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老鼠（2）

    超凡力量它是诡异的、不可完全驾驭的，说得更直白点，魔法师就像是生活在阴暗中的老鼠，永远都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生活。

    里奇指向地面的麻袋，好奇地询问：“这就是罪魁祸首？你们有什么新的发现吗？霍尔待会儿得写份报告，顺便也把这次的任务报告一并写了吧，嗯~霍尔听着，你现在需要写两份报告了。”

    斜躺在沙发上的霍尔无所事事地摊手，反正坐在办公室里值班也是闲着，写一份报告和写两份报告没什么区别。

    考虑到亚丁是新加入的成员，还不太了解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里奇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大概在一个星期前，码头区的下水管道里发现了几具尸体，这些受害者大部分都是流浪汉，而且全都丢了内脏等器官，警察发现他们的胸口像是被怪物给剖开，怀疑是邪教徒在作案，于是就把案件交给了我们教堂。”

    里奇习惯性地把烟斗放在手掌里摩挲，转过头对亚丁做补充道：

    “喜欢剖开肚子挖出内脏，用人体器官做献祭仪式，这是堕落者作案的特点，所以这个案子被当成了邪教组织的祭祀，警察没办法对付堕落者，这就需要我们教堂来处理了。”

    亚丁点了点头，表示他在认真听讲，里奇这是在培养新人的判断力，不是所有的凶杀案都归驱魔者调查，而是只针对涉及到堕落者组织的特殊案件。

    罗楠打开了装裹尸体的麻袋，里面竟然是一只狰狞的灰色巨鼠，甚至比海獭还要大两倍，它足足有170磅左右，但它的模样与普通老鼠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罗楠讲解道:“借助赫尔罗的小幽灵，我们在下水管道中找到了这只狡猾的臭老鼠，它的特性除了力量变强外，与普通老鼠没有区别，而且它的体内也没有分解出神性物质，我怀疑是被某种魔药给污染，或者它本身就是魔药的变异实验品，不像是邪教徒的祭祀品。”

    “变异的实验品？”里奇皱了皱眉头，堕落者组织何时开始热衷于研究怪物了，他对罗楠吩咐道，“你把任务的详细过程告诉霍尔，任务报告也要留一份副本给我，尸体带去密道里的实验室解剖，分析是哪种魔药，尝试能不能追踪到魔药的来源，绅士们，我们要改变调查的方向了，看来是有人想窃取超凡力量。”

    亚丁感到很困惑，他忍不住发问：“堕落者制造怪物不是很常见吗？何况他们邪恶的祭祀行为很符合这个条件，为什么还要窃取魔法？”

    里奇摇了摇头，面对复杂的现实情况，他现在很想抽口烟来缓解压力，但在办公室里还不能吸烟，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

    “堕落者们举行的邪恶仪式，仅仅是为了取悦他们信仰的邪神，希望能得到邪神赐予的超凡力量，他们绝不会让祭品逃脱他们的控制，变成亵渎神灵的怪物，实际上…邪教徒非常厌恶怪物，因此祭品通常会选择用人类的器官，而非其他动物的内脏来替代。”

    罗楠微笑着为队长补充，风趣地解释道:

    “亚丁先生，你设想一下，如果将一只臭老鼠当作祭品，让邪神降临在充满老鼠屎味的仪式上，你说邪神会不会惩罚他的信徒们？我真心希望邪教徒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这样我们驱魔者就不必拼命了，死在他们信仰的邪神手中，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感受那夹杂着老鼠散发的骚臭味，以及空中飘散的淡淡血腥气息，里奇接着说:

    “魔法能量就像是‘寄生虫’，永远存在宿主的体内，不可被消化，也不会消亡，我们只能借用它的超凡力量，而不是驾驭它的神性物质，所以是符文挑选它的使用者，能领悟到魔法符文的人类非常少。于是，有些人试图通过捷径获取超凡力量，邪神恩赐便是一种，通过饮用魔药则是另一种，无论是哪种，都是悖逆人性的行为，对于后者，我们通常称之为‘窃取者’。”

    窃取者？”亚丁皱起了眉头，石莫姆基学院的神秘学课程并未教授这些知识，他困惑地问，“魔药符文和‘窃取者’有什么联系？都是通过喝下魔药获取神性物质，本质上并无区别吧？”

    罗楠是魔药符文的使用者，他解答了这个疑问:

    “魔药符文的使用者，喝下调配的魔药，有符文在体内引导，这是为了领悟魔法符文的奥义。而‘窃取者’没有领悟到魔药符文，他们通过古老的配方，强行获取魔法的超凡力量，例如活捉一个魔法师，把他直接‘炼药’提取出神性物质，或者找到足量的神性物质加入到配方，这与生吞魔法石没有任何区别，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他们也会变成人形怪物。”

    活捉魔法师来炼药……生吞神性物质获取超凡力量，这岂不是自杀行为吗？亚丁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疯狂，难怪连邪教徒都厌恶这些“怪物”，因为堕落者也是被“怪物”猎杀的对象。

    同样的，亚丁对获取魔法的途径有了清晰的认识，第一种是通过学习魔法符文，这种方式最为安全，也是最为困难的，是符文选择使用者，而非使用者能够挑选符文。

    第二种是通过神明的恩赐，相比之下这种方法相对简单，但是也不容易那么成功，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神性物质的“灌注”，弄不好就会爆体而亡，活下来的大部分人也会疯掉，少数的恩赐者能保持清醒。

    第三种就是通过喝下魔药，这样的方式更简单、更粗暴，但跟生吞魔法石没有任何区别，简直就是自杀行为，成功后…就会变成窃取神性物质的怪物，到处去猎杀魔法师和同类。

    为什么称这类人为“窃取者”，因为他们就是通过窃取魔法师、同类身上的神性物质获得超凡力量，无论是任何途径的魔法，他们全部捣碎混入魔药吞进腹中，然后闭关生死劫，只要熬过这一关，活下来就能获取对方部分的魔法能力，同时身体也会得到强化，细胞拥有了抵抗魔药的免疫力。等到第二次吞噬魔药时，他们就不会那么容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