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将近年尾,道路上行挂着红灯笼,路边小店,商场内部满是过年前的期待和年味,而在某狭窄人不多的屋里,围着好几个人,面对电脑敲打。
好几个人经过几天未眠,倒在电脑桌上睡着,章书阳撑着大黑眼圈要倒不倒的来到谦旧这边,看他紧锁眉头,拍拍他肩膀。
“休息一会吧,资金问题总会有办法。”
“嗯,不急这一时,他们醒来后,你跟他们说早点回去。”谦旧揉揉眉心,跟他交代几句。
他收到手机短信,这时候任老也该到了,一路走到路边上,昂贵黑车下降玻璃窗,任老神色温和,点头示意上车。
谦旧上车后,尊重跟他问好。
“你能力我一直都很看好,这些年我除了帮你治疗眼睛这回事,其他费用你没多要过,从不让我操心,我在想,你要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任老双手交叠,指尖不断轻敲,像是再说令他很高兴的事,也为他骄傲。
谦旧瞥他,正襟危坐,挺直背脊,扬起礼貌的笑容:“你对我的恩,我不会忘,也请你不要多想。”
任老点头,这回眼神放在他身上,打量一回,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能力,未来可不容小觑,他笑了。
“那位女医生看起来挺小的,年轻应该比你大。”任老在他平静神情里发现几分裂痕,心中有定数,叹息一声:“到是挺好看的。”
谦旧抿唇,笑得冷:“是的,她是我女朋友。”
任老看他紧张得,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对小年轻没兴趣,也不会反对你们,只不过她不合适你,而且我看,她可不喜欢你。”
谦旧于他对视,眼中气势从不弱,尊敬礼貌也疏离,出声:“任叔,这次你找我,不是为这件事吧?”
没多久,谦旧从车上下来,章书阳早在外面站老久,等他一出来,见他眉眼间又多出几分冷冽,大概想到什么,无非就是想让任梓雪给他订婚。
“谦旧,任老跟你说了什么?”章书阳小声问。
“他提了愿愿。”谦旧脸色不变,语气略冷。
章书阳急了,天知道任老是怎样的不择手段,特别还是他女儿喜欢谦旧的情况下,他慌了:“说了什么?姐姐不会有威胁吧?”
谦旧冷嘲:“别担心,任叔不至于对小姑娘下手,如果愿愿受到威胁,他不会得到我这的好处。”
任老还清楚任梓雪不是商业的料,就算会打理公司但总归没有商业头脑,不够精明,任老看上谦旧的头脑和过人的能力,只要通过他的手,必定会一番大成就。
他打的就是要谦旧娶任梓雪,保证他女儿一生无忧有个依靠,这个人必须是谦旧。
章书阳哎呀了声,有点可惜,真想不通的出声:“你说,我来娶任梓雪也可以啊,我能力也不差吧,难道就因为你比我帅?”
谦旧瞥他,似乎在想什么。
章书阳托着下额,打个响指:“懂你的意思,放心交给我,眼下不是担心这问题,而是我们身上只有一百块了,怎么搞。”
是啊,连续半年不要命的拉投资,不断没日没夜埋头办公室里,好不容易公司注册成立,将近所有二十万资金消耗所剩无几。
谦旧拒绝任老资助,靠着网络上做代码赚些钱,勉强过得去。
三人半年来的心血不能覆水东流。
章书阳挺佩服谦旧的毅力,换作谁也不会靠着自己双手,无人资助下做到这种程度,每天晚上应酬到跌倒在小巷子里,被人嘲讽和冷视,大部分人会放弃,而他不会,他有想守护的人,想给那人美好的未来。
所以谦旧不能输。
但他实在不理解,谦旧身上没多少钱了,为什么还要给福姐姐买那么贵的手机,大大加重他的困难,每天啃个五角的大馒头和不见米粒的白粥。
“我想她了。”谦旧算算日子,有一个星期没见她,心头酸痒厉害,迫不及待的想见她。
窗户被擦干净,洗干净好的窗帘重新挂上去,外面淡淡阳光拂照而来,清爽梦幻,屋里剩下柜子和地板没洗,她重新绑好丸子头,门铃就响了。
她跑去打开门,入眼是黑眼圈越发青色的谦旧,眼眶有没休息好的红丝,眸色闪着碎光且贪恋凝视她,他身上只穿一件白色毛衣,而他身后站着个人,顾格
顾格朝她挥手,讪笑:“千愿,我们在楼下遇见的。”
谦旧不说话,眉眼间敛些阴沉,面对福千愿时,想念且无助的多,发现不了他内心的黑暗想法。
“愿愿,我过来想和你一起干活。”他脱下鞋子,目光移到蓝猫拖。
福千愿见他拿出蓝猫鞋,是她专门给他买,唇隐约还有病房里的亲吻触感,压抑心里的恼怒瞬间再次上来。
她冷下脸,转身给顾格拿鞋子:“不用你,顾格会帮我。”
谦旧背脊一僵,心尖酸楚,姿态轻松并不在意她的话,走进去后转一圈,瞥眼顾格,语气略冷多少无辜的:“叫别人帮忙还不如叫自己人帮。”
福千愿怒视他,看他一副怕受伤的脆弱样,她内心深深感受到他的强势:“他不是别人。”
“那我是别人是吗?”谦旧反问,抿直唇。
福千愿简直要哭了,真要被他给气死啦,也不理会他,拿着抹布拧干,寄给过来帮忙的顾格,抹一把泪光,委屈得不行。
顾格伸手要摸她脑袋,被人一手打开,‘啪’了声,吓得福千愿回头看去,心跳受不了刺激的慢拍两下,直视谦旧冷脸,不再像刚才那么无助的蛊惑人。
“阿旧,你做什么呀?”她看看顾格的手,被拍红了,她要说什么好啊!
谦旧盯着她睫毛上几颗泪珠,心瞬间揪紧,感觉呼吸略沉重,有些痛,明明不冷却好冷,他面无表情下来。
“我看他要摸你。”他平静的回答。
福千愿看向顾格,一阵惆怅。
顾格苦笑的摆手,把抹布放在谦旧手里,叹息,早已看穿谦旧的心思,看向福千愿再笑起来:“行了,姐弟俩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谦旧冷冽着眸,与顾格对视,没半点笑意的扬唇:“别装,在这我多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的愿愿,有机会请你喝茶。”
福千愿娇弱身板隔开这两人的火药味,准确来说是谦旧单方面的火气,快过年了,她不想闹得不愉快,她轻推谦旧,也只是轻轻一推,伤害了谦旧所有的支柱。
谦旧凝固神情,定定瞧着她。
“顾格,对不起啊,阿旧他还不听话,叛逆期你”福千愿没时间去在意谦旧怎么想,仰头跟顾格道歉,只是说到一半被打岔。
“活我做完,就走。”谦旧呼吸略重,放下毛巾,走去拿起拖把开始拖地。
顾格默默移到福千愿身旁,笑得有点尴尬,眼神注视年纪还小看起来却很成熟的谦旧。
他若有所思,觉得好笑:“他多喜欢你啊,是个男人出现你身边都会被当作情敌呢,他十八了吧?”
福千愿:“”诶,心好累。
她准备今晚的菜肴,拿出单瓶牛奶放在餐桌上,目光放在忙完活的谦旧身上,心疼得不行,下一秒,她打消这种心理,在他不抱对她的幻想,她就心疼他。
谦旧注意到心心念念的人儿看他,酸楚破碎的心再次自动融合,满心欢喜藏在心里,小心翼翼看向她又不敢奢望的垂下头。
“桌上牛奶给你喝。”福千愿语气僵硬,没去看他。
谦旧扯起苦涩,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留下只有被他打扫干净的地面和柜子
顾格指腹划一下柜子表面,哎呦一声:“弟弟擦得可真干净。”
福千愿:“”
小仙童冒出来,摸摸她脸蛋:别难过,你要是真不想他继续喜欢你,也不是没有办法,还有我跟你说一句,他第二劫难过去,还好有你的气运和福气加持。
福千愿心里问:有什么办法?他第三劫难
小仙童看她片刻,眨了眨眼:他的第三劫难重则死亡,轻则抑郁坠落转换自杀。
福千愿呼吸窒闷,心头揪着疼,连走路的力气轻飘飘的不稳,看得顾格不太放心让她一人在家,关心她几句,最后打电话给番思思过来。
福千愿缓过来后,红了眼,问:因何?
小仙童回一句:你。
番思思一来就看福千愿失魂落魄的切菜还是切菜,脸色于现在过年的气氛毫无相干,垂着脑袋半死不活的样子,看了就心塞塞的。
她上去拿过菜刀,看一眼周围,除了顾格没其他人,问:“小奶孩呢?”
福千愿似乎被点中穴位,回过神来,直勾勾盯着番思思的面,动身抱过去,心情郁闷得紧,真的一定要依着阿旧来,就像小仙童说的,纠缠不清跑不掉,除非他死了。
番思思放下菜刀,摸摸她的背,看向一脸‘我也不知道’的顾格,笑道:“你这么想我啊。”
“想你了,你今年回老家吗?”
福千愿语气柔软,想着很快能回家见爹爹,她心情跟着好起来。
番思思愣了下,摇头:“不了,回去准被迫相亲见亲戚,说我年纪这么大怎么还不结婚,要在她们那的年纪早就三个孩子的娃了,烦都烦死。”
福千愿被她生动的表情给逗笑了,顾格悄悄给番思思举起大拇指,这也可以逗笑!
谦旧回到办公室,章书阳放下手上的活,围着他转,着急他怎么这么快回来,脸色还很不好,还有点被抛弃被不要的受伤小野兽似的。
“你不是去姐姐哪里了?”
“去给我买几瓶酒吧。”
“”
夜色挂月,寒冷十足,福千愿做好饭菜顺便装盒便当,装进保温袋里,拿出手机给章书阳发个消息,让他现在过来一趟。
顺便留他下来吃饭,看他要说不说的模样,她清楚他就算不说,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