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厌恶感
里奇和亚丁回到康纳利街，选了一家名叫“艺术家”的普通餐厅，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现在是中午时分，用餐的顾客非常多，服务员忙得晕头转向，熙熙攘攘的很热闹。
亚丁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顾客大部分都是歌剧演员，因为他们脸上的粉底还没有卸妆，有些演员甚至还穿着戏服，有一种上世纪的骑士融入到现代社会的荒诞感，让人觉得很滑稽。
落座等待了十分钟，女服务员这才匆匆忙忙地走过来询问:
“实在很抱歉，这个时间点餐厅比较忙，两位先生，请问你们吃点什么呢？”
里奇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介意，接着回答道:
“先给我们两杯黑麦啤酒，然后两份‘玛朵布莎’午餐，记住了，少放点辣椒。”
服务员娴熟地记下菜单，她抬起头微笑道:
“看来您是老顾客了，咦？这位英俊的先生，请问您是演员吗？可不可以给我们餐厅留一张合影？”
亚丁愣了一下，服务员应该是把他当成演员了，结合餐厅的墙壁上挂着十几张黑白相片，不难猜出老板以明星演员作为噱头，吸引顾客前来用餐消费。
“抱歉，我不是歌剧演员。”亚丁摇了摇头拒绝，不管是在石莫姆基学院，还是现在的教堂驱魔者，教会都不允许魔法师留有照片资料。
等到女服务员离开后，亚丁好奇地问到:“什么是‘玛朵布莎’午餐？我可记得，奥古斯人不喜欢吃辣椒。”
里奇幽默地回答道:“这家餐厅老板是个同性恋，为了纪念她的情人玛朵布莎，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无非就是土豆泥、玉米粒、肉肠、培根卷、还有表达她爱情的辣椒酱。”
亚丁的表情瞬间呆滞，不愧叫“艺术家”餐厅，连菜名都起得这么有“艺术”感，他看了一眼招牌，还有“雪琳”下午茶、“劳黛丝”甜点、“西蒙娜”早餐等等。
亚丁感叹了一声说:“不愧是你们奥古斯人……玩的花样真多！”
里奇打趣道:“哦，亚丁先生，我建议你执行任务的时候，得戴一张面具了，容易被别人记住相貌，这对于驱魔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个好主意！”亚丁微笑着回答，戴面具执行任务，这感觉还挺酷的，“嗯，我还可以去抢劫富商，这样就没有人怀疑到我们驱魔者了。”
“祝你成功，肖伯纳神父应该很高兴你能这么做，别忘了分钱的时候，能留给我一半。”里奇点燃烟丝抽了两口，一脸轻松的回答。
“特浦尼……”
亚丁刚想询问特浦尼街区的封印物情况，突然那股熟悉的“厌恶感”再次袭来，而且远比在蒙乔伊广场时更强烈，应该说距离更近。
亚丁的目光看向窗外，恰好一辆马车行驶经过餐厅的橱窗，他立即从椅子上站了出来，他非常确定这股“厌恶感”的源头，就是来自这辆马车内。
不再犹豫，亚丁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急匆匆的往餐厅门口方向走，他想去追上这辆马车，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厌恶感”。
但是，当亚丁走出餐厅门口时，那股“厌恶感”已经消失，那辆马车也转入其他街道，不见踪迹。
队长里奇从餐厅内追了出来，看见亚丁呆愣地站在原地，他以为是队员患上了“失心疯”，皱了皱眉头问道:
“亚丁，你到底是怎么了？”
听见里奇在叫他，亚丁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说道:
“刚才有一辆马车经过餐厅，我又感受到那股‘厌恶感’，这次不是错觉，我很确定，那辆马车上肯定有什么东西，让我感到强烈的心理不适，或者说马车上的人物。”
里奇深呼吸了一口气，盯着亚丁的眼睛问到:
“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亚丁点了点头，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眼神中还透出一股执拗。
“我们回去餐厅聊。”里奇沉默半晌，他选择相信亚丁说的话，估计这不是错觉，而是存在某种意义上的神秘学联系。
“艺术家”餐厅内，亚丁和里奇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服务员已经先把黑麦啤酒给端了上来。
“说说你刚才的感觉。”里奇举起啤酒杯喝了一口，等待亚丁的回复。
亚丁沉思片刻，微微抬起头说道:“那辆马车上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数百万只蛆虫在啃食，除了恶心还是恶心，让我恨不得把它给炸掉。嗯，就像是清除臭虫。”
里奇点了点头，认真分析道:
“存在即合理，这可能存在某种意义上的神秘学联系，让你感到非常憎恶。我猜测…第一点，你受到a-019封印物的精神污染，那辆马车上有类似封印物的超凡物品。第二点，你学习的暗月符文，感应到互斥的神性物质，给你启示。第三点，估计你以前受到过某种诅咒，相同的诅咒产生共鸣，又互相排斥。”
“排斥定律！”亚丁脱口而出，这是符文周期定律的第四大定律。
里奇没有说话，而是举起酒杯再饮一口，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答案。
符文周期定律，亚丁知道的定律有五种:魔法超负荷定律、规则漏洞定律、神性物质不灭定律、神性物质排斥定律，神性物质聚合定律。
神性物质排斥定律，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两种相反途径的魔法，神性物质会互相产生排斥作用，就像水与火不能共融，但是具有引力交集。
比如破血符文的“吸血鬼”，和暴怒符文的“狼人”，因为神性物质的排斥定律，他们会非常憎恶对方，但是却能吸引着对方。
这就像是同一块磁铁，同时拥有排斥和吸引。
里奇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管那辆马车上有什么东西，总之对你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同样，对于维多利亚港来说，又多了一个隐患因素。恭喜你，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就要接到清除任务了，回到史密斯公司之后，我会安排你和安尼卡追查这件事，必须弄清楚那辆马车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人物。”
“嗯，清除隐患，这是驱魔者的工作，我很乐意。”亚丁举起酒杯和里奇互碰了一下。
亚丁的确很乐意清除这股“厌恶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对某种生物的极度厌恶，从内脏到皮肤、从血液到骨髓的恶心。
就像是患上了强迫症，必须要把对方给消灭干净，心理才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