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寄生魂
我把手伸到张牧之的面前,他翻看了一下我的手掌然后用两根手指压在我的手腕处,此时,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一看他的这个表情心里顿时就慌了,好像听人说中医给人看病如果出现这个表情就表示患者得了绝症或者命不久矣的意思,我心想完了,我要不要先写个遗书。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眼前老者突然指尖发力,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手腕钻了进去,随后,感觉有东西在我体内顺着手臂在全身游走开来,虽然不疼但这种感觉还是挺难受,不过我还是坚持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过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没过多久额头已经滴下了汗珠,心想这难道就是从小就听说过的气功?片刻之后,张牧之收回手指对我说:
“好了,你可以把手收回去了。”
我收回手臂,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时我才发现身上出了不少汗,连衣服都因为汗水贴到了身上。我缓了一会儿便问道:“张掌门,我这还有救吗?”,虽然从刚才他的举动我也能猜出个大概,不过还是不死心的想知道最终的结果。张牧之眉头微琐说道:“我用气息探查了你的全身,只有妖魄残留的气息但却没有找它具体在哪,如果我所料不错它应该是附着在你的魂魄之上,这与我一开始想的有很大的出入,暂时应该还没人能够在不伤及你们的情况下将妖魄分离出来,也许会有其他办法但以我目前所知这基本上办不到。不过好在妖魄此时气息较弱应该还处于休眠的状态,对你也没什么影响,不过等它恢复过来后就不好说了。”
“师父,您的意思是寄生魂?如果是鬼魂还能说得通,但是妖物的魂魄如何能够寄生在人的魂魄里呢?人的魂魄不但没法让其成长,而且如果被寄生的这个人出了意外,它在没恢复之前自己也会跟着烟消云散的啊?”吴正豪问道。
“这也是我暂时没想通的地方,但凡事都有例外,正如之前你说过蔺枫小友的体质特殊,没任何反应就能承受得了妖魄冲体,我想答案应该还在他自己身上。”张牧之又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
我听到他们这么说心里彻底凉了,想起昨晚在医院的事情,以后是不是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那活得也太累了,就算我不睡觉再遇到昨晚那些人我也打不过他们啊,还不是和待宰羔羊一样。张牧之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说道:
“小友不要绝望,一切皆有定数,老道我虽无法帮你解决眼下的困难别人未必就没有办法,但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是否能够从容去面对,道家讲究一个道法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后面的路走下去未必就会是绝路。”
“掌门您倒是真会安慰人,我才25还没结婚呢,我死了我父母谁来养?我倒不是害怕,可是终究心里还是有牵挂无法像你们这样豁达。”
“事无绝对的好坏,想想你体内的妖魄,又是多少俢者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就好比之前你遇到的蛊师,他的蛊对你没任何作用,这不正是你从妖魄上得到的好处吗?如果我料想不错,此时应该没什么毒物能够伤害到你,甚至一些修为低下的孤魂野鬼也会害怕你身上的气息而对你退避三舍。”张掌门说道。
“师父,您说蛊毒对他没有作用是因为妖魄的存在而不是这小子体质特殊?”吴正豪惊奇道。
张牧之微微一笑说:
“很多人在第一次接触某些物质都会产生过敏反应,有些过敏甚至会伴随这个人的一生,更何况是那些基本上只有蛊师自己才接触到的蛊毒呢?所谓妖就是在机缘巧合下开了灵智懂得修炼的生物,能够修炼又岂会害怕那些没有心智的毒虫?别说这是拥有至少几百年修为妖物的魂魄,就是东北那边比较常见的修炼了不足百年的黄皮子也不怕这些蛊虫,没有人的干预这些虫子在大自然中同样也有不少天敌,这是世间万物生长的规律。”
“张掌门,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既然这个妖物带来过这么多麻烦,为什么当初在抓到它时为什么不直接将其彻底消灭呢?”我问道。
张牧之略微迟疑然后答道:
“世间万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不管是人还是妖,若没犯下深重罪孽又岂能轻言断其生死,毕竟我们都深知修行不易。想必当年青田先生刘伯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后续的处置,虽然从明朝至今在有无数的俢者打过此妖的主意,不过他们轻易不愿招惹全真派,更何况后来中国解放,国家也曾借着反对封建迷信活动严厉的打击了一次那些野心勃勃的修士,只不过有野心的人又何曾被彻底的消灭过。”
“原来如此,我听你和吴哥都提过俢者,这些俢者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人?”我又问道。
“所谓俢者,也叫修士。是指一些有着特殊能力或者特殊力量的人,这些人的能力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后天而来的,这些人要么被安全局招募,要么在各自门派中修炼,还有一部分散落于民间。为了国家稳定,建国后安全局牵头各门派制定了相应的行为准则与规定来约束俢者,使他们不得干扰普通人的生活,那些不遵守规定的人或组织就被视为邪修或者邪教,对于这类人群,一经发现肯定要被全部逮捕或抹除。”张牧之说道。
“那之前我遇到的那个下蛊人的也算吗?下蛊不就是下毒吗?下毒也能算特殊能力?”我又问道。
“当然,通过蛊虫下蛊只是最低级的手段,厉害的蛊师可以让蛊毒融于自己的功法之上,更有甚者还会把蛊毒融进自己的魂魄之中与蛊虫共享生命与力量,他们自身就是最强大的蛊。还有一些其他的手段,比如控鬼术,控尸术,东北萨满教的请神上身等等会这些手段的人都算是俢者。”
我听得云里雾里,要是按张牧之所说应该就是我现在不怕毒也不怕鬼,应该也不会生病吧,估计以后两年一次的体检我都不用参加了。虽然这看上去挺不错,但我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就眼前这种情况,估计我一离开太清宫,不到半天就得有人来找我麻烦,想到这些我心里又开始烦躁不安。这时张牧之又开口说道:
“正豪,你马上去给部里做个汇报吧,下午你和我一起出去一趟。”
“是”吴正豪答道。
张牧之又看向我说:
“小友一会儿你便去客房休息吧,有些事看似劫难,却也是机缘,贫道祝你早日走出困境。”
这时,那个叫郑云的小道士又再次出现,他来到石台边说道:
“客人,我带您去客房,请跟我来。”
随后我起身向二人告辞,跟随郑云离开了神水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