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缘由
一处无垠的浩瀚之地，山海界内所有属于水裔的大修士正齐聚此地，约莫七八人，如今正在共同等候一人。
远处，为自己道体取名为“无暇”的焰凰族老祖应约而至，一身火法高涨，无意外露，却因天生大道压制，依旧使得前方的数名水裔大修士倍感煎熬。
众人眉头微皱，各自暗中使出道法护身，打消心中那份不舒服。
“无暇道友，既前来赴约，想必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那群水裔修士中，身位稍稍在众人之前，属于水裔领头一族中龙族的青袍老者率先开口道。
此话一出，此地所有水裔修士都紧紧的盯着已经来到身前不远处的焰凰族老祖，神色严肃，皆如临大敌。
山海界所有水裔，已经苦凤凰二族火法久矣！
曾经所幸是敌非友，而如今，是友也要趁势压他一头，是敌，那便斩杀好了。
焰凰族老祖无暇神色平静，淡淡开口道：“你等提议要我凤凰二族交出一部分无上凤火的本源，妄想以此束缚压制我二族，此事，可以商议。”
水裔各族中的大修士们纷纷松了松眉头，看来经过那场大战，被那名仙人特别‘关照’的凤凰二族，已经锐气全无。
只是还未待水裔众修士开口，无暇大袖一甩，整座小天地一片火海，一双火目已经燃起紫色之火、
“用你们的实力来商议，不过是我等口腹之物，竟然痴心妄想蚍蜉撼树，那就请尔等告诉我。”
“凭什么！”
一声带着无暇修为之火的怒喝声朝着水裔众修士扩散而去，水裔众修士运转道法的同时，皆往后退去，不敢硬抗这足以燃烧山海界所有水之本源的无上凤火。
只有先前领头的龙族老者冷哼一声，现出本体，一条黑色的银角长龙主动迎了上去，一口吞下了无暇释放的修为之火。
一阵激烈的震荡过后，无暇散发出的修为之火已灭，龙族老者也已经重新凝形成道体，站在水裔众修士最前列。
只是喉咙滚动，硬生生将口中即将要溢出的鲜血吞下。
无暇见状，也不废话，修为境界悉数运转，周身火焰已经逐渐由红转变成紫金色，就在要全力施展道法时，一股带着强大气息，却又无比平静的声音响彻整座小天地。
“凭这是本尊的决定，凭你二族的道法并不完全属于你二族的先天道法，凭你二族将修道天下的战利品完全占为己有，所以要交出来。”
“这个理由，够不够。”
焰凰族老祖无暇双眼凝重 ，这股气息，难道是！
一名无暇从未见过的陌生青年男子现身于此处天地，并没有理会一旁朝着自己礼拜的水裔众修士，而是径直走到焰凰族老祖无暇身前，一双黑目平静的看着无暇，并不着急，等待着无暇的答复。
无暇内心震撼不已，内心更加确定眼前此人定是属于山海界，而且肯定是最早的那一批大妖，只是不知是否属于那十二尊顶尖大妖之列。
“十息之内，本尊会亲自动手。”
青年男子语气平淡，仿若在与蝼蚁说话。
无暇回过神来，一咬牙，疾退而去，却也深知自己无法逃脱此地，于是依旧运转修为境界，现出焰凰真身，一身本命之火尽数燃烧，使得靠近自身的道气都被尽数烧尽，短暂的成为自身本命之火的一部分，直直撞向那陌生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却是看也不看无暇一眼，仿若这足以毁灭天下任何一族水裔的一击根本不值得正视一眼。
只是站在原地，未曾动过分毫。
无暇甚至都未能近身，便全身修为溃散，倒地不起。
青年男子这才抬手，准备取走其本命之火的一部分本源。
只是尚未动手，便抬头看向这处小天地的天边一角。
一名年轻读书人站在这处天地的禁制之外，手握着一卷书籍，腰间玉佩晃荡不停。
“蛟虬，不要忘了规矩。”
青年男子破天荒的眉头一皱，却依旧下定决心，于是禁制之外的那名年轻读书人再也无法望见这处天地景象。
“蛟虬，我那弟子说的道理你要听，不然就由我这老头子来跟你讲讲道理？”
一名胡须雪白的儒衫老者一步踏入这处小天地，身后一座藏书阁虚影高耸万丈，其中间某层的门正蠢蠢欲动，好似要打开一般。
青年男子这才有了点情绪波动，对着儒衫老者拱手一拜，：“蛟虬见过老夫子，只是这二族的火法确确实实不完全属于此二族，晚辈也只是要将其中不属于他们的部分火源取出，共整座山海界钻磨修炼，何错之有。”
儒衫老者没有直接回答蛟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以错的方法，获得一个正确的结果，是对还是错？”
未等蛟虬思考，儒衫老者又问道：“若有一日打死你蛟虬，山海界会更好，你愿不愿意被我打死？”
蛟虬哑口无言，只得再次朝着这名在山海界与烛先生同样重要，同样受万妖尊崇的老夫子一拜。
“蛟虬知错了，认错也改错。”
儒衫老者冷哼一声，轻轻一跺脚，焰凰族老祖无暇便又重新身处山海界内，只是有一句话响彻心底，萦绕不停。
“你们二族本命火法确实有一部分属于修道天下的离魄，十日之内，剥离出一部分交付给位于中界的琉璃书院，山海界，需要大道之路，共同修道。”
无暇内心苦涩无比，说剥离容易，可早已与炼化成本命之物的道法，真正剥离起来又谈何容易，一有不慎便会有大道折损，甚至整座大道虚影都会崩塌。
只是无暇也知道，能够放弃修道天下至极身份的老夫子，说的是对的，如今的山海界正是因为有了他，有了他们，才会如此，甚至在山海界，比修道天下拥有更多的大道登顶的机会。
就在无暇憋屈至极时，一道年轻的声音又在心中响起。
“交付一族的本命之火即可，但另一族，最好尽快离开山海界，否则今日之事定会重演。”
如获大赦的无暇原地作了个揖，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