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进炊事班

    进炊事班

    第二天一上班就进了主任办公室，我先给他点上烟，他笑了，问我想好了，去那个车间？我也笑了，进伙房，他一愣，主任，我和小苗俩互换一下，你可想好，定了就再不能变了，你放心不会变的，行，那你明天就去食堂上班。

    工作生活稳定了，早上起来洗了一把脸，就进伙房吃早饭，一碗稀饭两个鸡蛋，一个大馍馍，然后去了食堂职工宿舍，找班长安排床位，大家都给帮忙，一会就把床铺铺好了，给大家发烟，那时候工资都低，老师傅们也就吸一毛五分钱的宝成烟。

    每天下午，食堂总是准备些下酒的菜，今天头一天进食堂，自己拿起茶缸，去买了半斤散西风酒，下午上班前端着酒，进到伙房，拿起一个小肘子就给来了一口，真香。一会大家都上班来了，见我一个人喝酒，拿着茶缸子喝，手上还拿着啃成不到半个猪肘子，让他们喝酒，都摆手看着班长的脸，我忽然明白自己错了，咋能这么随便，班长马上就说“没事没事，你头一天进来吗，”他们开始各干各的活，闹的我不好意思，手中捏的肘子两口吃掉，茶缸的酒一口下肚，手一洗，围上围裙，我干啥？面案那个大胖子叫来，揉面，一代半发好的面加上碱水，给我一半，他一半在案板上揉，好像和我较劲，他很快揉好放在案中间，我揉了一会，面还是面，碱还是碱，胡乱着，不但他笑了，大家都笑了，直是不得巧忍得神鬼笑。

    几天后，干活熟练了一些，单位又是车队，管理员采购食品也很方便，食堂的伙食也好。

    进了食堂你看看，

    红烧肉配大米饭，

    虎皮辣椒真下饭，

    来上一杯城固洒，

    辣的出汗叹舌头，

    快来一口杠子馍。

    工作生活稳定了，晚上给家里的她写一封信，大意是顺利到单位后，学开車两个月多，我感觉自己胆小，怕出事故，不适合那份工作，要求领导换了工作，进了食堂学做饭当厨师。工资一月三十六元，流动津贴每天八毛钱，我缝了一块棉被，一块褥子，买了一块床单，给你寄了二十元，你好急用，保重身体，

    第二天午饭后，进县城，去过邮局后，从街道上走马观花出了县城，步行到大桥头，放慢了脚步，看着从大桥东头过来十几个人，推独轮车咯吱咯吱声音还大，每个车车上捆绑着干柴，去县城卖，看来从北到南还是苦的乡下人。

    每天下午开过饭要学习一小时，念念报纸，讲讲大好形势，提高思想认识，加班加点谁还能想到什么报酬，学习毛主席语录，各班组办起大专栏，我们炊事班专栏由我负责，最有意思，大部分内容，有关饮食卫生方面的文章，好的片段抄转，还有漫画，一星期一换版面、得到了领导广大职工的一致好评。

    食堂共有十二人，上班胡吹乱聊开玩笑，还算热闹，时间也过的快，面案有个老师傅下午下班后就溜走了，经常学习找不到人，管理员给他谈了几次，他说什么？你们年轻有文化，我没上过学，又不认字，每天学习有何用？那也要参加学习，上班说的话，下班人又不见了，只要出去了，回来基本上过晚十二点了，有晚上我洗完脚，水盆懒的没倒就上床睡了，他十二点后回来，进门没注意就绊倒在地，摔的不轻，胳肘摔的很重，上不成班了，能怨谁？领导也难处理，叫他看大门去了，他对我说“你是新招来的，不然我能忍让你吗？”我就懒了一下，没想到闹成这样，真的对不起，下班后，进城买了两袋奶粉，送给他。

    四个月后，家中她来信了，一人在家心情很不好，因生下一男娃得了四六风，没保住命，叫咱三叔送走了，我一看，马上心慌的上叉里地，坐立不安，很快写信叫她到西安她姑家、我去西安接你，到西安发电报来、把地址单位告知我。

    她收到信后，就把家中钥匙交给父亲，给父亲说，“要去我那里，先回到娘家，再叫我爸送到西安我姑姑家，他来接我”。

    几天后，我收到电报，她已到西安。我去调度室打听看看这一两天有无去西安的车，想坐顺车省点路费，三天后有四五辆车去华县，拉弓架，模板，还没定那几个车去，定了给我说。

    下班后，找总务主管说明家属已到西安，能不能安排住房，探亲家属就能住三个月，如三个月到期后，自己向外租房单位不管了，当时领我去看了在路边上那顶棉帐蓬，顺手就把钥匙交给了，我下午开饭后，食堂几个同事帮我打扫了卫生，支好床，又去木工班找老乡，钉了小吃饭桌，几个小凳凳。

    两天后，有个司机找我，调度说了，叫把你拉上去西安接家属，你准备好，明天早上走，好，好，我马上捣出烟给点上，俩人聊了一会，决定早点走，赶中午到西安，下午就能去装车。

    晚上我在食堂厨房煮了十个鸡蛋，装几个馒头榨菜，拿塑料袋一装，等待时间。不到五点就出发了，行驶在公路上，路面很不平，有些地段就像便道一样，，我取出食品袋，他摆手，现在不能吃东西，要赶过堵车时分，跑了两个多小时到张良庙停了一会，慢头夹炸菜鸡蛋一吃，俩人嘴上都叼着烟出发，向北的公路虽然没坑，还是石籽路面，也没有堵车现象。还不见后面那两辆车来，咱先走吧，到西安送你到西郊还要找保温瓶厂，上了素岭山看着那茂密的树林，我问师傅？山林里有大动物没？有狗熊和毒蛇，其它不知道，快到宝鸡了，油路平又光，给人很舒心感觉，中午都过了才到土门，师傅问我，我也没来过，咱俩先吃饭，就在土门饭店，一人一碗炸酱面。

    按电报上地址，问了两次人才找到厂门口。。，我下车到门卫上一问，是马厂长家亲戚，把车开进去停好，我们下车到总务室门口、院里放着好多箱保温瓶保温杯，是内部发给职工的福利品，我妻姑主管发放，我俩进她姑办公室，姑姑要领我俩去饭店吃饭，我叫了一声大姑，我俩刚吃过饭了，你忙吧，还给我准备了四个保温瓶，两个保温杯，一纸箱装六个保温瓶给司机师傅两个，还送了一保温杯、师傅很高兴。

    司机走时叫我们准备好，如果去华县下午能装车，明天一早过来接你们，明天上午装车下午来接，我看着把师傅送出大门，回到总务室门口，帮着姑姑搬放纸箱，她端着脸盆来了，穿着姑姑给买的新花衣服太漂亮了，刚生过小孩时间不长，人好像又小了几岁，不知情的人谁也看不出她已结婚了。

    姑姑叫我俩先回家熬上一鍋稀饭，隔一条大马路就是她们厂家属院，两层楼住了不少户，二楼道每家每户蜂窝煤炉子、煤块存放不少，走到门前先打开炉门，开门进家，很平常没有什么家具摆设、房子也小，小窗下安放一台缝纫机，一看就长时间没用了。我问她？姑夫是老革命又是厂长，咋住这么小的房子？我咋知道。你咋越长越漂亮了，好像没结婚的女娃娃，看把你美的。

    岳父从外边转回来了，问我明天走不？走，你们走后我也回家，你姑家住的太狭窄，很不方便，我剛工作才几个月，没存下多余的钱，说着我从衣斗捣出五十元，交给岳父回家做路费。她叫我把缝纫机擦擦，姑姑给我爸买了一块布，说“给缝条裤子”,老式大裆裤好缝，你给缝了，这个简单又不装斗，我搬起缝纫机擦擦上点油，

    姑姑她们下班回来，手上提很多吃的食品，有馒头，有厚厚的大锅盖饼，几样小菜，见我在搬起缝纫机头给下面润油，她说：“这从买来也没擦过，很少用，好几年了，我一会就把大裆裤缝好了，晚饭后说起做衣服姑姑才知道，我已会做衣服几年了，还开了几年裁缝部，笑着说“那太好了，明天有你单位车接来，就把缝纫机也带上，下班业余时间接点衣服活，还能给她都教会，又能养家糊口”。好是好，可我参加工作四个月还没攒下钱，我们又不是给你卖哩，是先帮扶你们俩，那就太谢谢姑姑姑父了。当时就下开缝纫机包装了，高兴的我，向她说“还有这么好的亲姑姑”。对咱的好处不能忘了。

    早上起床一出门，楼道空气很不好，全是家家户户做早饭，烧蜂窝煤烟气味，早饭很简单，我观察到基本都是玉米糁稀饭，饭后几个人把所带的东西拿到厂总务室，姑姑又给我纸箱内装了锅碗瓢勺，我实在感到不好意思，她说你俩去后要立个家，少一样也不行，都能用上。

    上午十点多车来了，几个人帮忙把东西装上行李架，告别了姑姑姑父、岳父，我们就离开了西安，从留坝包河回到队上已经晚上九点了，车停在路边帐篷门口，搬下东西，当时就送给师傅两个保温瓶，我俩简单整理了床铺，提了一大桶热水，坐了一天车感到很累了，洗漱完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