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宁静
“先生放心，我们知道，会把活着当做首要任务去完成的。我们想要报仇，但若是没了生命，又谈何报仇？更何况我们如今的生命里，也不止是仇恨一种情感，我们受先生的恩惠，比起别的，先生重要得多。”小五和小八如是想到。
他们不会忘记，在刀枪火海中，季樾是怎么将他们一个一个抱出囚牢的，更不会忘记，在所有人都放弃他们时，是当时还年少的季樾选择了孤军奋战，单枪匹马地闯入贼窝，拯救他们。
季樾说完那句嘱托的话语，便再没有吱声，坐在控制室侧方的椅子上，将主场留给了参与行动的三人，只有眼底的光明明灭灭。
此时的他看着眼前的电脑，脑海里筛选着所有的情报，将所有的相关的情报全部筛选了一遍，从资料库中导了出来。
一旁的专用打印机正在疯狂运作，一张张情报用加密语言打了出来。
“秦先生，您的需求我们这里已经知道了，但很抱歉，您这边的要求我们无法达到。”小五离开了季樾，语气便不再是之前的那么温和，一些对于自己语气的停顿，也下意识和季樾的习惯相同。
“为什么呢？我认为我们给出的方案算得上是互惠互利的方案，也正因如此，我们才会选择寻求你们的帮助。”秦昭伦皱了皱眉，表达自己的不满。
“确实，照您的计划来做，我们解忧坊可以得到充足的情报，同时我们几人也可以捣毁‘斑马组织’现在暴露的这个据点。但似乎您忽略了我们的首要目标，您想要的是我们组织能够掩护您和您的队伍撤退，可是我们信不过您。”
小五从桌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但如果按照您的计划，很显然，我们解忧坊的队伍注定会有人伤亡，而我们得到的情报不一定值得我们放弃那么多。”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秦昭伦看着小五，开口问道。
“我们可以参加这次行动，但不会以你们为主，我们有自己的方案，可以在我们的基础上，对你们进行掩护。”小五摸了摸鼻子，“不过我们可以确保一件事，我们会让你一直活着，直到撤退。”
“可以，只要你们愿意参与就行。”秦昭伦摆了摆手，看向了一旁的季樾，“你们做好准备，预计这两天就会有所行动。”
“好，那你们的行动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吗？”秦昭伦看向小五，开口询问道。
“你的人别乱跑就行，我们干这种事情是专业的，倒是你们别来拖我后腿，我们老大也不是吃素的。”小五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季樾。
季樾正在翻找需要的资料，要不了多久，便已经打出了几张截简后的情报。
“秦昭伦，这是和你们这次行动相关的一些情报，不说别的，起码活着回来，也别给小五和小八添麻烦，能做到吗，算了做不到也得给我做到了，至于价钱嘛，回来再说。”季樾虽然看不惯秦昭伦，但说到底，终究是相交甚久的朋友，该帮的忙也一定会帮。
服务员从一旁走过来，恶狠狠地看了秦昭伦一眼，“秦先生，既然事情已经办好了，您是否应该离开了？”服务员手中拿着的是一串车钥匙，以及一块抹布。
见此情景。秦昭伦也不好继续待下去，只好站起身，接过自己的风衣，准备告辞。
“一路小心，我们这边还要开个会，就不送你了。”季樾摘下眼镜，看向了门边的秦昭伦。
“好，我也不打扰你们了，那么紧急的时候来找你，也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若是早些‘或许你能给我一个更好的方案。”秦昭伦穿上外套，在门口点燃了一支烟，“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季樾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着秦昭伦离开。
“先生，我们今天还开门吗？”服务员在一旁坐了下来，笑吟吟地询问道。
“开，当然要开，有钱赚为什么不赚。”季樾慢慢摸了一下一旁摘下的眼镜，“下面的事情交给别人做就行，你实在不必亲力亲为，作为我最得力的伙伴之一，你也不必这样对我毕恭毕敬，更不必这样替我办事。”
“先生是在说笑吗您对我的帮助可不是替您打工所能偿还的。”服务员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开口说道。
“钟庐朔，我当年救你可不是让你来给我卖命的，你若愿意帮我，我自然很高兴，你若是想赚钱，那我也可以升你的职，分明什么时都是你在干，但你却半步不愿踏入管理圈子，你到底怎么想的？”
“先生，我只忠于您，别人都不能让我办事，若是有一天，您不打算经营下去了，那我也会和您一起离开，照顾您的起居生活，为您办所有的事。”服务员看向了季樾，自然得开口说道。
“罢了，若是你真这么想，我便也不再干涉你的决定，以后，你管着行动组，只靠小五和小八，确实是有点力不从心，你的能力不错，背后交给你我也放心。”
“明日，正式开战，我们有两个目标，第一，是保住秦昭伦的命，他毕竟是官方的人，能力也毋庸置疑，他的任务内容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项很好的情报。”
“其次，是我们的情报收集，虽然我们和‘斑马组织’斗了很久了，但很显然，我们对于他们的了解依旧流于表面，未曾深入，希望通过这次缴获他们的据点能够得到更确切的情报。”
“最后，不在我们主要目标里的小目标，报我们之间的仇。”季樾指着自己手边不曾递出去的资料，开口道。
“先生，若是我们在行动中暴露了，我们怎么办？”小八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开口询问。
“不必担心，这次的行动太过重要，一切行动都为明天的行动让路，情报组也是，优先处理你们的暴露问题。”
“好”三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钟庐朔去联系所有的成员，高层都通知到位，杨秋峙去联系那三个军火商，孔池化就去安排小组，做作战计划。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找我，抓紧时间。”季樾随后站起身，打开了房间门离开。
——此时韩禅处——
“小朋友，你去解忧坊的感觉如何？”秦昭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开口询问到：“季樾有没有为难你啊。”秦昭伦脸上的笑容并没有不久前在解忧坊时那般凝重，目光则是微微扫着眼前还处于实习期的少年。
“部长，解忧坊的水有些深，着实是有些为难我了。”韩禅面无表情，看着桌子后面坐着的秦昭伦，开口说道。
&34;哈哈，你觉得水深也正常，季樾本来也不是什么善茬，不过你倒是蛮合他眼缘的，怎么样？要是他想让你去他那工作你去吗？&34;秦昭伦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出声询问。
“部长说笑了，我本就打算加入我们官方的组织，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了。”于此同时，韩禅的脑海中则是慢慢展现出了季樾临走时露出的笑容。
“韩禅，你也知道，我们这次有超过三十人来竞争这一个转正名额，对于你而言，这个竞争也不算不激烈，其中更不乏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参与。”
“而你，没有背景，也没有太多的资本，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父亲留下的功勋，但在这个资本当道的时代里，你依旧很弱势。”
秦昭伦看着韩禅，他并不希望这个年轻人也走一条不归路，也不愿意看他在后悔这条路上渐行渐远。
“可是部长，这是我父亲的希望，他为了官方，耗尽了生命，付出了全部，他也希望我能够为了官方办事，也只有获得了这个官方的身份，我才护得住我的母亲。”
韩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表情，那是坚定和痛苦杂糅的表情，哪怕是见识已广的秦昭伦，也难免被这副模样刺痛内心。
“韩禅，你知道吗，就算你加入了我们部门，你也拿不到官方的身份，我们这个部门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官方的部门。”
“虽然我们是为了官方办事，却永远没有名字，我们工作的性质和季樾他们是一样的，说难听点，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行当。”
“我曾也是一个一心加入官方的热血少年，可最终我依旧为了很多不可控的事情，背叛了我的友情，我不希望你也是如此。”
秦昭伦看着眼前的男孩，开口说道“所以你现在也可以选择离开，我们部门也不会强求你留在这，和他走或许对于你而言会更好。”
韩禅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口说到“部长，我还是选择留在这里,这是我家里对我的希望，这是父亲的遗志，我自当会遵从。”韩禅看向了秦昭伦，眼神中包含着坚定。
“好，你过来，我给你分析一下这次你最有力的几个竞争对手，他们也都是有才之辈，与你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的资本很强，你就算倾尽所有也无法与他们的资本抗衡，你接下来也要为了这次竞争做好准备。”
“当然，我不能在明面上给你什么帮助，但是，私下里我多少会给你一点可以利用的资源。再就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
“这，部长太过替我着想了，为什么愿意帮我呢？”韩禅有些不解，毕竟，秦昭伦和自己非亲非故，着实用不着太过帮助自己，无论未来是谁变成部门的新成员，都免不了好好地听他的话，此时向自己抛出橄榄枝，反倒显得有些不明智。
秦昭伦拿过手边的一摞资料，又看了看韩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对于我而言确实不一样，同样是没有背景的学子，我不想要看见你步我的后尘，如今也是能帮一把帮一把。至于那些非常有背景的成员，用不着多久便会和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不必对他们太过拉拢，因为也不可能拉拢过来。”
“那我多谢部长的帮助了。”韩禅眼中有了几分笑意，隔了一会儿，又开口道：“部长知不知道，解忧坊给情报一般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
“你不知道？季樾没给你说？”秦昭伦有些震惊“一般来说是用邮件，偶尔也会使用快递，很少情况下会让人去解忧坊亲自拿。”秦昭伦想了一想，又说道：“既然他没有给你说，那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好了，他只要接了活，就不会食言，一定会给你准备好的。”
“没，没，我不是在担心这个。”韩禅的脸上多了一抹娇羞，他说道“我只是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再看看季先生。”
秦昭伦看着韩禅这个模样，心下里在嘀咕着“又一个被季樾的模样迷住的少年。从还是学生的时候那个家伙就是这样的了！”
“行吧，就这样吧，距离决定性的竞拍还有一段时间，你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我们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以你的权限还不能接触，我就不送你了。”
“好的，多谢。”韩禅自然也不会继续在这里影响别人，道别后便离开了。
——半个小时以后——
“你们打算用命来救我？”秦昭伦很难得地脸上露出了一抹愠色。
“队长，解忧坊的队伍到底可不可信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不敢去赌。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来换你得到他们的信任。”一旁的蓝衣女子抿着一根烟开口道。
“解忧坊既然选择接下这个活儿，那就说明，他们有把握保我性命。反倒是你们，别拖我后腿。”秦昭伦的脸色很难看。
“队长，您应该知道，我们这次的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们一定会让您成功撤退，带走我们得到的资料，摧毁他们这个据点。”
“尽量全部退出来吧，我会给解忧坊说一声的，在一些情况下，就请他们救你们的命了。”秦昭伦知道解忧坊最强大的情报组到底有多么神通广大。
桌上摆着的是解忧坊之前共享的情报，包括一份很初步的作战计划，只要不背离大纲，无论出什么幺蛾子，情报组终究能圆回来。
剩下的时间就是敲定作战细节，五六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距离作战正式开始的时间也越来越接近。一批匿名的包裹送到了部门，让正在准备的几人都感到了诧异。
“什么东西啊，谁乱往部门寄东西。”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满脸不耐烦，盯着那些包裹‘
“好像还蛮重的？”蓝衣女子开口道。
“先看看吧，不说别的，万一是什么好东西呢。”秦昭伦有些无奈，这些人一直都那么脾气暴躁，这次会提前暴露，被迫撤离也是因为他们的暴脾气。
拆开包裹，里面的东西是一把新型的手qiang和一个电jiqiang，可怖的是每一个包裹都是一套这样的配置箱，一眼看去，二十个配置箱，这正是此次参与活动的官方人员数，而此次参与的成员数，从来没有人公布出去。
此时，和官方做出鲜明对比的是解忧坊的情况。
钟庐朔站在季樾身边，开口道：“先生，我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物资也给官方那边送去了，情报组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入侵斑马的监控和资料室。
行动组这边也已经准备好了几个钥匙，对方的军火库也已经有探子潜入了，伍德先生那边也表示，可以为我们提供所有我们需要的军火，费用只要我们的情报。”
季樾皱了皱眉，开口说道：“他要什么情报你们知道吗？”
“当然，伍德先生说了，斑马组织害人不浅，人人得而诛之，他就要斑马的情报，也不用全部这次的情报我们觉得可以给他们的就行。
”钟庐朔递出手中的合同，又开口道：“先生，季卿小姐也要放学了，是我们把她接来，还是您亲自去接她？”
“我亲自去接她，她和我亲近，会想要早些见到我的。”季樾的眼神十分温和，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贩卖情报的头目。
————学校————
学校门口依旧是人满为患，无数车辆来来往往，人影之中，季樾的唐装也不再是那么引人注目。
“先生，您确定咱们不用着急吗？这次的事件真的很严重啊。一步踏错我们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您怎么还那么悠哉。”一旁是干练的钟庐朔，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焦躁不安。
“你在担心什么？是信不过行动组还是信不过我们的情报组？又或者你是信不过我。”季樾的脸上没有一丝焦虑，依旧是平和的笑容。
“没，没，倒也不是信不过，只是，这次的活动确实不算是我们最擅长的领域。想要成功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钟庐朔虽是被季樾的情绪影响了一点，但依旧感到焦虑
不远处，一支小孩子组成的队伍从校门走了出来，队首的老师脸上带着不愉，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一旁的孩子们。
“季卿，你别走，我要和你家长谈一谈”老师拽住了一旁的小姑娘，不让她离开。
见到此情此景，季樾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快，眉间的恶意传达给了一旁的钟庐朔，“先生，怎么了吗？”钟庐朔看向了季樾眼神所在的方向，也正巧看见了老师拽住季卿的一幕。
“这是怎么了？先生要不要过去看看。”话音刚落，一向淡定从容的季樾便已经气势汹汹地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卿卿,怎么放学了不过来呢？”季樾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和语气一般温柔，看向了被老师拉住的小姑娘。
“哥哥！”季卿的声音软软糯糯，挣脱开老师的禁锢，直愣愣的闯进了季樾的怀抱。“哥哥，卿卿好想你呀。老师刚刚说让我等你来，她有话要和你说。”
满脸笑容的小孩子谁会不喜欢呢？季樾顺手接过孩子的书包，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钟庐朔，开口说道：“卿卿和钟哥哥一起先去车上，哥哥和老师说会儿话。”
季卿一向是最听季樾的话的,十分乖巧地跟着钟庐朔向车子走去。钟庐朔看了季樾一眼，便牵起季卿的手，回到车边。
“老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接下来也还有事要忙。”季樾对于老师拽住自家小孩的事情依旧心中有介怀，说出口的语气也没了之前对待孩子的温和， 凌厉的神色也让老师面色一怔。
“您是她的？”老师看着男子年轻的脸庞，有些不放心。
“我是她哥哥，亲哥哥，因为一些特殊情况，现在是她的第一监护人，也是法定监护人，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给我说。”
季樾看上去虽然年轻，但遇见这种情况也不少,自然也知道对方的顾虑。
“如此，我便直说了，您的妹妹季卿在学校似乎不是很合适，她没有办法和任何一个同学或是老师和谐相处，您能明白吗？”老师的脸上写着无奈和一丝忧虑。
“我知道。”季樾开口回答着，“她不愿意与任何人打交道，也不喜欢和别人相处，三言两语就会被激怒，经常动手打人，别人说话也听不进去，没错吧。”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耐，“这样的话语从小我便一直听着，却也不想改变。”
老师的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她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不愿意改变她的性子。
“或许您会觉得是我对她的宠爱太过了，但在我的眼里，这世界上，论对我的重要程度，没有人能比得过她。”季樾看向了坐在车里的小姑娘，脸上又一次流露出温和。
“她是我一手带大的，作为哥哥，并不是很会带孩子，也让她在我手上吃了很多苦，如今，我和她找到了平衡，我也开心心愿意再去改变她什么，他能开开心心长大就好。”
季樾知道当年小家伙被自家不负责任的爸妈从国外打包送来时，对孩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那些时日每天哄孩子都会让他心力交瘁，能有如今的成果也是很大的进步了。
“但若是她一直这样打架，会对我们造成很多影响，您也会多出很多麻烦，不是吗？”老师也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这终究对自己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知道了，接下来她不会再在学校动手了，如果她真的动手，那就给我打电话，我亲自来处理，至于今天”
季樾嗪着一抹笑容，开口道：“让对方家长来找我谈，不用老师来为这种因为我们任性而造成的事情买单。”说完，便留下了一张名片，转身离开。
老师满脸苦涩，她很喜欢季卿这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确实不好相处，她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让她开口说过什么话，哪怕在学校被别人骂了，也只是习惯性转身或是直接动手。
这样的现象一度让他认为，季卿的家庭有问题，可今天一看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季卿拥有一个对她非常好的哥哥，也只愿意信任她的哥哥。
看着车子远去，虽然仍有疑虑，但她还有不少事情有待处理，只好折回办公室。
回到车上的季樾看着身后坐着的季卿，故意板了板脸“卿卿，今天在学校打架了？”
“打了。”季卿抿了抿嘴唇，看着驾驶座上板着脸的哥哥，感到了久违的一丝委屈。
“为什么如果哥哥没记错，是有给你说过的，别人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要告诉别人，不要随便打架，不和别人说话真的不好。”季樾没有发动车子，打算先和孩子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我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不要！他们为什么要来和我说!都是坏人！”季卿或许是太过委屈，噙着眼泪，死死的盯着季樾，声音扯得极高。
“卿卿！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你在吼什么？”季樾没有抬高音量，只是语气微微沉了些许，而一旁的钟庐朔便已经打了一个寒噤。
“哥哥，对不起，呜呜，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他们还要一直纠缠我，喊我小哑巴，呜呜他们还骂你，说你不好。”
季卿看着前座上季樾泪水大颗大颗地向下滴去。“他们可以骂我，可以捉弄我，但是他们不该说哥哥不好！！我没忍住，就打了他们。”
看见孩子在哭，季樾也是心疼地不得了，只好下了车，钻进了后座，把钥匙拿给钟庐朔。“去解忧坊，你来开车。”
“卿卿，哥哥知道你很在乎哥哥，但是这不是你随便因为这种事情就动手打架的理由，对吗？”
“我很高兴你随时都想要维护我，但是卿卿，哥哥也很在乎你，你跑去打架我也会心疼，你能理解哥哥吗？”季樾抽了两张纸给季卿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