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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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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府。

    阿达礼安顿好鄂硕后走出了门,听起了汇报。

    “确定是他们?”

    “是那姜明贼子长的很俊,奴才去隆长寺一问便有了消息”

    “人呢?”

    “走了”

    “走了?去哪了?”

    “不知奴才无能,去晚了,还请大人”

    “算了你们若是有这本事,早捉到了。”

    如此呢喃了一句,阿达礼却并未太着急,平静道:“那就找线索再追吧,不必着急”

    “喳。”

    阿达礼又抬眼一看,道:“都收了这脸色,像什么样子?那贼子都能从豫亲王手上逃走,岂是如你等寻常所杀的汉人羔羊?找不到很正常,不是他杀了纳满逼昏鄂硕,又劫走过郡主,谁愿意去碰这么麻烦的人?”

    “可,从未有人敢如此,还是个汉人吾等何时能受了这般屈辱”

    “蠢材!”阿达礼喝了一声,道:“你等还知道屈辱?这么多人骑着马都捉不到,怪谁?”

    “我已与你们说过,此般局面我们该收拢停手了,鄂硕要捉姜明也不过纯粹咽不下这口气,但不可操之过急将王府扯进去,郡主被劫持已是万分凶险,不能再给机会

    记住,你们如今的身份是代表摄政王府,只需维持局面,其余一切都不要过问插手明白吗?”

    “明白”

    “明白个屁!”

    阿达礼心中也有些怒气,但也很快平息下来,这些都是上战场打仗的旗人,要他们去跟一个细作玩脑子,却是为难了……

    “只怕见了那贼子,什么事都能闹出来还是别查了,等着范文程那边的事情过去再说。”

    “是”

    “是了还不走?”

    阿达礼无奈挥了挥手,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低调些,一口气而已,有什么?明廷该是骨气硬了?最后什么下场?给我忍着,连郡主都没急着要”

    话语未落,忽然从后院传来一声尖叫。

    “郡主不见了!”

    天色已快暗淡下来,有诸多侍卫围在院子里,手上火把的光芒映照在阿达礼脸上,渐显怒容。

    “奴才几个本在豫亲王府附近找到了一个包袱,怀疑是那贼子的东西,便快马回来”

    一名侍卫正飞快的说着,而阿达礼却知道了后续的事情,眼光不时瞟过一旁偷看的女包衣。

    “闭嘴!”

    “那贼子既肯将东西随意丢下,岂会想不到能被找到?!东西给谁了不重要,重要的是”

    “鄂硕都统为此已昏厥过去,现在,你告诉我,郡主又不见了?”

    他的手不断在刀柄上徘徊,几欲抽刀,终究还是按了下来。

    “你告诉我,我让你等第一时间守在这里,是为何?!”阿达礼抬手便提起一个侍卫,脸上的表情已变得极其可怖,喝道:“不过在前堂耽误了些许功夫,你们就把人看丢了?!那贼子是不是将你们的眼睛都叼了?”

    “大人郡主是自己走的”

    阿达礼一愣,回头看了看东莪贴身的女包衣,一瞬间,他已察觉到被骗了

    那名侍卫还在惶恐道:“奴才是真未见到那贼人只见郡主背着一个包袱,去门房叫人备了一辆马车奴才不敢阻拦”

    “去哪了?”

    “奴才奴才当时只听郡主与人说要驾去宫里”

    侍卫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阿达礼一把甩开。

    他猛地向门房奔去,只知道对于如今这种场面,他们能在范文程与豫亲王手下救出郡主已是极为巧合与不易,选择收手蛰伏是最好的选择……

    双方不在一个层面上,能维持住最初的局面,等摄政王回来后也得交代

    不同于范文程与多铎各有心思,他与鄂硕是死死站在多尔衮这边的,既是打算收手了,那就静看局面发展再将细节与走向告知大王就是,但绝不可因此让郡主再有闪失这是死罪。

    奔跑间,阿达礼只觉手臂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他已没来得及细想郡主为何骗他,只思虑着原因……郡主受了这般之事,没道理再出去是去找谁?

    阿达礼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富国寺文会王府记室房纸条豫亲王府挟持回想着近来东莪的行为,竟都是与那姜明有关了,那么如今那个包袱皇城

    这贼子到底给郡主灌了什么迷魂汤?

    “快!把人都叫过来!”

    “去午门!”阿达礼吼道:“告诉苏克萨哈,千万给我找到郡主!”

    ~~

    与此同时,午门之前,苏克萨哈已跪倒在东莪面前

    他是戍守午门的一等侍卫,官职三品,按理来说是没有理由跪一个亲王格格的,可依旧在看到东莪从马车上下来时便隆重的跪下了。

    东莪微微一愣,很快想到了原由……苏克萨哈的父亲苏纳才去世不久,算是根基尽去,本该要贬职的,可因苏纳曾是阿玛手下的额固山真,蒙其荫庇,便被摄政王府提起来做了御前侍卫,总领着午门巡守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苏克萨哈的父亲苏纳是阿玛的心腹,同时也是玛法太祖皇帝的女婿,他今年初临死前,曾求过多尔衮一件事多尔衮曾对她说过一遍情况,但她听过之后便拒绝了。

    总之,东莪不喜欢他,只觉此人太势利,只吃家中的红利,整日专营着往上爬模样不好看,也没有文采,不会写诗

    “奴才听闻前几日摄政王府曾有调动,传出的消息是要捉一伙人,如今豫亲王府又似在追捕一伙细作,加之富国寺那边的动荡,可没影响到郡主?”

    “干你何事?”东莪不理他,道:“我要进宫。”

    “是,奴才这是担心郡主的安全既没事就好如今进宫,可又是要进宫找小皇帝玩了?”

    苏克萨哈说着,又重重磕了一个头,站起身道:“那还是由奴才带郡主进去?小福临这几日都未露过面,整日待在御书房,我与郡主进去逗逗他”

    他前一句的语气中带着恭敬,后一句则是有些随意慵散。

    如今朝堂上局势很明显,皇权被架空,连玉玺大印都被搬到了多尔衮手上,只剩两党派系相争,而摄政王府几乎是可以压着索尼图赖一派等打这个皇帝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娃娃而已。

    于此,苏克萨哈其实并不兴趣说这些,可摄政王府的郡主喜欢与福临这个小皇叔玩,他总得说点什么,拉近距离。

    东莪看了眼他睡眼惺忪的模样,忽然问道:“你还在睡觉?”

    “这不是见郡主来了,奴才立马过来”

    “不是,我问你,你这两日在这可知道进去过什么人?”

    东莪试探了一句,因她只听前面两句,便知晓了苏克萨哈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倒是可以从他这里打听些有用的。

    “还有甚人能进来?尽是些上差下差的御前侍卫与那些狗腿子行走”

    “你没查?要是放进了几个匪徒怎么办”

    她算是了解那人的性格,做事迅速绝不拖泥带水,若真如她猜想的,也应该就是这两日间会进去。

    “匪徒?哈哈哈,郡主说笑了,我要是匪徒,混进宫做什么?刺杀圣驾否?”

    苏克萨哈寥寥概括过去,等不及便问道:“郡主可是在找什么人?奴才能帮上忙”

    “谁要你帮忙?”

    如此听来,东莪心中却是已确定他没仔细查过那人要是来了,该是已过午门了

    她挥了挥手,让马车在此等着,转身便走进午门,继续向着心中所想的方向去。

    苏克萨哈则在后面颇为卖力的喊了声放行……

    如若是其他人想进宫,必是要经过很多繁重的手续,诸如搜身,检查通行令牌之类,但这些仅仅是对于其他人而言…如东莪这样出身掌握皇权的摄政王府,苏克萨哈是恨不得亲自带路的……

    转眼,苏克萨哈看向了那道清影,在空阔的星光下似点点白云。

    “包袱…晚上…侍卫……这可不像是来找人玩的时候…如此说来,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他口中呢喃着这些,不久之后,便招来人。

    “大人……”

    “去查查看。”苏克萨哈道:“这两日进了什么人。”

    ……

    很快,便有记录呈在了苏克萨哈手中。

    他一一翻过,在一个名字上停了下来。

    “陈掖臣今日来了”

    “是…他已快半旬没来过,摄政王不是将他爹软禁……想必为此在外奔波了……”

    “呵呵,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能做甚”苏克萨哈随口说了一句,道:“既是为此,怎地进宫了他爹放出来了”

    “没有…还在府中被人监视…”

    苏克萨哈一顿,问道:“什么时候进去的?”

    “两个时辰前,他在此出示了令牌,属下按律搜了一遍便放那三人走了大人也知道,我们这差职是朝中荫庇,上不上差都可没人查”

    那侍卫殷勤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克萨哈挥手止住。

    他再次抬眼看去后面的宫城,敏锐道:“三人?这小子不是在有一大帮狗腿子行走?剩下两人查过了?”

    “是,属下都搜过身查过令牌可其中有一个属下却从未见过”

    “说。”

    “此人生的好俊就站在那,竟比陈掖臣的风头还大,属下问过他几句,发现其人满语也说的很流利不像坏人”

    “你他娘的是看上人了?老子让你说细节”

    “这”

    “混蛋你又收钱了?”

    苏克萨哈骂了一句,忽觉眼皮微跳,不等他再想什么,天边远处渐渐有震动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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