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饱之后，天已经黑了，女儿和巫呜一起看电视。而我跟弱水则是在厨房洗碗。
“超麟……”弱水叫我，但是又貌似想说什么话，可又不想说。
“怎么了？弱水，有什么事情就说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觉得既然是一家人就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也许因为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语言吧。
有我的话做垫底，弱水就直说了。“那好，呵呵……我，我说实在的，张云都离开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再找一个来做伴？”
呵呵……我要怎么回答呢？我该怎么回答？“以后再说吧，现在是把云曦抚养成人。”我只能敷衍她。
“超麟……我，我和巫呜都衷心想看到你有幸福的家庭。”
我知道弱水和巫呜不想让我伤心，难过。“呵呵……我现在有你们，有云曦就已经够了啊。”
也许是我认为这世界里没有第二个张云了吧……
“可……可这不一样。超麟，你不要再这样，你明白我和巫呜的意思的。”弱水急了，拉着我洗碗的手，“你明白的……对吧。”
眼泪又是这么不争气地掉下来，“我，我明白。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忘不了张云。”面对最好的朋友，我彻底的崩溃了……
弱水红着眼睛，搂着我，“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站着，这样搂着，直到我的手机响了。
是雾雨打来的。
“喂，雾雨，怎么了。”
也许是哭过之后，沙哑的声音被雾雨发现了。
“你怎么了？超麟。怎么好像哭了。”雾雨在电话中显示出很紧张。
“我，我没事，你放心啦。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不想再多让一个人担心。
“哦，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你稿件写好了吗？”
喔，no，还好有雾雨的提醒，不然我真的忘记了。
“恩……我马上下去写。”
“好，努力哦，那就不打扰你咯。”
“恩……拜拜，明天见。”
弱水问我雾雨打电话过来是怎么了，我只是轻轻地笑，“没什么，就是要写稿件。”
“那你快去写，这里我来就好。”刷碗这种事情还难不倒弱水这个大千金。
“不啦，刷完再去写吧，没事。”
呵呵……我们两个都笑了。
天已经黑了，万家灯火是不可能的，因为已经错过了……
咖啡店的门已经关闭了，但是二楼的灯还亮着，犹如白天一样明媚。
宁佳原本已经睡下了，但是就在睡梦中，感觉到共枕人不在。
摸着床的那边，咦？真的不在？“贾亮……贾亮……你在哪里。”
打开放在床桌上的书灯。
宁佳揭开被子，下床了。
“贾亮……贾亮……”用手托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走向楼下。
宁佳一路叫着那个钟爱一生的男人的名字。“贾亮……贾亮……”
打开楼梯的灯。
“贾亮……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很狼狈的身影跑了进来。
“贾亮……”宁佳一眼就能看出是贾亮，泪水往下掉。
而贾亮听到这个声音，惊吓可不小。
“小，小佳，你，你怎么……”贾亮不愿意让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
他此时此刻只想逃避。
“贾亮……”宁佳追了上去。
“小佳，你别再过来了。”贾亮跑到了阳台，宁佳也跟着跑到阳台。“我，我快受不了了……”
“你到底怎么了？”宁佳哭着追问他。
也许是宁佳那伤人的眼泪化解了贾亮心头的那把欲火。
慢慢地蹲下去，拼命地揉已红了的眼睛。“你，你别再问我了，好不好？”
宁佳的心是多痛啊……
“贾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宁佳还是无法接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宁佳大吼着，完全崩溃了。
看到宁佳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贾亮的心在流血……
“小佳，你，你别激动，小心孩子。”贾亮站了起来，对激动之中的宁佳大吼。“我，我全都告诉你吧。”贾亮是有多愧疚，带着哭腔说道。
宁佳这才冷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贾亮的下文。
“我了……”贾亮如实地交代。
宁佳楞了，毒品？贾亮怎么会沾染上这东西的。
向后推了好几步。
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宁佳真的傻了，
她不敢相信曾经自己为之骄傲的男人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贾亮一脸的懊悔，“小佳，你，你不要这样，好吗？”
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我答应你，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我就去戒毒，真的，你相信我……”
宁佳一脸的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这一切。
很久很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佳只想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我们来上海前个夜晚吗那晚我跟朋友们去酒吧喝酒，谁知那酒里有，就这样我沾染上了毒品……”“小佳，我真的不知道那里面有毒品……”贾亮生怕宁佳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解释道。
泪水还是哗哗地流着。
“我相信你，我会帮你戒毒的。”因为弱水是多么的爱这个男人。
两个人拥抱了。“谢谢你，小佳，谢谢你。”
贾亮用他那双大手给宁佳擦拭掉挂在脸上的泪水。
夜晚，风是那么的大。
“小佳，我们先下去，好吗？”
风吹来凉丝丝的，宁佳怀着孩子不可以在这里吹风……
“恩……”
两人相依下楼了。
第二天。
这天阳光明媚，空气也挺好的。
给女儿梳了两条辫子。
“快点，云曦。我们去看看宁佳阿姨和贾亮叔叔”
我催着女儿快点，一定是昨晚跟弱水、乌巫这两个家伙玩过头了。
我可不允许我的孩子这样子。
“喔……妈妈，我好困哦，可不可以不要去。”女儿向我撒娇。
但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养成这个坏习惯，相信张云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
“不可以，快点穿鞋。”我装出很严肃的样子。
女儿怕了，“好啦，我知道了。”女儿虽然黑着脸，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按照我说的去做。
恩……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云曦，妈妈告诉你，如果还想睡觉的话，晚上就得快点睡觉，不能再跟弱水阿姨和乌巫叔叔看电视看一整夜的，知道吗？”
我的教育就是这样。
女儿似乎很不懂的看着我。
“弱水阿姨和乌巫叔叔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他们可以熬夜，你就不一样哦，如果不睡觉可会变矮，变不漂亮的哦。”
“恩恩……”女儿终于明白了。
女儿低下头，一副真的知道错了的模样。“恩，妈妈，我下次不会了。”
我看了也不禁满意起来，张云，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很乖，很听话。
鞋子已经穿好了，全部完毕了。
出发咯……
我开着车，载着女儿。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好像不是去宁佳阿姨家哦。”
我笑了，女儿的记忆力真的很好。
“恩……妈妈先去公司办点事情，然后我们再去宁佳阿姨。”我跟女儿解释着。
女儿没说什么，只是笑嘻嘻地看着风景。
到了。
我打开车门，“来，云曦，慢点哦。”“妈妈抱你吧。”
没想到却遭到女儿的拒绝。
“不要，云曦长大了，要自己来。”
“呵呵……好，云曦自己来。”
我从驾驶位拿出文件，把车门关了，摇了摇遥控锁，锁住车门。
拉着女儿的手，走进公司的大门。
没想到，一进门就碰到了辰风和雾雨。
“哇……超麟，这是你的女儿吗？”雾雨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女儿。
“恩，来，云曦，叫雾雨阿姨和辰风叔叔。”
“雾雨阿姨、辰风叔叔，你们好。”
辰风和雾雨都露出了羡慕的眼光，“呵呵……云曦真乖……”
雾雨摸了摸女儿的头。
辰风则不知道从哪里变来的糖果，在女儿面前摇来摇去，貌似是在引诱……“来，云曦，给你吃。”
女儿看看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拿，我笑着点了点头。
这可让在一旁的雾雨更加羡慕不已……
“哇……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那该多好啊……”
我笑了，“想要的话就快点嫁出去啊。”
看着辰风和雾雨，恩……真的很般配，真的……
雾雨苦笑了。而辰风没说什么，只是保持着职业的一种笑。
但看着雾雨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也许是站太久了，女儿有点不愿意了。
“妈妈，我们不是要去看宁佳阿姨吗？”
恩……我知道，没有忘。
我把稿件交给雾雨，“恩。这是稿件。”
雾雨接过手，没什么表情。
“那就这样啦，有空记得去我那边玩。”
我拉着女儿的小手。
“阿姨，拜拜……”
女儿向雾雨和辰风摇了摇手，表示拜拜。
“拜拜……”
我点了点头，“有空记得去我那边玩哦。”
卡莫西多的爱……
我把车子停放地下场。
门口依然摆着的一盆景物，但不是紫罗兰。而是一种很罕见的植物。
而往日的音乐也改变了，音乐不是一般的悲哀……
“咦？妈妈，那是什么？好漂亮啊……”
女儿问我。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笑着摸着女儿的头。“恩……很漂亮，但是妈妈不知道那是什么花。”
我实话实说。
女儿也笑了，“那我们去问宁佳阿姨。”
女儿拉着我就往里面走。
“宁佳阿姨……宁佳阿姨……”
“欸……云曦，你来了啦。”宁佳走了出来。
宁佳有很轻微的黑眼圈，如果不仔细看，还是不会被发现的。
“宁佳，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宁佳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没，没什么啦。”
我的直觉告诉我，宁佳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了？说啊。”
“我们进去说吧，这里不方便。”
我点了点头。
宁佳叫来了服务员，“筱宁，拿三杯咖啡进来。”
“好。”
我和女儿、宁佳到二楼休息室。
女儿在地上玩玩具。
刚坐下去，宁佳的眼泪也流了下去。
“怎么了，宁佳。”
我有点害怕，这是第一次看到乐观的宁佳哭泣。
忙着抽纸巾，帮宁佳擦眼泪。
“贾亮，贾亮他……”
宁佳说不下去了，眼泪直掉下。
“贾亮他怎么了？”
难怪刚才没看到他。
难道……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出现。
不，这不可能。
“超麟，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佳抓着我的手。
我抚摸着她，“贾亮到底怎么了？”
宁佳摇了摇头，泪水没间断过。
好久才说了一句话。
“贾亮他，他沾染上毒品。”
“超麟，超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宁佳倒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什么？天啊，怎么这么快就被宁佳发现了。
我也眼红了。
“宁佳……”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真要跟她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吗。
宁佳抬起头看我。
“我，我其实，刚到上海时，就知道了贾亮，贾亮的事情了……”
宁佳哭的更加伤心……
“为什么，为什么……”宁佳问我。
“你冷静点，好不好，宁佳。你听我说……”我不敢用力地摇宁佳。
宁佳这下才安静了下来。
我把那天见到贾亮的情景都跟宁佳交代了一清二楚，包括贾亮对我所说的承诺。
“你要相信贾亮，也要相信你，你们的爱情是有结果的。”
我不知道除了说这些之外还可以说什么……
宁佳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擦干眼泪，“超麟，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会等他的，等他变成以前我所爱的贾亮，不管多少年，还是一辈子，我都愿意等……”宁佳抱住我。
“恩……宁佳，你搬来跟我住，好不好？”
我怕贾亮如果毒发会伤害到宁佳，伤害到孩子……
宁佳摇了摇头。
“没事的，家里还有弱水和乌巫，如果我忙的时候，他们可以照顾你，你放心吧。”
我认为宁佳是不想麻烦我。
宁佳笑了，拉着我的手，“超麟，你误会了。我不想在贾亮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他。”
真的不是一般的感动，我为贾亮感到高兴，今生今世能过娶到宁佳这么好女人，真是三生有幸……
让我不禁想起来张云，张云，你在天堂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手机响了。
我擦干了眼泪，接通了。
是弱水打来的。
“超麟，你在哪里？要回来了吗？”
“怎么了，弱水？”
“幼儿园的老师来接云曦了。”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云曦得去幼儿园了。记住，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别憋在心里。”
“恩……我知道。谢谢你，超麟。”
在地上玩玩具的女儿听到我说要回家之后，把玩具一只一只有序地放在电视桌上。
这可羡慕死宁佳了。
“哇……云曦真的好乖哦……”
我笑了，“恩……来，云曦，回家咯。”
我抱起女儿，“应该跟宁佳阿姨说什么？”
“宁佳阿姨，拜拜……”女儿摇了摇她那可爱的小手。
“恩……真乖啊……”
宁佳要送我们，被我拒绝了。
“不用送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了。”
去停车场开车。
恩……我假装很用力地亲了女儿。
呵呵……女儿笑了。
“云曦，告诉妈妈，你喜欢去幼儿园吗？”
说真的，女儿还小，我舍不得她离开我身边，也舍不得她一个人待在学校。
女儿摇了摇，又点了点头。
我有些看不懂。
“云曦喜欢幼儿园，喜欢跟朋友玩，但云曦又好想妈妈，好想跟妈妈在一起。”
又亲了下女儿，“恩……妈妈就知道云曦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把女儿放在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关上车门。
我再从车前转一圈，来到驾驶位。
车子发动了。
我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去看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