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盐场海盐被人投毒
刚到盐场，殷川就来接她。苏老夫人和苏老大人见白栀这边有大事发生，觉得自己年迈体弱帮不上忙，便让白栀不用管他们，还叫苏临留在白栀身边，好帮一把手。于是兵分两路，苏老夫人和苏老大人就去了出入自由的客栈入住。苏临就和白栀入住了驿站。
刚放好行李，白栀就对殷川道：“发生什么事了？”
殷川道：“自你们第一批海盐到了京城，我们在提纯第三批时，就隐约察觉到似是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后来第三批盐出货后，刚卖出去几斤，便有人报官，说我们的盐吃死了人，有毒。”
白栀听此，忙问：“是真的死人了？可曾请仵作验尸。”
殷川道：“验了，确实是中毒身亡，而且是砒霜中毒。”
白栀一听，这就棘手了。
苏临听闻道：“那同一批的盐可发现有毒，盐场剩下的库存里的盐是否有毒？”
殷川道：“验了，有毒。所以我们把卖出的盐全都回收了。所以暂时就出现了两个中毒身亡的百姓。”
“你去取一些盐过来，我看看。”
殷川道：“我这就去。”
白栀带着苏临来到议事厅坐下。
不多时殷川就来了。带来一斤盐。
白栀从中抓了一把盐出来，摊在手心，仔仔细细的瞧着。
看了许久，终于道：“这盐确实有问题，混进了别的东西。这里面混了其他的白色物质。你请几个大夫过来。”
殷川忙把盐场的大夫请了来，顺便又叫人去外面请来了3个大夫。
“大夫帮忙看看，这盐里混了什么东西？”白栀忙对四个大夫说。
四个大夫忙一人抓了一把盐放在手里，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再用手指搓揉一番，最终得出一句：“这盐里被人混入了砒霜。”
殷川神色大变：“果真如此”
四个大夫齐齐点头。既然有了结果，白栀让秦叔给大夫付了诊金便让他们都走了。
白栀道：“殷川，近日可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殷川道：“近段时间，我们的运输装置已经优化完善了，并且大量的投入使用。我们产盐的量越来越大，于是又请了许多老百姓进盐场搬运提出来的盐。最近太忙了，皇帝陛下为工部的那些官员下达了指标，上个月我们得产一百石盐。”
白栀和燕临齐齐瞪大了双眼，这皇帝陛下是真狠啊。
白栀也不忍怪殷川他们做事不周全了，看着殷川和秦伯闵叔那胡子拉碴的样子，她都不忍直视。
白栀道：“那问题就出在搬运盐的工人身上。混进了不轨之徒。”
殷川暗恼：“早知道我仔细一点。”
白栀只得安抚住：“没事没事，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揪出坏人。”
殷川道：“可是查案我是真的不会，皇帝陛下派来的官员都只是工部善于制造发明东西的，其他的都不会。”
苏临道：“县衙没有派人来调查吗？”
殷川听到这里，脸上更加的痛苦：“来了，已经把我们在海疆的铺子全都查封了。我用朝廷和祁王爷的名义才堪堪没有牢狱之灾。不过若是抓不出真凶，我就要进牢里了。”
白栀看着他的苦瓜脸：“该。”
殷川忙求道：“白姑娘可要帮我。我实在是顶不住了。我已经两天两夜没睡。”
白栀一听，也很同情他：“那你先回去洗漱好好休息一番，这里暂时交给我和秦伯。”
殷川忙叮嘱秦伯一定要好好配合白栀。
殷川走后，白栀就让秦伯把名录拿出来，且每个人背景都让人调查清楚。
白栀将每个人的背景和进出盐场的时间狠狠地排查了一番。发现有的人就来上了一日工，第二日就不见了。而且外地和本地的人都有。白栀和苏临将这些人的名字勾出来，随即叫秦伯安排祁王留下来的人仔细去探查。
这一查就不得了。很多外地人做了一天就跑路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当初举荐的人，是盐场附近的一个鳏夫，找到他时，他已经上吊自杀。
听到手下的人找到了这个鳏夫，且已经自杀身亡时。白栀大惊失色：“这些人早有预谋，且来势汹汹。”
于是带着苏临到了鳏夫家里。仵作早早就开始尸检。
“气管断裂，窒息而亡。此为典型上吊自杀。”仵作做出结论，旁边的助检官连忙记下来。
白栀不放心，可是她又有点害怕，不敢看。听说吊死的人面相很可怕。
苏临忙把她拉住，并柔声道：“我来。”
然后给了白栀一条丝巾：“捂住脸，不要看不要闻。”
然后苏临就走到尸体面前，掀开白布，仔细看了看这死者的脖子，确实是气管断裂，可是这伤痕似乎不对。
若是上吊死的，那么伤痕是整体向上延伸的。可是这人的伤痕是微平略微向上，这看着像是勒死的啊。
苏临给死者盖好白布，走到白栀面前，柔声说：“可以了。”
白栀这才掀开脸上苏临的丝帕。
白栀忙问：“可看出什么端倪了？”
苏临对在场的人说出自己的疑惑：“仵作大人，这人不是自杀。”少年的声音清越，掷地有声。
仵作大惊，怒道：“小子可不要口出狂言。”
苏临朝仵作大人拱手道：“大人可看过死者脖子上的伤痕了？”
仵作冷哼一声：“自然看过。”
苏临继续道：“这伤痕的整体向下而非整体向上。正常上吊自杀的人，伤痕应该是整体斜着向上的。说明这人有很大可能是被人从背后勒死。”
白栀惊道：“杀人灭口？”
苏临朝她点头：“极有可能如此。”
仵作一听，仔细的再验了一次，这次就十分仔细了。这次在死者双手的指甲看到了一些皮屑。
仵作沉声道：“果然是被勒死，小公子很有眼力。”
苏临忙谦虚拱手：“小子只是看得仔细了一些，不及仵作大人经验老道。”
验完尸，苏临便和白栀回到驿馆。
白栀没想到仅仅只是这盐，就能引出轩然大波，且幕后之人毫不在意百姓的生死。
“苏大哥，你说，这是不是京城里的人干的。”
苏临道：“极有可能，盐政从来都是暴利，而祁王献上的法子，狠狠打击了之前掌握盐矿的人。幕后之人肯定不会束手就擒。”
白栀暗自点头，确实如此，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而祁王掌握海水制盐，只要这海水不枯竭，那他就掌握着这天下最有钱的盐政。
这让他的竞争对手如何不恨？
于是看到第一批海盐进京时，就派人前去海疆，趁着祁王不在，狠狠打击盐场。
白栀道：“这鳏夫死了，我们的线索不就断了？”
苏临沉吟一番：“看来我们还得去一趟鳏夫家。这鳏夫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些人是如何说动他为他们卖命的呢？”
白栀：“无非就是钱财。”
苏临道：“对，我们现在就是得找到那钱去了哪里。我们兵分两路，盐场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肯定有内鬼做他们内应，才会让这么多有问题的人混入盐场，你在驿站和秦伯排查内鬼，我去鳏夫家再找找线索。”
白栀也感觉自己跟着去帮不上什么忙，便答应了：“不过，你得让小红跟着你。”
苏临看她关心自己的安危，不由得红了脸：“好，都听你的。”
说完便带着小红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