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起·遇·连(四)
到了结安,遥只觉得这里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里还是那么戒备森严,那个在大门处检查的守卫还是那么令人不爽。陌生的是这里相比以前来看,变得更大了,且这里的装饰更为豪华大气,这些年,奕名过得还挺滋润的。
遥突然叫住跟在身后的安明:“喂!我怎么感觉我是在被你押送啊?”
因为此时,他看遥的眼光就像看一个犯人一样。
“谁敢押你啊,你的剑术如此高超。”凯尔又站出来说笑道。
“说的也是。现在的练武场在哪儿?不如我们先去比一场吧,我看这爬楼好无聊啊。”
“此事能拖延?你别太胆大妄为了!”安明说。
“这可是在结安,还是收敛点好,天子应该已经知道你到了,拖着,都没好果子吃。”这次凯尔没再迁就遥了。
“真是烦,好吧,继续前进。”
当他们来到结安最高的一层,迎接他们的是一个老者。
“你们可算来了,天子一直在里面等着呢。”老者说。
而遥却一眼认出了他,在十三年前他们就相识过,老者名叫冯斯卡,他左眼上那块烧伤的伤疤时隔多年还是如此容易让人辨认。
“遥?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因恩斯呢?”冯斯卡也认出了遥。
“他啊,去了他早就该去的地方了。”遥说。
“这样啊真可惜了。”冯斯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丝失望与哀伤,从十三年前就可以看出他们俩的关系不错了。
“那这么说,你是替任的人了?”
“你觉得会是吗?”
遥说完,接着往前走去。
路过一个露天的亭院,亭中央种着棵高大的树,亭中种满了鲜花,可树上的花却并未开。
“这树上开的什么花?”遥问。
“这里是涔花亭,开的当然是涔花。”冯斯卡答。
“涔花?”
“一种白色的美艳之花,只在十二月开,而花语有点悲伤——象征着泪水,这是天子专为他逝去的爱人所种的,他的爱人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花。”
听完后,遥也不知该多说些什么,索性加快了步伐。
到了宫殿的大门前,一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家伙正在那里等候。
“殷大人,人带来了。”冯斯卡主动上前跟他恭敬地说。
那位“殷大人”轻蔑地看了看遥一眼。
“怎么是这家伙。”他带着不屑的语气说。
“因恩斯不幸去世了。”冯斯卡回答。
“算了,无所谓。”
那位殷大人接着推开了大门。
映入遥眼帘的除了耀眼的装饰别无其他,以至于遥觉得这里如没了这些装饰剩下的或许就只剩凄凉。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应该跟坐在王座上那人有关,那股“孤傲”的气质格外逼人。
一行人走到了宫殿中央,除了遥,其余人都跪了下来。
“天子殿下,人带来了。”殷国卫禀报道。
“跪下!遥!”凯尔对遥说。
“跪?我才不会像你们这样贬低自己。”
听完遥的话,奕名拍起了手。
“哈哈,不愧是他教的。”奕名笑着站起,缓缓走了下来。
“你可以一点儿未老啊,奕名。”
“遥!你太——”安明看着遥嚣张的样子正准备上前。
“不用了,安明,我挺喜欢他们师徒这一点的,天不怕,地不怕,”接着奕名问遥,“你师父呢?”
“死了,而且他不是我师父。”遥冷冷地说。
而奕名看着遥手中的鬼雄,一下子就明白了。
“已经有那么大本事了,”奕名说,“以前看你还是个小不点儿呢。”
“那都是过往了,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这句话我爱听,不过我还是需要检验你一下。”
“怎么?不信我的实力?”
“信不信得先到我的练武场再说。”
“巧了,我也正想到那里去。”
“可天子,宴席的事”殷国卫说。
“准备的事交给你们去办就好了,正好我也要再见个人。”
“明白了。”殷国卫说着便退下了。
“天子,那我也——”冯斯卡也准备退下,可奕名叫住了他:“冯斯卡辅佐官,你不忙,正好也陪我一起看看,毕竟你也是我在宫中少数所欣赏的人了。”
“谢谢天子高看。”冯斯卡恭敬地说。
随后他们一起前往练武场。
路上,遥还跟凯尔开着玩笑,可因天子在旁,凯尔不敢回应。
练武场位于结安的第三层,这里布满了练武所需的各类兵器,活脱脱一个军械库,而位于中央的巨大比武台也无比壮观。
遥迫不及待地走上了自己的“舞台。”
“来吧,快叫凯尔上来。”遥兴奋地说。
而凯尔也正准备踏上比武台,可奕名叫住了他。
“不用你跟他打,我另有人选。”奕名说。
遥正感不解时,一个身穿白色铠甲,高大威猛满脸沧桑的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其后跟着另一队人马。
“我来晚了,殿下,没想到你会亲自下来迎接我。”那人摘下头盔,单膝跪在了奕名面前。
“大将军,回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因恩斯的徒弟遥也刚回来,我有点不信他是否有实力成为下一任剑圣,所以还请你帮忙检验一下,我知你旅途辛苦,不知你是否还有余力。”奕名说。
一听到遥的名字,大将军先是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然后接着回答:“明白,我这就去。”
只见他把头盔放在一旁,然后拿起了他最为顺手的兵器——拖刀,上台后,他把刀柄往地上一杵,整个人的身子一立,霸气无不彰显出来。
遥这时也才想起这位就是闻名天下的大将军——“獒。”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期待着一精彩华丽的决斗。
“让我见识见识因恩斯教会你的东西吧。”獒用他那深沉而厚重的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