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继往开来

    双皇联统结束后，同年，白宪涟自感年事已高，宣布退位，太子继位，改元嘉德。

    新皇登基后，颁布一系列举措，皇室宗亲可自由选择岳、白两姓，完成《楚史》《燕史》的编纂，对历代皇帝的功绩和作为，实事求是，不偏不倚。已逝的太祖皇帝，为了符合史实，再加庙号，楚武宗，肯定其在位时期，南楚北伐，建立神州的功绩，更编成《神州律》，昭告天下……真正象征着神州彻底完成统一，因为历史原因出现的对立，得到了弥合。

    时代在变化着，在双皇联统时期，南北军民携手，克服了瘟疫和频发的天灾，甚至通过移民，缓解南方人地矛盾的同时，向北方迁入大量人口，让北方焕然一新，以至于在后来，年号改通平为大明，还为此，建立比较完善的应对举措和动员机制。但新的边患出现了，在罗刹人的暗中鼓动和支持下，卫拉特蒙古和尚未臣服的喀尔喀部众，反复横跳，昔日定国公北伐，向东北开拓时，所收服的那些外族部众纷纷上表报奏，受到罗刹人的骚扰和侵略，对于年轻的皇帝来说，不可谓是一次考验和挑战。

    昔年南楚北征援燕时，就面临蒙古对中原的包围之势，如今，虽然神州掌握漠北，但还面临着巨大的威胁。在罗刹策动下，卫拉特蒙古中，准噶尔部异军突起，一举控制着西域，还拉动首鼠两端的漠西蒙古造反，要不是神州应对得当，恐怕又要退出漠北。

    针对来自东北、北方、西北的三面攻势，神州有不同应对，嘉德皇帝和天安皇帝两朝在关西四镇、关中和川蜀，部署了一些强军，对乌斯藏及后来的和硕特部安抚和拉拢，同时派出大量人员收集情报，整训军队等，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在高原上一步步取得支点。

    还好，神州军平日训练等都严格遵循《绩效新书》，加上对后勤保障的重视，让敌骑未能轻易得手，所以，镇压草原上的部族叛乱后，神州军以边军防范准噶尔部对草原的攻击。对东北的罗刹人，则是集中力量重拳出击，第二次雅克萨之战结束后，神州军开始追击，将面前这片广阔土地，命名为鲜卑利亚。向东和向北行进的官兵则发现了海洋，他们穿过山地和高耸的密林，历经艰险回到奴儿干，行军中绘制了路线图，让神州开始了解这片，广袤的极北之地。

    在神州三代君臣的努力下，神州的疆界，进一步向内陆扩展，东北方向，自从雅克萨之战后，顺着罗刹人的脚步，神州军解放了沿途遇到的当地部族。和罗刹人孑然不同，神州军并没有直接视他们为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神州军帮助诸如布里亚特蒙古部在内的其他部族，摆脱奴役，允许驻军、通商贸易、建城和当地人当官参军等，唯独没有视他们为奴隶这一条。这吸引到这些部族，他们甘愿朝贡，甚至是服从神州，请求神州派官吏前来，进行管理。

    沙场之上，一股股强大的骑兵正在聚集，他们披坚执锐，目光坚毅，炯炯有神，在这些庞大的骑兵队列里，一面面迎风飘扬着的，是神州龙旗。

    “将士们！数百年前，我们的先辈们，曾在这里，驱逐胡虏，马踏敌营，纵横沙场，功盖千秋！今天！我们也在这里，先辈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全军出击，建功立业！神州万岁！”

    “建功立业！神州万岁！”

    战场上，神州也尽可能的集中大规模骑兵，对敌人展开破袭战，一些来不及反应的部族，成了大战中的牺牲品，在神州军的冲击下，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随着准噶尔的衰弱，和神州军的力量在不断增强，攻守易势，神州军先后击败准噶尔部和叶尔羌汗国，真正的将西域控制在自己手中。对乌斯藏的经营也从最初的宣慰司遥领、渗透到和硕特汗国试图下高原劫掠神州，早做准备的神州发起反击，三路大军出击进击乌斯藏，和硕特挡不住神州军的脚步被灭，乌斯藏也被纳入神州版图中。

    神州的南方也不容忽视，在神州水师的保驾护航下，海外贸易欣欣向荣，从茶马古道到日趋繁荣的海洋贸易，神州对南洋诸国的影响越来越深。南洋诸国多是向神州称藩，或者直接内附，当然，也有宵小之辈，妄图挑战神州，安南就是例子。经历了内部动荡和国内混乱，权臣篡位自立，为了树立自身威严，竟然妄图剥削往来商贸的神州商船，神州闻讯后，立即出兵镇压，安南举国并入神州。泰西人在南洋只能商贸，在神州水师的威胁下，他们不敢造次，缅甸的东吁王朝，却仍在首鼠两端，眼红云南之地，觊觎神州海贸之利，朝贡之中，获悉神州北方尚有大战，滋生异心，多次挑起边患，为其灭国埋下伏笔。

    “陛下，西南边疆急报，缅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哼，他们真的贼心不死，着五军都督府，待战事结束后，暂缓追击，调精锐星夜南下，进入云南，沿途各地州府务必配合，沿途驻军量力而行，抽调部分支援南征军，朕有大用。”

    武宗时期，在北方战事大局已定时，很多人以为神州会继续追亡逐北，没想到神州按兵不动，精锐神州军南下，沿途还不断扩充。神州军进入云南后，缅人不敌请降，前线将领收到锦衣卫传来的密旨，不准受降，神州军继续进攻，灭东吁王朝，以儆效尤。

    至武宗一朝，神州基本完成双皇联统时期的布局，蒙古已再无卷土重来之力，神州控制了西域和乌斯藏，北达极北之海，南控南海，真正做到了远迈汉唐。可光远迈汉唐，还远远不够，神州不同于以往的历朝历代，她是包容开放的，是积极进取的，更是有勃勃生机的，神州向着周边乃至世界，都在展现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蒙古人带来的阴霾，被世界人民扫去后，东西方的大航海时代相继来临，自南楚以来，到如今的神州，几百年来，神州对海洋越来越重视。农商并举和一系列的开放政策，早就证明，海外贸易在神州皇帝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太宗皇帝在还是太子的时候，不就在神州水师中，指挥着海外精兵，为海外贸易保驾护航，维护海外利益。

    神州水师不仅有庞大的力量，对海域有很强控制力，更有甚者，神州会带着自己的藩属国，一起对海洋共同开发。西元十八世纪前，神州对命名的东洋、南洋、西洋的掌控力量之强，让泰西人都叹服，诸如瀛洲人在内，其他众多藩属国海上力量的加入，在神州水师带领下对海上的探索不断加强，神州也得以在南洋之南，有了重大发现。

    南北毛利岛等岛屿或新大陆被发现，神州及其藩属国对这些地方早于泰西人发现，在那片命名为南洲的土地上陆续有神州人和其他藩属国人前来生活，即使泰西人在五年后，也来到了这片土地，也只能在这里贸易，向这里移民。神州能纵横大海，造船技术走在了世界前沿，无论是楼船、宝船、车船、神州福船还是风帆战舰，都是神州造船技术的体现和瑰宝，泰西人在大航海时代中探索的同时，给所到之处，带来太多的杀戮和死亡，神州水师用船坚炮利，让泰西人不敢恣意妄为。

    在神州皇帝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政通人和，特别是对宗教信仰和学术讨论上的管理，神州并没有去刻意打压，在不干政的情况下，鼓励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无论信仰什么，只要恒定的遵循“汉人护汉”等信条即可。再加上成立的锦衣卫在海外贸易扩大中对泰西的宣传，一些名人或者有学之士被吸引到神州，泰西的文化、书籍、知识和技术等也流入神州，格物致知和科学在神州发扬，特别是中央格致院的成立，更是象征着神州对科技的重视。在吸纳了诸多泰西科学家和国内格物人才后，再加上对真理的探究，一个个原理被验证，还有许多利国利民的发明出现，特别是蒸汽机等新鲜机器的出现和不断改进，带给神州以巨大变化，尤其产业变化。

    千年文明造就的神州，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中，也离不开思想和文化，自古以来的百家争鸣，再加上包容开放，神州也在思想文化上，继往开来。

    民本思想在九州大地早就传承了数千年，《尚书·五子之歌》中有言，“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更有“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在神州包容开放之下，百家争鸣之中，民本思想更是吸引到更多的关注。

    百家争鸣，既是为了文化和思想的交流，也是一种对真理的探索，神州在实践中，加上以史为鉴，对百家思想兼容并蓄。其中治国主要以儒道法三家理念贯通，再加上源于墨家的格物致知、兵家、阴阳家等等等等，神州自建立伊始，能不断强大，在面对北方边患和海外利益争端，能做到大多数时候不落下风，战则必胜。不过这都不关键，最关键的还是在与神州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即那个桃花源一般的世界，儒家宣扬的美好世界——天下大同！

    大航海时代让东西方交流更加便利，泰西的思想启蒙运动和宗教改革也在南楚甚至是神州的关注中，从泰西收罗那些财富中，对泰西文化的研究也是重要部分之一。那些在蒙古西征后幸存下的文化瑰宝，让神州有机会了解泰西文化，神州人学习的过程中，对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再结合民本主义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在此基础上，经过反复论证，天下大同这一理念被越来越多人视为理想世界，天下人人为公、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越来越受到人们的追求。为了研究如何实现理想社会，以及更好的施政为民等等，在神州，大同学社如雨后春笋般在各地建立，从思想学习到理论指导等，都在积极探索之中，在国子监甚至科举之中，天下大同是策论中最难的，也是文人士子们喜欢挑战的题目之一。

    为了吸纳那些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参与国事，神州大力扶持教育，鼓励大家学习，尤其是对天下大同的理解，甚至于让他们做为朝臣参与议政。对这些年轻人，在基层大量发掘任用，择优录取，甚至在多方面推动下一个新兴的政治团体孕育而生。

    为了有别于前朝的党争，在后来，产业革命时期，《神州律》明文规定，政治团体不得以党的名义存在。所以，那些有理想的年轻人，聚在一起，组织了大同公社，探索如何在神州实现天下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