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跟踪
回到药寮之后，正碰上白芨和袁麒在院子里晾晒药材，从一旁放着的采药篓来看，他们刚刚采药回来。
“白芨，你是把这个小鬼当成了徒弟吗？”我笑嘻嘻抱着双手，看袁麒一脸认真地按着白芨的吩咐正在分拣药草。
白芨轻声嘱咐完袁麒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你怎么又来药寮了？你们一个个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说着，她转身进了屋。
“别这么生分嘛。”我和身边的南易对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也跟着进屋，“余多桔不在奇闻居，我是来看看他是不是在你这里。”
白芨懒得搭理我，她自顾自地检查袁麒已经梳理好的药签，从中抽出几张放在一旁。
“你有这个闲工夫看我整理药签，倒不如来帮我试试药吧？”说着，她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
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呵呵……”眼角余光看见南易，便把南易推上去，“要不让南易来试一下，你不知道他在梦里被我串成狐肉串串了，哈哈哈……”
南易不敢置信地看向我，“你好狠的心，竟然这么说？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他本就生得貌美，微微泛红的眼角更是显得艳丽，一时间竟然让我有些迷了眼，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哀怨地扫了我一眼，然后侧过头去，好像我是那个辜负了他的负心汉一样，现在轮到我不敢置信了，“没想到你……你这演技还挺厉害的……”
我突然想起了梦里碰见的小瑜，连忙对白芨说，“我跟他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白芨只觉得面前这两个人聒噪得厉害，便抱着药签进了里屋。我还想着继续解释，没想到南易在我身后却是笑了起来，“你很在意那个人吗？”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我刚一回过头，却看见他盯着我，眼神中流露出的悲伤很让我意外，和他嘴角的笑容截然相反。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我却说不出口，我清晰地看见他的眼中映着我的身影，这让我觉得很不习惯，于是侧过头往外走，“没有，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在跨出门口前，我回头又说了一句，“人类和妖族纠缠不清，是没有好下场的。”
南易看着李知离开，过了好一会才低下头，他不得不承认李知说得是对的。妖族和人族本就水火不容，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半妖……他转头看见白芨正站在内屋的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们两个挺像的。”她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李知曾经是一个人类，一场意外让她变成了半妖。为了试药，她在我这里待了一年。”
“可惜的是，我研制出来的那些可以让半妖短暂变成人类的药物，对她毫不起作用。”白芨用指尖抚了抚鬓发，“因为她是当时唯一试药的半妖，所以我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药物失效。”
“后来有一个半妖和我做了交易，他服用药物之后有非常大的副作用，所以又失败了。”说到这里，白芨的唇边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你想试试吗？”
……
今天是周末，热闹繁华的商业街人来人往，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人群又聚集在十字路口等待下一个绿灯亮起。位于马路对面的市中心广场上，摆放着一座黄铜雕像，那座刻的是一名古代将军，凭借手中的利剑抵御过千军万马，保卫国家疆土。
突然，一个黑影从空中坠落，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人们寻声看过去，那位将军手中的利剑上缓缓流下了鲜血，看着剑上仍在抽搐的人，惊恐的尖叫声四散响起！
广场上的人群围成一个圆圈，我站在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人拨打了报警和救援的电话，但是很明显，那个人在抽搐了几下之后一动不动了。
这个广场是露空的，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从半空中坠落，又是怎么精准地落在那锋利的黄铜长剑之上。
我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在人群中一闪而过，是孟遇！
他很快就转身离开，我追寻着他的身影，但是他很快就消失在人海之中……他一定跟这件事情有关！我来不及多想，想要追过去，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别冲动。”
我回头一看，只见姜寒礼一脸平静地站在我身旁。
“怎么是你？”
“我一直在你身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广场中心的那座雕像，“你难道不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踪你吗？”
“你是说，那几个人类？”我轻笑一声，“他们对我又没有什么影响。”的确，从我离开药寮之后没多久，确实有几个人一直在跟着我。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我问他。
“他身上有蛊的气味。”姜寒礼继续说，“我之前碰到过他，他变成了尸虫的巢穴，不过他现在已经孵化成尸蛾了。”
“蛊的气味？”我想起余多桔提起的炼蛊士，又问，“是因为炼蛊士吗？”
姜寒礼的视线转过来看着我，“炼蛊士一般不会轻易现身于人前，都是通过操纵蛊来行动。我已经追踪蛊的气味很多天，但每一次都晚了一步。”
听他的意思，像这样离奇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既然你已经追踪他多日，为什么就这样放他走？”我不在意那些跟踪我的人类，只要找个机会甩掉他们就是了。
警察和救援人员赶到了现场，人群开始被疏散。
姜寒礼一把拉过我，只听见他低声说，“这里有其他的斩妖师。”我向四周查看，看到了离我们不远处有几个神情严肃的人。
“只要靠近你，他们就会察觉到妖气，先离开这里。”姜寒礼拉着我转身进入了人群之中。
姜寒礼带着李知跟随过马路的人流，走进了商场，而跟踪李知的那些人也紧随其后，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两人已经消失在来往的顾客之中了。
“我们暴露了。”为首的男人低声对身边的人说，“就地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