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选择三
“正是，这每月的初八确是苍峦峰弟子集会的日子。
由于你是新入门弟子，峰主自有一番交代，或许会让你去外门历练一段日子。”
金木只当是他自己打听到的，不疑有他。
只不过先前有好一这阵子，河谷子闭门不出，初八的峰会自然取消了。
不过提起这个就头疼，就连他也有过在外门待一个月的经历。
沐海笙翻过那本《归元真法》确实写得枯燥，想着若能去外门修炼，也一定更有趣，当下颔首又同金木聊了几句。
直至天色将晚，金木才迟迟离去。
到了第二日，他又在沐水居待上半日，匆匆教了沐海笙如何辨识经脉、打坐、吐气吸纳等基础法门才离开。
一整个下午，沐海笙精神奕奕，摸索着《归元真法》上的文字，究其意义。
晚些时候，他试着盘坐调息，却始终感知不到灵气的吸入，几次无果后作罢。
因前些日子他吃下神力丹死活都睡不着，这日入夜，他才感到困顿，也想到了灵萱师姐送的紫砂陶和药草。
临睡前，他煎药服下，一觉安心睡到了大天亮。
这月初八，晨曦初微，金木进来喊他起来时，他正在研习《归元真法》，顺便将看不懂的地方拿给金木看。
作为大师兄，他对沐海笙的早起以及悟性多加赞赏，苍峦峰弟子稀少，他自是倾囊相授，仅供其理解。
离辰时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带着师弟出沐水居。
苍峦阁。
“大师兄，这就是六师弟沐海笙吧？”
“太好了，我们苍峦峰终于有新弟子进来了。”
“快进来，让师姐好生瞧瞧！”
三名身着道家打扮的弟子已早早在其中伫立等候，当看到金木他们，三人皆欢欢喜喜迎了上来。
在他们的簇拥下，金木哭笑不得地领着沐海笙挤入门内，而沐海笙也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屋子里热闹十分。
“海笙，这是你二师姐栀凡，三师兄行泽，四师兄攸远，你排行第五。”
待站定，金木向他一一介绍。
沐海笙一一向他们施礼，礼毕，他们便围着他说话。
“好一个老五，再来个五年，我们必定学富五车、五福临门！”
攸远竖起大拇指夸赞，惹得沐海笙愣在当场，众人啼笑皆非。
“初次见面，送你一样东西做见面礼。
这是定位传讯符，无论你在何处，若有求于我，直接将其点燃，我便能第一时间知晓赶过来相助。”
栀凡为人豪爽，当即掏出一枚符箓塞到沐海笙怀里，海笙连忙称谢。
“师姐，我们怎么没有？”
攸远凑上来嬉皮笑脸问道，其他人也跟着讨要。
“去去去，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少占我便宜！”
“师姐你那么抠，哪有便宜可占？”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你别躲，看我今天不教训你！”
“哈哈哈哈哈”
见俩人追逐打打闹闹，屋内众人顿时哄笑，欢声笑语不时飘出，不绝于耳。
“咳咳——”
来人虽只发出一声轻咳，但修真之人耳力非比凡人，听到熟悉的咳嗽声后，马上重归各自的位置，盘腿端坐在蒲团上。
此人身长七尺，面容不怒自威，唇若抹朱，腰细膀宽。一头黄发衬得眼睛发亮，因平日醉酒脸腮还带有坨红。
“参见峰主——”
这就是苍峦峰的峰主河谷子，也就是那昨夜的黑影。
沐海笙快速瞄了一眼，在心里想道，同师兄师姐他们端坐施礼。
“嗯，我看人都到齐了。金木，你可带新来的弟子熟悉宗规？”
河谷子坐在正中间的椅子，对着金木询问道，声音洪亮如钟。
“回禀峰主，昨日已带师弟介绍了宗规和《归元真法》，今日方才已见过同门。”
金木老老实实回应。
“做得不错！”
河谷子扯出大大的笑意，有了这笑容与红晕，他整个人一下子看上去如不务正业的酒鬼。
见他大笑，众人几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这河谷子别看他这时候笑得欢，发怒起来也是人人自危。
“新来的弟子在哪？可是登顶云麓山的小子？出列让我见见吧。”
“弟子沐海笙在此，拜见峰主。”
看到他向自己瞥了一眼，沐海笙忙出列拜倒在地。
“起来吧。从明日起，给你三个选择。
一，离开苍峦峰，我可以将你安排在苍穹峰修行。
二，留在我身边做杂役。
三，你去外门做事，做满三个月再回来。”
河谷子收敛笑容，淡淡道。
“我选择三。”
沐海笙毫不犹豫出口，此言一出，众弟子齐齐愕然。
在他考虑好前，四师兄攸远扯了扯他袖子，二师姐栀凡也给他暗暗比了个“一”。
既然怎么选都是危险，不如遂了对方的愿，暂时离得越远越好。
何况外门弟子可选择炼器、炼丹甚至铸造灵石货币，岂不是更有趣。
这些举动自然都逃不过河谷子的眼皮，不过沐海笙的选择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好了，一年后的今日就是宗门小比，我峰弟子在炼气辈中底子最是薄弱，你们更要勤加修习。
今天就到这吧，一会儿，新来的弟子你且留下。”
言罢，河谷子又盘问并吩咐了各弟子几句，遣散众人，独留沐海笙一个人说话。
“我问你，你当真选择去外门做事？”
“弟子别无选择。”
“昨夜之事，你可曾泄露给你大师兄或是其他人？”
闻言，河谷子一阵默然，眼前的少年看着无奈而倔强。他又想起昨夜意外之事，沉吟片刻后问道。
“弟子不曾，以后也绝不会泄露半句出去，否则天打雷劈。”
听到河谷子盘问，沐海笙坚定答道，举三指立誓。
“嗯。你且放心。即使明日去了外门，你仍是内门的身份，辈分比他们都大。如今，你可有想去哪堂谋差？”
在听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后，河谷子仰头喝下一口酒，坐姿也变得更为随性。
“回峰主，弟子还未考虑妥善。”
其实沐海笙心里已有答案，却不想与面前的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