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送秋波
“赵小姐,很抱歉我的存在吓到你了。”皓月若有所悟,“我出来找洗手间,没想到会碰到你们,我有想要好好和你们打招呼,只是你们没有给我机会,躲在这里是我不对,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皓月睁大眼睛和天花板两两相望,就算头上灯光色调再柔和,天花板的壁画再精致,她依旧感觉现在糟糕透了。
“而且你不穿衣服也很美,大家都是女孩子,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们之前还开着门,我以为你们并不反对别人观看。
“你们继续,我马上走,你们可以继续。”皓月不好意思的龇了龇洁白的牙齿,俏皮可爱。
高峰好笑地摇头,有那么几秒钟的失神。
“你,你在笑,你分明在嘲笑我,滚出去,你给我滚出这里!” 赵一眉被她了然于心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庞诀、聂鹏!”
皓月好心关上的门又一次毫无征兆地打开,庞聂二人闪进来半个身体,“把这个女人扔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让她消失!”
愤怒之下,赵一眉忘记自己还没穿上衣服,大声叫了庞聂二人的名字。
庞诀和聂鹏听到声音后,以为高峰出了紧急的事情,急忙闯进来,不可避免看到了赵一眉,二人立刻转身关上门,啼笑皆非地看着紧闭的门板站好,显然早已见怪不怪。
“闭上眼睛。”赵一眉又急又怒,忍不住骂道,一边胡乱套起裙子。
“少爷今晚看起来心情很好。”聂鹏好奇的说。
“还不错。”
“很少看见少爷的心情这么好。”两人冷着脸对视一眼。
“我想这种好心情大概能够维持一阵子了。”
“啊……气死我了,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赵一眉被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又不能拿皓月怎么样,只好看着不说话的高峰,“峰,你看这个女人多气人,你可要为我出气。”
庞诀和聂鹏被赵一眉的气急败坏吓得马上噤声。
皓月和二人的表情一样,都在努力的捂着耳朵,缩在一边很小心,生怕被波及。
而抬头一看,那个显赫的嚣张的男人,利眸刻意扫向她身上的礼服。
高峰没有回应赵一眉,只是漠着表情盯着皓月。
皓月耷拉下脑袋,有些紧张,浑身绷紧,不知道他又要用什么手段来为赵一眉出气。
把她悄悄地大卸八块,或者把她最在乎的新忠搞得支离破碎?
她不安地拉拉身上的衣服,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没有!”看都看完了,她还能多说什么?
“很——好!”话几乎是从高峰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皓月抬头时,男人一双深沉的黑眸,炙热、专注,依然面无表情地紧盯着她,如火炬般的目光,猛烈得像是想将她烧成灰烬似的。
短短一个晚上,皓月又成了偷窥贼。
皓月不想解释,奈何眼前那张英俊的脸孔,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她只看到他灼灼发亮的黑瞳,莫名地,竟让她联想到虎视眈眈的狼。
赵一眉快速将裙子套好,愤愤的瞪了一眼皓月,幽怨的走到高峰身旁,她的身材娇小,站在高大的高峰身旁自然显得楚楚可怜。
“峰,这个偷窥的女人,她全看到了,你一定不能放过她,死人的嘴才关的严。”
庞诀聂鹏二人听到此时的动静,知道赵一眉已经把衣物穿好,于是转过头来,却发现赵一眉口中的女人竟然是皓月。
“你看皓小姐快乐吗?”
“皓小姐好像一直都挺快乐的。”聂鹏完全实话实说。
“苦中作乐!”庞诀冷冷的说。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意有所指的看起高峰的脸色。
“少爷?”聂鹏先开口,小心试探。
高峰迅速收敛心神,把定格多时的心绪稍稍拉了回来,狭长的目光再次扫过皓月的小脸,沉声吩咐了句,“我们走。”
“峰,我要你处理这个女人!”赵一眉愤愤不平的瞪着皓月。
“你这是在命令我?”他朝她挑起眉。
赵一眉在高峰犀利强势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勉强自己收起眼中的愤怒,放软了语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谁知道她会不会又拍下视频,找准时机威胁我们,我也是想杜绝后患,峰你也是看见过的,这种女人最会哗众取宠的招数。”
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皓月坦荡地举起手,小礼服并没有口袋。
“赵小姐,你真的误会了,你不能随便诬赖我啊——”
总之偷窥这种事情,就算是被迫的,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但硬撑也是一种能力。
高峰看了看今晚截然不同的皓月,眼中不禁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说真的,皓月小姐确实不简单!”说罢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扭头看向赵一眉,“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一眉,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不得不承认,皓月是个美丽而特别的女人。
皓月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原本迈开步子的男人又突然回头,“对了!”
“什么?”她好不容易松懈的神经又倏然紧绷起来。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今晚很漂亮。”高峰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魔力,让人闻之醺然欲醉。
“没有,”她像是着魔似的摇摇头,“不过,谢谢你的赞美!”皓月毫不谦虚的笑了。
高峰轻轻的笑了起来。
皓月转了转眼珠,茫然望着高峰离去的背影。
看了一眼赵一眉,她的长发垂在颊边,遮掩了大半的苍白面容,模样看起来是那样柔弱无辜,她一个女人看了都不舍得伤害她分毫。
高峰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儿,脾气古怪,行事阴晴不定,赵一眉运用自身美貌,靠自己的努力从高峰手里换得收获,事与愿违的时候,美人还真有点可怜。
毕竟靠图求他人的付出,那么自己得到的回报永远是辛酸得可怜的。
同为女人,皓月不愿看到有人在这其中渴死。
她学会从一切有可能的杯子里痛饮,反正往上看能看到一堆人的屁股,往下看也会有一堆人在看着自己的屁股。
谁又不是可怜人呢?
这个绝大多数人都换着法子,变幻着不同版本互相难看的时代,赵一眉难得地成为了不算特别难看的人。
若是抛开其他东西看这个女人的时候,皓月也愿意欣赏,赞叹,坐在这里,一边休息一边给她鼓掌。
赵一眉只觉得既惊慌又难堪,尤其见高峰说完话便转身离开,自己也只得逼回眼泪,本想仗着高峰在场,又有庞诀和聂鹏压阵,离开前回头羞辱皓月几句。
霍然回身,却看见庞诀和聂鹏笑着对皓月礼貌的点了点头。
她震惊,满腹惊惶的打量着这三个人。
这怎么可能?
庞诀、聂鹏,是高峰最信任得力的下属,两人就像高峰的大丫鬟似的,高峰去哪都带着,谁人不知两人乃高峰一手扶持起来的心腹,是城鹰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他们的一言一行不单是自己的意志,也代表着高峰的意思。
聂鹏偶尔还能逗趣两句玩笑,可庞诀不行,庞诀内敛,从不让情绪泄露在脸上,除了高峰这位高家少爷,对其他人都是绷着冷脸,全不放在眼里。
这两人在对皓月示好,他们居然能同时对这个多番闹事的女人恭敬低头?
赵一眉上下打量了美得让她揪心的皓月,她不敢置信地缓缓低下头,嘲讽的话陡然卡在喉头。
皓月?赵一眉冷冷扯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