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父子之间

    秋秋和白露一同过来，本来是想看看卢轩逸和风奕俩父子谈得如何了，不想只听到卢轩逸在那里怒不可遏地骂道，好，你这个逆子，竟然对父母之事指手画脚，如果你不承认是我们的孩子，那你尽管可以走！去哪里都无所谓！我们就当没有你这个逆子！说着，那卢轩逸就要走，那白露见状，吓得叫道，卢将军，你千万不要生气，风奕他不懂事，都怪我这些年没有教育好他！接着，就去推风奕的房门，说道，风奕，你开门，你开门，你快跟你父母道歉…。卢轩逸和秋秋见状，悄悄地离开了唤园，回到了润园，第二日中午，只见白露带着风奕，来到了润园，尽管那风奕万般得不舍，秋秋和卢轩逸还是硬下心肠来把风奕带回了幽州。此时的秋秋已经把济世堂开到了梁州和定州，但是家仍然安在幽州，秋秋和卢轩逸定期往各个州跑，每一次出门他们都要带着一两个孩子一起出去，让他们了解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风奕初来幽州时，因为想念白露的原因，每日里不说话，经常是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秋秋为了改变他的这种情况，每次出门都要带着他，带着他到药店里认识各种各样的药材，晚上回到家里又让他哥哥陪着他各种说话和玩耍，慢慢地，那风奕也开始融入到这个家里来。一次秋秋从外面回来，看到风奕躲在一棵树后，正偷偷地看着远处，秋秋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卢轩逸正在指导风云在练剑，而那风奕，分明是被他父亲和哥哥手中的剑给吸引住了。风奕，你给娘说说，你想不想也跟着爹爹和哥哥学剑呢？秋秋问道，那风奕自从来到幽州，从没喊过卢轩逸爹爹，就连娘也很少听到他叫，秋秋和卢轩逸知道这个事情不能急，得慢慢来，所以风奕不叫他们也没有强求，但是卢竹馨，每次见到风奕，总是要说他一通，无奈那风奕性格内向固执得很，就是不哼声。此时听见秋秋问他，他也不回答，低着头，又恢复到了死不开口的状态，秋秋见状，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只是拉起他的手，说道，风奕，走，我们去看看哥哥们练剑好不好？此时的风平已是年满二十，长得明眸皓齿，玉树临风，很有当年卢轩逸的风范，他如今是家中的顶梁柱，不但武艺高强，还精通医术，可以说把父亲和母亲的优点全部都继承了。风奕，你想不想跟哥哥们一起练武啊？秋秋把风奕拉了过来，那风平风云见母亲拉着弟弟过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剑，娘亲！他们叫道。秋秋把风奕拉了过来，对风平和风云说道，以后你们练剑的时候，带上弟弟，让他跟着你们一起练。风平风云回道，知道了，娘亲，我们一定带着弟弟来练剑。那风奕听了，还是低着头不哼声，站在不远处的卢轩逸看见秋秋拉着风奕过来，心里想到，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风奕来幽州也将近半年了，却始终融不进这家里来，不但性格跟他的两个哥哥截然不同，就连相貌，也长得跟他的两个哥哥相差很大，风平长得仪表不凡，那风云今年也十七，也长得眉清目秀，相貌堂堂，可是那风奕呢，今年也十一了，长得灰容土貌，个头又很瘦小，既不像爹又不像娘。我也不明白，你们俩一个是貌如潘安，一个美如冠玉，竟然也能生出如此鼠目獐头之子来！李明白又一次毫不客气地说道。我都怀疑是不是被调包了，卢竹馨也说道。秋秋听了之后，心里很是不舒服。小孩子还没长成，他们怎么能如此说他呢？秋秋很是委屈地跟卢轩逸说道，卢轩逸笑道，你也别太在意，这有什么呢？反正都是我们的孩子，他长得再怎么样，我们也不会嫌弃他。卢轩逸说归说，可是心里还是有点嫌弃。这些年我也太疏忽大意了，让风奕跟着白露，白白地耽搁了风奕这些年，现在风奕不但长相猥琐，性格自卑，还一点礼数不懂，这如何是好？卢轩逸心里有内疚，开始在风奕身上下功夫，无奈那风奕连叫他都不叫他，他又该如何去教育他呢？秋秋拉着风奕过来，到了卢轩逸面前，又说道，风奕，以后让爹爹教你练剑好不好？风奕低着头，一只手拼命地拽住秋秋，一副很是害怕的样子，秋秋赶紧蹲下来抱住风奕，说道，风奕，他是你爹爹，不害怕啊！此时卢轩逸不知道该如何安抚风奕了，只好走开，说道，让风平先带他吧。此时早站在一旁的一名十几岁的女孩子突然跑了过来，口中喊道，卢叔叔，您看我今日的剑耍得如何？接着，就噗噗啦啦地挥起手中的剑，向风平直挥了过来，那风平猝不及防，被打得连退了十几步…。这是李明白和卢竹馨的大女儿，今年也十六岁，名叫李凤台，平日里最喜欢和风平风云两个表兄在一起打打闹闹的了。秋秋没办法，只好带着风奕，又回到了药房，让人教风奕认识药材。晚上，秋秋回到房里，见卢轩逸正在写什么，看到秋秋进来了，就问道，今日怎么样？秋秋知道他问的是风奕，很是无奈地说道，风奕来幽州也快半年了，还是跟当初来的时候没两样，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把他拉回我身边来了！说着，竟然掉下眼泪来，卢轩逸见妻子如此伤心，赶紧站了起来，搂住秋秋的肩膀，安慰地搂住她。要不我们还是把风奕送回并州吧，我担心如此下去会害了他。卢轩逸听了，说道，你怎么想的，你送他回去这才是害了他，他如今这个样子，就是因为缺乏家庭的爱，没有人教育所致，除非你放弃他，这才送他回并州去。秋秋听了，哭得更加厉害了，说道，想当年，风平风云风程也都是乳母带大的，我不知道风奕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如今才成了这个样子？卢轩逸听了，说道，风奕和风平风云他们可不同啊，风平风云虽然也是乳母带大的，但是他们一直住在润园里，一直没有离开过你，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可是风奕，倘在襁褓当中就跟白露住到了唤园里，一直是跟着父母隔开的，在他的心目中，白露就是他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一个寄居在卢府的女人，他自小都没有安全感，由此产生自卑感。看来卢轩逸对风奕还是有了一定的研究，秋秋听了，又道，那对于风奕缺失的这份爱我们该如何补偿呢？风奕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作为父母的，有很大的责任，说真的，对于风奕，在我的心里，仍旧没有办法像对待风平风云他们一般得保持一颗平常的父母之心，我对他的只有内疚和不安。卢轩逸听了，又道，你说的确实是，我们作为父母，倘不能以平常之心对他，他作为一个孩子，就更不能在短时间内以平常之心和我们相处了，我们如今只能把一切都交给了时间，让时间来弥补我们所缺失的那部分时光吧。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夫妻俩个人都在商讨着风奕的事情，眼看着风奕来幽州也有大半年的时光了，那风奕白日里和兄长们在学堂里读书，下了学之后又跟着父兄研习武功，慢慢地那话也慢慢多了起来，这日，下课之后他来到了药房里找秋秋，秋秋前些日子答应他，只要他认真读书，她下次去梁州时就带着他一起去。娘亲，我可以背论语了。风奕跟秋秋说道，秋秋正在忙着给一位病人搭脉问诊，她让风奕坐在她旁边，随后递给他一张药方，让他把纸上的药材都给拣出来，她在用这种方法教风奕认识药材。娘亲…。风奕又叫了一声，这回秋秋知道风奕有话要跟她说了。风奕，你有事情要跟娘亲说么？风奕点了点头，小声回了一句，说道，娘亲上次说我只要把论语给背下来就带我…。秋秋听了，突然想起来了，赶紧说道，娘亲记得了，只等月末去梁州…。可是没等秋秋说完，风奕又道，娘亲，风奕不想去梁州，风奕想回并州…。突然，秋秋明白了什么，说道，男人大丈夫志在四方…。这话才要说完，秋秋顿时觉得不妥，赶紧打住，又道，风奕是想回并州看白娘娘是么？风奕听了，点了点头，秋秋这回看到，那风奕眼里含着泪。风奕，娘答应你，可是得等娘回去跟你爹爹商量一下，看啥时候回去方便好不好？风奕要答应娘亲，就只能回几日，几日后回来还得勤学苦练武功，背论语，知道么？风奕听了，低了低头。秋秋后面回去跟卢轩逸商量，卢轩逸说道，你也答应他太快了。秋秋道，白姑娘打小带着他，他思念她，那也是天经地义的，我们虽然是他的父母，但也不能剥夺他的这种情感啊？卢轩逸听了，觉得妻子说这话也是对，就道，你说的也是，那这次我就亲自带他回去，正好李明白有事情也要回并州，说让我跟他一起回去有事情要谈。秋秋一听，心中一动，就道，说道，最近听说大宋的部队在西线被打得落花流水，莫不是战事一起，就想到你了吧？卢轩逸听了，说了一句，你说啥啊，莫非大宋都没人啦，你也别瞎操心了。过了几日，卢轩逸亲自带着风奕回了并州，把你这些日子学到的本事给白娘娘看看，你是不是长本事了啊！走之前秋秋叮嘱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