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什么不跑
洛夏想她今天很高兴，宋渺哄的她很开心，他不开心的时候看着很可怜，谁也不想看着小狗伤心。
她可以当刚才都是宋渺真心的，以此给自己的宠物一些奖励。
“为什么不跑？”洛夏看着他说，“我可以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可以是暂时走散了，可以是永远走散了。”
他要是逃的掉，就当这个宠物走丢了。要是逃不掉，就是这里人多他们走散了。半小时，足够他藏起来。要是不够就再加，直到洛晟找来为止。
自己这个主人难得发善心，这个小宠物应该高兴才对。
不过洛夏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错愕和不解，他强颜欢笑：“大小姐在说什么？”
洛夏以为他不信，认真的说：“我说你可以逃跑，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我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宋渺知道她是认真的，她不喜欢谎言，她连玩笑都没开过。
他逃能逃去哪，他在这个世界无家可归，反正这个地方也快毁灭了。
不，他不该是懦弱又喜欢自欺欺人的废物。他有的是赚钱的办法，也不担心什么狗屁末日，没家就租个房子，要不住酒店，反正只是个落脚的地方。他是想陪在这个大小姐身边。
他当年不该嘲笑自己母亲的恋爱脑，这东西上来了谁也救不回来。
“大小姐是想赶我走吗？”宋渺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你是看见比我更合适的宠物了吗？”
洛夏不管他是不信还是试探，重复说：“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她是自私的主人，只能短暂的说服自己这么一次。
“我们不是发过誓吗，大小姐？”
那个誓言和他逃跑有什么关系，不背叛和爱，和见不见面无关。
“我说过，我会一直陪在大小姐身边。”宋渺说。
洛夏定定的看着他，企图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欺骗或者敷衍，但是没有。
她拨弄着插在蛋糕上的叉子，沉默片刻说：“你刚才失去了你的机会。”
“再许个愿吧，大小姐。”宋渺又插上一根蜡烛。许个愿，让自己永远陪着她，让自己永远爱她，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洛夏忽然吹熄了蜡烛。在宋渺错愕的目光下，她说：“我许完了。”
她在心里许愿她的宠物心想事成，哪怕有一天他想的是不再做这个宠物。
他们吸引来了周围不少的目光，好像大家还以为他们是穷学生，跑来这里过生日。
洛夏听见旁边的人小声说：“诶，年轻的姑娘真好骗，一个小蛋糕就能满足。”
她不禁皱眉，这是一个吗，眼瞎？
宋渺大概也听见了，他倒是没什么反应，微笑着说：“大小姐，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宋渺把手伸给她，她看周围的人都是手拉着手，自然也拉上了他的手。
宋渺给她买了毛茸茸的抱枕，买了好看的项链，他们一直逛到天黑，在空旷的天台上，吹着风看着闪烁着霓虹灯和星星。
洛夏坐在地上，出神的看着远方说：“多好的地方，你是为了谁才不走的吗？”
“是啊，大小姐。”宋渺真诚的看着她，“大小姐是在怀疑我吗？”
“我没有你的异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洛夏看着他的眼睛说。
宋渺站在旁边，低头看着她。她一直不相信，这让宋渺很受伤。
“而你能随时随地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洛夏说。
“大小姐要是不想被我看穿，就不要看我的眼睛。只要我看不见你的眼睛，就无法使用我的异能。”宋渺轻声说。这是他异能唯一的弱点，只要不对视就无法使用。现在洛夏是唯二的知情者。
洛夏眼睛睁大了一些，看了他半晌，随后难得的笑了笑说：“难道我还能变成个瞎子吗？”
这是洛夏这么多年里，过的最舒服的一天，洛晟让他们做了一天的美梦。
凌晨，洛晟给她打来了电话，给她地址让她过去。
那是一个地下赌场，老板兼职了人贩子。
实验室没有那么多样本，他们的损耗率大的惊人，也就需要源源不断的样本。
宋渺就是这么过去的，现在这个工作由洛晟接手。
宋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了自己的躁动，真想毁了这里。
洛晟比那个疯子懂得方法，先给他们编织了一个打一针做人上人的美梦，绝口不提其中的风险。
赌场老板从人贩子变成梦想贩卖家，也不去深究里面到底有没有鬼，大家心照不宣的算计着自己的好处。
这里的人，给点虚无缥缈的希望就会拼尽全力抓住。
老板对洛夏很好奇，搓着手问：“这位小美女是？”
“我妹妹。”洛晟带着些许警告。
“原来是令妹，幸会幸会。”老板想和她握手，被身后的宋渺接了过去。
宋渺微笑的看着他，很想吐他脸上：“您好，幸会。”
老板愣了下，还没问他又是谁，就被洛晟催着去看货。
几个人走在漆黑的走廊上，耳边都是骰子和硬币碰撞的声音。灯光下的人输的一塌糊涂，黑暗中的人赚的盆满钵满。
宋渺远远的看着，又垂下眼睛，这些贪婪的人不值得同情。
他们的货物是人，要么就是在人造子宫里的胚胎。洛夏很想毁了这些东西，但这批毁了还有下一批，只要那些数据还在，总会有人重复这些。
老板说这批货质量很好，话里话外能不能多给点。洛晟不在乎这些废纸一样的钞票，但他也不喜欢被人敲竹杠。
两个人谈了半天，最后洛晟多给了他一点甜头。
洛夏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眼睛一直看着楼下。
“这位小姐想下去玩玩吗，我让他们陪您。”老板注意到洛夏，讨好说。
“我没钱。”洛夏淡淡的说。
老板大概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愣了下说：“怎么能让客人破费呢，今天输的都算我的，赢的都算您的。”
“去玩玩吧，小夏。”洛晟觉得这个事无关痛痒，她好奇看看就是了。
“我不会玩，宋渺，你替我玩吧。”洛夏轻飘飘的说。宋渺错愕的抬头，这是洛夏第一次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