶胸顿足，更有甚者会直接哭晕过去，还有一些年迈的妖族因为悲痛，竟然当场哭死，随自家大圣一同离去。
而随着血雨没入他们体内，大部分妖族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上限在这一刻竟然提高了。
原本这辈子只能止步于六境，此刻却能突破七境，七境能够突破到八境。
几乎所有妖族的实力都提升了一个档次甚至数个档次不止。
这是妖族大圣的力量反哺天地所造成的异象。
大圣陨落后，其意志大部分会回归天地，化为精纯的能量被天道吸收，而还有一小部分，会因为自己生前的执念，作为促进族群成长的力量，反哺回族群当中。
当然，人族是个例外。
当年孔大圣陨落，其精神意志全被天道吸收，并未反哺人族。
这也是孔长明能够凭借大圣衣冠重新唤出人族大圣意志的原因。
孔圣元是完整的，并没有残缺，人族认为，他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他们而已。
“一切都结束了……”轩辕不落以一敌二不落下风，此刻却突然停手。
两位兽圣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再打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羊齐冷冷的看了一眼轩辕不落，道：“希望你们人族不会后悔。”
轩辕不落摸着下巴笑道：“后悔？要是有机会，我们还要把你们兽族大圣也给斩了。”
“你放肆！”虎瀑顿时暴怒，刚要出手却被羊齐拦下。
“够了！”羊齐冷哼一声：“不要被他言语影响了，回去吧。”
说完，便拉着虎瀑离开。
等到他们走远，轩辕不落这才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肩膀。
虽然他肉身强悍，但是同时跟两尊兽圣打，还是有些吃力。
“人族大仇得报，今日应普天同庆才对，只可惜……”
轩辕不落喃喃自语，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另一边，倒悬山上，胡牧之看着天降血雨，顿时如释重负，两行浊泪从眼眶当中落下，沉默不语。
李不宰对着妖族圣地方向鞠了一躬，道：“孔先生大义。”
狼途这时候才感觉身体恢复，他起身轻声道：“值得吗？人族以三成族运和一名圣人为代价，换掉妖族大圣，但实际上妖族大圣受了重伤，或许上万年也不会出世。”
他这才看明白，人族这些谋划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三成族运为代价，以一名圣人为载体，让孔大圣意志降临，最终手刃妖族大圣，报仇雪恨。
人族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族运被削弱三成，意味着人族之后的处境可能会更加艰难，意味着所有人族修行的时候，都会难上三成。
而妖族，肯定会疯狂报复针对人族。
但人族似乎并不后悔。
“但他还活着。”李不宰没有回头：“哪怕他永远不出世，但他还活着，他不死，这仇就不算了解，只要他死了，那就值得。”
“你们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狼途摇了摇头。
李不宰笑了笑：“你们兽族大圣也还活着。”
听到这话，狼途面色微变，李不宰的意思很明显，兽族大圣，也依旧在人族的猎杀名单上。
只是族运被削弱三成的人族，之后连活着都很难了，还有余力筹备力量对付兽人族大圣吗？
狼途之前或许不信，但现在，他也有点担心了。
他们总是在不断小瞧人族，最后却在人族手上栽跟头。
这个明明陷入绝境的族群，总能在最后关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还有一件事他想不通。
按理来说，他们兽人族大圣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方才那滔天气血分明是已经想动手，却突然被一道惊天剑意给压了下去。
那剑意从何而来，其主人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宝物而是人的话，那么人族是否已经有了一位剑修大圣？
这或许就是人族的底气所在。
他深深看了一眼李不宰，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看不透。
最终，他没有说话，叹了口气，带着剩下的兽族离开。
四尊被倒悬山镇压的妖圣也冷静下来，他们毕竟是圣境，不会轻易被情绪左右。
妖族大圣已死，现在无论再愤怒也无济于事。
空中，倒悬山缓缓消失在天穹之上，镇压四尊妖圣的力量也慢慢褪去。
乌羔死死的盯着倒悬山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此仇，妖族与人族不共戴天！”
猿奎锤了锤胸口道：“为何不直接与人族掀起圣战！”
鹿行摇了摇头：“现在兽人族大圣还在，若是人族与妖族掀起圣战，最终兽人族渔翁得利，对妖族没有好处。”
“那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不成？”冬琥一族妖圣琥寂灭轻哼一声。
乌羔张开双翼，道：“回去整顿妖族，传令下去，以后遇到人族，杀无赦，修整一段时间，让妖族大军与人族宣战！”
鹿行认同道：“不错，虽然圣战暂时还不能爆发，但是却可以趁着我族实力大涨，人族族运削弱，趁此机会不断蚕食人族，势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四尊妖圣刚打算离开，却听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谁让你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