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四票赞成, 最后一票投不投都无所谓,因此没有人关心晏折渊的意见,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战天斗地:差点把拿破仑忘了……你们谁的节目里能塞个狗?带上它一起吧, 都是一家人。
群里一时没人说话。
战天斗地:晏折渊 你行不行?给你弟弟安排一下!
“你的狗弟弟哈哈哈!”刚喝了口水就看见这句话, 蒋游差点呛到,转过头推了下晏折渊的肩膀, 没心没肺地说。
晏折渊在心里叹了口气, 低头回复:不行。
晏老爷子表示出极强的不理解:???
于是晏折渊进一步解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文艺水平, 和拿破仑一起表演节目那是拖累了它。
回想了一下自己孙子从小到大在文艺相关领域所表现出来的水准, 晏老爷子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作为拿破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贺年这时挺身而出道:让拿破仑跟着我吧,爷爷放心[酷]
任务分配完毕,只等除夕当天检阅,晏老爷子心情大好, 当即在群里发了好几个红包,大家凑热闹抢了几轮,蒋游渐渐有了点“好像真的要过年了”的实感。
于是一整个晚上都沉浸在一种后知后觉的兴奋当中。
洗完澡出来, 晏折渊看到蒋游躺在床上,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明显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在想什么?”
“晏折渊, 你说咱们表演什么节目比较好?”很自然地默认了两个人肯定会以家庭为单位进行表演,蒋游的思考被打断, 眼神发亮地问。
“小品, 相声, 二重唱?”脑子里飞快回溯着往年春晚的节目单, 蒋游想到什么, 瞬间坐起来抓住晏折渊的衣摆,“晏折渊,你会变魔术吗!”
当然是不会的。
但没人忍心让这么可爱的小狐狸失望。
晏折渊顿了一下,沉吟道:“我可以学。”
“可是只剩下一周了……”蒋游皱眉,感觉稍微酷炫一点的魔术都不能速成,而普通的纸牌戏法又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再加上临近年底晏折渊比以前更忙了,只得悻悻然道:“算了,不变魔术了,没意思。”
晏折渊当然看得出他口是心非,于是像摸小猫一样手法娴熟地轻抚着他的后勃颈,“你想变也可以。我让陈淮去准备点魔术道具,这两天争取早点下班,到时候咱们一起看视频学习一下?”
然而就像晏折渊能够轻易看穿蒋游的情绪一样,蒋游同样很了解晏折渊的工作情况。
身处晏折渊这个位置,越到年尾越是忙碌,想要早点下班除非每天更早地去上班,甚至还要压缩中午和晚上的吃饭时间,实在很辛苦,也没有必要。
“不要,”蒋游摇头拒绝,从晏折渊的手底下滚开,一骨碌滚到床的那头,然后再滚回来,忽然间想通了,盯着晏折渊的眼睛又湿又亮,兴致勃勃道:“要不我教你吹唢呐吧,这个很简单,保证你一学就会!”
晏折渊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妙的表情,但转瞬即逝:“游游,你是认真的?”
蒋游用力点头,“到时候咱们就吹个《好日子》,是不是很应景?”
蒋游为自己的灵光一现感到得意,歪着头看晏折渊,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给他上课。
“是。”晏折渊点头,淡淡地说。
“如果你比较聪明,教学进度快,咱们还可以安排一个返场节目。”
“确实。”
“《难忘今宵》怎么样?”
“不错。”
一连三个问题晏折渊的回答加起来没超过十个字,蒋游总算察觉不对劲,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不满道:“晏折渊,你这是什么态度?”
晏折渊同样垂眸看着他,却没说话。
觉得自己躺在床上气势不足,蒋游干脆翻身爬起来直视着他道:“不要阴阳怪气,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说。”
“没有不满意,你安排得很好。”晏折渊道。
蒋游更不明白了,抓了抓头发,“那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不想学,怎么还要我……”
顿了一下,似乎现在才意识到关键所在,蒋游眼巴巴地看着晏折渊,语气都变得不确定起来:“晏折渊,你该不会真的不想跟我学吹唢呐吧?”
故意把“跟我学”这三个字咬得很重,蒋游伸手抓住晏折渊的袖口轻轻晃了一下给他暗示,“你想学吗?”
快说想。
快说想快说想,怎么可能不想!!
“不想。”晏折渊轻描淡写地说。
蒋游:“?”
“要拍视频的。”晏折渊道,“还要上传云盘,以后大概每年都会拿出来播放。”
他说得很对,这的确是晏老爷子能干出来的事。
然而蒋游已经沉浸于自己教晏折渊吹唢呐的美好幻想里,他难得有机会给晏折渊当一次老师,实在不愿意放弃。
“跟我一起,你也不想吗?”
晏折渊故作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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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蒋游敢肯定自己从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睛里看见了一抹不加隐藏的笑意。
“别嘴硬了,你想。”蒋游道,“你肯定想。”
晏折渊没出声,笑了一下,准备把擦过头发的毛巾放回浴室。
结果刚转身便觉得背上一重,蒋游竟是整个人跳到了晏折渊的身上,用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腿正好圈在腰上。
猝不及防之下晏折渊险些被扑到,往前踉跄了一步才站稳,连忙伸手扶住背上的蒋游,然后像背小孩儿似的把他往上颠了一下。
“游游。”半是好气半是好笑地叫了一声蒋游的名字,晏折渊短暂地切换回老父亲心态,在蒋游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小惩大诫:“上次怎么跟你说的,又想挨打是不是?”
“你上次说的是不能爬窗,我又没爬!”蒋游理直气壮道,如同八爪鱼一般缠在晏折渊身上,还不忘把话题拉回正轨:“你快说你想学吹唢呐,特别想,恨不得现在就跟我一起吹!”
然而晏折渊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么背着蒋游去了浴室,慢条斯理地把毛巾放好。
趴在他背上的蒋游便晃着两条腿扭来扭去,用脚轻轻踢晏折渊,故意把语气放软:“晏折渊,你就想一下呗,吹唢呐挺好玩儿的,我教你啊。”
晏折渊存了要逗他的心思,继续笑而不语。
“守护传统乐器人人有责!”
“包教包会你还不愿意,这条件要是放在直播间里,报名的水友能从这儿排队到南门外。”
“你真的不动心?”
“晏折渊?爸!!!”
晏折渊闻言偏过头看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蒋游的小半张脸,乌黑的眼瞳闪动,满脸都是“拜托拜托”。
然而诡计多端的同性恋偏偏今晚特别铁石心肠。
看了他几秒钟,晏折渊淡定地把目光转开,自顾自地拧开水龙头洗手。
百试百灵的叫爹大法竟然也失败了,蒋游一副大受打击的伤心模样,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下巴贴在晏折渊的肩膀上,有点刺人的额发一下下地擦过晏折渊的下颚,没安静几秒钟的蒋游忽然收紧胳膊,借由这股力量撑起上半身。
两人中间的空隙因此被挤压和填补,投在门上的影子在这一瞬间仿佛化为一体。
“你就答应我吧,”蒋游仰着头说,湿润的嘴唇贴着晏折渊的喉结:“求求你了,阿京哥哥。”
水流声戛然而止。
晏折渊关掉水龙头,似笑非笑地侧过头回望着蒋游。
“这样还是20吗?”他声音很轻地问,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微微烫人的热度,擦着蒋游唇边划过。
蒋游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罕见地感觉到了一丝羞涩,只好恨恨地把头埋进晏折渊的颈窝里,趁着恼人的热意还没烧上耳朵和脸颊,飞快地小声说了句什么。
晏折渊眼中笑意渐浓,却仍旧很坏地逗他:“游游,我没听见。”
“12,满20减8,”蒋游恼怒地说,“就这个力度,爱学不学!”
次日晏折渊下班的时候就带回来一支唢呐。
蒋游上手掂了掂,分量正好,又检查了一下,上好的唢呐,没问题,于是立刻进入教学环节。
“你看啊,唢呐要这么拿着,手这样放。”
初为人师,蒋游耐心地给晏折渊做着示范,怕他看不清楚,还很是贴心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让他从多个角度仔细观察自己的动作和手势,“明白了吗?”
看他这副严肃的模样,晏折渊忍着笑意点头,一比一完美复刻,摆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姿势。
蒋游检查了一下,似模似样地点头:“不错,你挺有天赋的。”说完便直勾勾地盯着晏折渊,明示他快点说两句好听话。
晏折渊当然明白他想听什么,既然已经收到了足够的报酬,他很乐意配合蒋游。
“谢谢老师。”晏折渊说,“请问老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听到自己想听的称呼,蒋游心情大好,隐形的大尾巴又冒了出来,在身后不住地摇来摆去。
“嗯嗯,接下来我带你熟悉一下唢呐的几种吹法和发声方式,你看好了啊。”
“好的,辛苦老师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说着蒋游便把准备了一天的内容一一展示了一遍。
入门课程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花了半小时不到,晏折渊已经脱离了简单刺耳的“叭叭”声,能成功地吹出几种不同的声音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今天的重点内容,如何根据谱子把相应的歌吹出来。”蒋游一脸严肃地说。
作为学生,晏折渊的态度十分端正:“请老师教我。”
晏折渊的艺术水平很一般,但好歹是晏老爷子悉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认谱还是没问题的,因此倒是省了识谱这一步,可以直接进行下一个环节。
“看好了啊。”蒋游说着把自己的唢呐凑到嘴边,毫不含糊地吹完了前面几个小节。
晏折渊:?
“就像这样,”蒋游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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