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离家出走
眼前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林家三人背着行李踩着及膝盖的积雪一步一步往前移，他们的身后是一串串白色的脚印。
他们哈着白气搓着通红的手指，这一刻没由来的轻松。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他们到了镇上，冻的手脚发麻，脸颊通红。
“娘，你先歇歇脚，我看看哪里可以租房子。”林谨言将林母扶着坐在一家门口的石头上，轻轻敲响了门。
“您好，请问有出租的房子没？”林谨言礼貌一笑。
开门的人摇摇头。
一直试了三四家，不是被赶出来就是被骂神经病，林慎行有些气馁，他揉了揉通红的鼻头。
在谨言心灰意冷敲第五家门的时候，开门的人似乎有些面熟，他想了片刻：“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贵人多忘事儿。”星眉剑目的男子冷哼一声：“大雪天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请问你家有出租呢房屋么？大雪压塌了房子，在找不到住处就该流落街头了。”林谨言苦涩一笑：“大哥，我看你家挺大的，行行好呗。”
“你要租多少，住多久？”男子思索了一会儿。
“三间，租金好商量。”林谨言总算松了一口气，今晚不用露宿街头，他竟有些热泪盈眶。
“先进来坐。”
男子将三人引进门，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几棵大树坚挺的立在风雪中，孤独又坚韧。
“你们先喝点茶，我家就我一人，后院三间房子租给你们，一个月十两银子，可以接受么？”男子将茶盏递给他们，搬来两个火盆，屋子里瞬间温暖如春，林谨言觉得他好幸福。
“可以可以。”林谨言欣然应允。
林母有些犹豫，这十两银子可是平常人家几年的收入。
林谨言揉了揉她的肩膀安慰道：“娘，这里环境也好，离书馆也近，等来年哥哥考中秀才，一切都值的，银子你放心，我们肯定能赚回来。”
虽然心疼银子，林母也只好应下来，否则若是冻生病了也得不偿失。
“敢问贵姓？”许久，林慎行方才问道。
“陈润寒，表字阳夏。”男子笑了笑。
“林慎行。”林慎行指了指林谨言道：“舍弟，谨言。”
“不打扰你们，先安顿下来，膳食你们自己解决，那边有灶台。”陈润寒交代几句就离开了，屋子里面一下子清冷起来。
母子三人唯一的行李也不过是几套衣服，一床棉被，很快便收拾好了，林慎行饿得慌，他本想出去买点东西，不料陈润寒提着篮子走了进来。
“天寒地冻，有些没有开门，这里有些米面和蔬菜，你们先将就吃吧，等雪停了在出去买。”
林母有些不好意思：“这也太麻烦你了，这大雪天收留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这东西我们不能要。”
“你们打算饿几天？可别饿死在我这儿，不吉利。”陈润寒面子挂不住。
林谨言接过篮子黑着脸：“我们租住你的房子，你雪中送炭我们心领了，但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好么，我们不欠你的。”
“先吃吧，哪有那么多事儿，再说你小子真的不认识我。”陈润寒有些沮丧，你盯着林谨言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在哪儿见过？”林谨言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突然他双手一拍惊叫一声：“我想起来了，我在山上采药迷路了，你是带我下来的。”
陈润寒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才想起来，我可是刚一见你就记起来了。”
“看在你助人为乐的份儿上，今天请你吃好吃的，林大厨亲自下厨。”林谨言拍拍胸脯一脸骄傲：“我做饭可好吃啦。”
“我哪儿还有肉，给你提过来。”陈润寒飞快的跑进前院，不消片刻功夫提着一块肉走了进来。
“陈大哥，你不是在山涧村打猎呢么，怎么跑到镇上来。”林谨言一边动手洗菜，随口一问。
“家父当年在镇上买了院子，但打猎的时候住在村里比较方便，我一般是来回跑。”陈润寒连忙搬来一个火盆，炭火烧的通红，屋子里瞬间有些温度。
“陈大哥，前几日我哥哥在家里做了一款火炉，可以烤火的同时烧水，等空了给你做一个瞧瞧。”林谨言嘿嘿一笑，他这运气也真不错，若不是陈润寒，明早他们娘仨可能要冻死街头了。
“行啊。”
“慎行兄，明天要参加春闱么？”
“是的，前些年父亲辞世后家道中落，我又因落水变成傻子，大哥遂担起顾家的担子，现在我好了，明年他便可以参加春闱了。”提起往事，林谨言有些沉默。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一切都会过去。”陈润寒往火盆里添了些木炭，火苗映的他脸颊通红。
“借你吉言，明年肯定高中。”林谨言嘴角微扬，眼神清澈明亮：“陈兄也是读书人么？我看你中指间有茧子。”
“算是吧，跟慎行一样明年春闱。 ”
“那刚好，高中后一起上京。”林谨言手脚麻利的切好土豆丝：“陈兄，你能吃醋么？”林谨言刚抓起醋瓶子犹豫会儿问道。
陈润寒点了点头。
林谨言炒了一盆土豆丝，做了一个红烧肉和一个醋熘白菜，陈润寒提了一壶酒，四个人热火朝天的吃起来。
“陈公子尝尝红烧肉，谨言做的红烧肉味道特别好。”林母竭力推荐。
陈润寒轻轻咬了一口，糯软又香甜，他满意的咋舌：“谨言手艺不错，谁娶了谁享福。”
“哼哼哼，只煮给你们吃。”想起乔鹤予林谨言便来气，既然有白月光为何要分配他有些郁闷道：“陈兄，你知道衙门分配的夫郎要如何退婚？”
“你分配夫郎了？”陈润寒筷子举在半空目瞪口呆。
“前几个月刚过十六岁生日，衙门就给分配了。”林谨言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衙门分配的不可能退婚的，实在不合适你们可以谈谈，总要结婚的。”陈润寒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他低头开始认真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