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毕业后的一些事
第二天清晨,我准时醒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看看镜中一夜长出来的胡茬,突然咧开嘴,笑了。
飞快地收拾好行李,我坐上火车,回到了阔别三年的老家。在车上,我给老家的父母打了电话,说是下午四点左右可以到家。下了火车转汽车,再坐上三轮车,我终于到了村口。我家离村口不远,村口向北20米右转,进入第一个胡同,路北第三家就是。
一见面,父亲就大笑着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拍了下我的肩膀,“臭小子,个子都比老子高了一头了!身子骨也比以前强壮了不少”说完一把拽过了我的行李,边往院里走,边激动地冲着堂屋大喊:“老婆子,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母亲闻言,急忙从堂屋里出来,她用衣袖抹了一把眼睛,嘴里连声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已经出嫁的姐姐听说我回来了,也急忙抱着两岁的小外甥赶了过来。久违的亲情滋润了我的心田,我的心似乎慢慢地活了过来。
两年后,我本科毕业。当年的年底,通过媒人的介绍,我和一个教师结婚。又过了一年,儿子出生。在儿子出生后,我拿出多年积攒的5万块钱,在老家的县城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到现在已发展到30余人的规模了。再后来我通过自学考试,获得了西南政法学院法学专业的硕士毕业证。
十年前,我和前妻协议离婚了。离婚协议上写着,律师事务所归我,车子归前妻。家中两套房产,那套四室两厅归妻子,这套两居室(两室一厅)归我;家中的存款四六分,我四她六。儿子归了前妻,我和父母可以每月探望一次,但不再支付抚养费。
离婚原因是性格不合,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至于真正的原因,我和前妻都心照不宣,闭口不言。从民政局出来的那天晚上,父亲和我谈了很久。最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大一那年的五月底,得了急性阑尾炎。那时你动了手术,我去你学校看你,住了几天。在回老家之前我去见了簪花女,和她谈了许多。她也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说实话,当时分开你们也是为了你好。现在爹看你过得不开心,心里也不好受。唉!爹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怎么过日子,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是还想找那个簪花女,就去吧。我和你娘回老家了。”
我又成了单身,每天除了用心经营律师事务所,就是在家里呆着,或看书,或思念。后来也有人劝我再娶,我只是笑笑,敬谢不敏。我也去过沪沽湖,那是簪花女的老家。我竭尽所能寻找簪花女的线索,心想就算她不见我,我也不会介意。我到处打听,却一直没有簪花女和禾安明两个人的线索。我只能暗暗祈祷,希望他们能幸福一生。
慢慢地,我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午夜梦回辗转难眠,起身坐起披衣下床,站在阳台上眺望窗外;也习惯了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风雨。
现在簪花女来了,尘封的往事又浮上心头。她说要住在我家住几天,这叫我的心中怎么能不欢呼雀跃?尽管我知道,这是我一厢情愿,她一直拿我当普通朋友。时间过了这么多年,我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对簪花女的深深爱恋,或许这就是青春的魔力与遗憾吧。
第二天,我依旧早早起床,推开书房门,却看到簪花女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静地喝茶。杯中的茶叶还是和昨天的一样,护肝祛湿养颜的花茶。她看到我,轻轻地说了声:“早!”便又去喝她喜欢的花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