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过街老鼠 人人喊打
南凌城，人来人往，闹声不绝，行人们在繁忙的街头来回穿梭，与商贩们讨价还价。
一名穿布衣，头戴帽子的中年男子，背着个包袱，左手提着一篮子菜，后面一男子挑着一担疏菜跟在他的后面，俩人穿过二条大街，来到一个四合院的瓦屋，敲了几下门，听着有节奏的敲门声，没多久里面门打开，中年男子向四周望了望，见无人跟着，他转身进去。
“小叔过来了。”从屋里出来迎接的人立即迎上。
“屋里说。”
中年男子手上的篮子被屋里的其他人，进到屋内，才把包袱放下来。
其他屋走出来二名中年男子，三名年轻男子，跟随在后面，大家围着二叔坐下，一会一名男子上去斟茶。
二叔他双眼扫扫屋里的几个，淡淡的问大家：“六皇子的事，大家听说了吧？”
屋里的几人，面面相觑，又都垂下了头。
与来者年纪相仿的中年的男子，头上还包着白纱布，上次追杀六皇子时，受的伤还未好，在这屋里排老大叫刘豫：“在太和岭，六皇子心口那一箭是臣射中的，大家都看到了。”
说话之人，是老大的大儿子刘可：“他后腰一刀，腿上二刀，都是臣砍的。”
刘可叔叔，刘豫的弟弟刘谦，三十多岁：“他是被臣追击，亲眼看着六皇子他和他的马一起掉下山崖的。”
中年男子将茶端起，在鼻尖闻了闻，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缓缓道：“六皇子受伤不假，传入皇宫的消息与你们说的一样，他身受重伤，跌入悬崖，生死未卜。”
“六皇子的身形，别人无法假扮，当时大家的击伤的目标都冲着六皇子，他身上确实中了无数刀。”刘豫叹了一气：“没想到六皇子命如此硬。”
刘可眼里露出一股狠劲：“他命在硬，也硬不过咱们，既然选择要回南凌城，他就是选择了如何去死。”
中年男子未接刘可的话，依然是淡淡的说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斩杀望月国太子，他是遇了神仙吗？”
刘谦冷笑一声：“就算他有神仙护着，也难护他一世，六皇子回南凌城，于咱们来说更有利，不用千里迢迢的去伏击，咱们隔三差五的整他一出，让他门都不敢出。”
“当”中午男子将茶杯往桌子上甩，茶子在桌子上打了个圈又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冷冽的望着刘谦：“你当六皇子还是十岁小孩子，你当这南凌城是你的府邸，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因为你一个人，让大伙都身陷水深火热中。”
刘谦欲辩解，被大哥刘豫的眼神给制止住，他重新为中年男子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二叔，其实臣弟弟说的也并未无可取，但是咱们可以另改一个策略，既然六皇子回南凌城，有军功在身，在天启国的殿上，能说得上话。对咱们外侄儿也不利，干脆在他回京城的路上，袭击他，能成，咱们就继续留下，失败，咱们大部份先撤离南凌城，往后从长计议。”
“其实我觉得大家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六皇子，有何惧，天启国殿内表哥他们的人也能让他喘不过气来，殿外不还有咱们，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他短命的宿命。”刘可一脸不屑自己父亲说的。
刘谦附和着：“可儿说得没错，有何惧，他在明，咱们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往日他们在南凌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他们忘了，这南凌城，不是他们国家的，是天启国的京城。
中年男子将身后的包拿出来，打开，里面都是金灿灿的金条：“南凌城估计很快要变天了，这些大家都拿去分分，去找个安身的地方，安稳的度过余生。”
开铺，做生意，前几年他们都干过，不但没挣钱，还亏了很多银子，这么多年，都是二叔带银子供养着大伙。他们离开了南凌城，没有银子，如何生存，他一把年纪，也找不到可以挣钱营生法子，刘豫他们打心底还是不愿离开，思虑再三问道：“小妹怎么说。”
“现在局势对她很不利，但是民众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她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民心都向着六皇子，如果在他回程路上袭六皇子，到时外她儿子坐上那位置也名不正言不顺。”
意思还是让他们先撤离，还是要离开南凌城，刘豫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名正言顺，就轮不到她儿子，二叔，你想想，如果六皇子回到南凌城，凭他的军功，军权大握，到时想动手，就更难。”
二叔凛冽的望着刘豫那愤怒的脸，斥责道“你糊涂呀，现在军权在太尉李老将军手里，就算要移交军权，也是给七皇子，那可是他亲外孙。”
刘可和他父亲想的一样，不愿离开南凌城。“大皇子已不足为惧，咱们就先杀了六皇子，再杀七皇子。”
二叔额头微微的褶皱。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中年男子端视着刘豫，刘豫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站起身，大声砺声问道：“疯了吗？要如真你说说这么容易，咱们至于被逼得远离故土。”
这话如被踩到尾巴，“前皇后母族那么强大，不也被扳倒了吗？待小妹儿子登基，这天启国也是就咱们的天下。”
“住嘴，小心祸从口出。她说，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什么家国大义，能活命才是最要紧的,她一再叮嘱，忍一事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高，咱们现在人丁稀溥，香火传承下去，不算一败涂地。”
说来说去，还是想他们远离南凌城，是不是她和自己哥哥同在一片天空下生活，也是种负担。刘豫也没有耐心了，拔高音量：“她说，她说，她现在在皇宫里，过得是荣华富贵的日子，咱们过得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堂哥，你先回去吧，告诉小妹，哥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二叔见他面前的三人，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生怕他们惹出事端。
“凡事三思而后行。”
刘可见父亲不想再聊了，怕二叔公生气，不会再送银子过来，他出来当和事佬“二叔公咱们是真正的一家人，您和姑姑都希望咱们好，我们都知道，所谓富贵险中求，以前咱们就是仁慈，所以才会失败，这次您就依了我们，如我爹爹刚才所言，干完这次，如不成，大伙就先分散吧！”
“你姑姑是真的希望你们好，她说现在的局势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现在你们真的不需为她什么？”
“妇人之见，咱们一定会成的，你就等看好戏吧。”刘豫目露凶光，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看来他以后还是少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