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冷战
为了确保没有人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肯尼一直在暗处放哨。
等到埃尔文走远了，肯尼终于现身，然后直接在弗丽妲额头上打了个栗爆：“你个小鬼，没大没小的，你说谁是个莽夫？你说谁脑子不好使？”
弗丽妲被敲得额头一痛，认真地反驳道：“听清楚了！我只是说你是半个莽夫，你不爱动脑子。”
然后她又摊了摊手：“不过吧，你非要说自己脑子不好使，那我只好顺从你了。”
肯尼被气笑了。
他扬了扬头顶的牛仔帽：“所以说，那个黄毛小子配吗？让你这么费尽心机。”
“如果我跟埃尔文成为敌人，那么你就要跟利威尔成为敌人了。”
肯尼没有反驳，他想要知道利威尔的阿克曼宿主是谁，自然是有一点手段的。
肯尼咧嘴一笑：“我猜，女王陛下此举不全是为了我们舅甥和睦吧？”
“我对埃尔文说的话是真心的。我确实看重他的头脑，我也确实想要扶持他成为政坛的重要执政人物。”
肯尼不置可否：“那么，你把历代王，包括乌利，都贬得一无是处，这句也是真心的吗？”
肯尼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弗丽妲做的一切确实符合乌利的遗愿，但是她却并不是为了乌利。甚至于她根本就瞧不起乌利，她只是利用乌利来骗取他的效忠。
弗丽妲面对送命题也还是镇定自若：“叔叔他想要建立一个乐园，但是失败了，这是事实。”
“对。但是你说了，他是被祖先禁锢了思想，他不像你一样能够摆脱。那也不算他的错吧？”
“对于旧王政的受害者而言，这有什么区别吗？比如说普罗菲特·史密斯的死，甚至都不是我祖父下令的，但是中央宪兵都没有上报给他就自行处置了。
“上位者动一动手指，对底层民众来说就很可能是灭顶之灾。底层民众像蝼蚁一样被碾死，上位者有可能还浑然不知。所以说，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
肯尼不由得想起来，他当年是因为自己家族所受的追杀，才去刺杀乌利·雷斯的。
也许，比起共情被先祖禁锢思想的乌利，他还不如去共情与他一样是旧王政受害者的埃尔文。
……
雷斯家的地下洞穴内，始祖巨人和铠之巨人打得不可开交。
弗丽妲自知巨人强度不如乌尔克林，所以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在对方挥右拳的时候用右手抓住对方的右腕，转移其拳头的方向。
乌尔克林见右拳扑空，再挥动左拳。弗丽妲于是直接用左臂环住对方的脖颈，再用力一扑，把乌尔克林死死按倒在地上。
乌尔克林不断挣扎，用双臂猛捶弗丽妲的左臂。弗丽妲任由他打着不为所动，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把他压在地上。这样僵持的局面持续了2分钟。
“停！”特劳特作为裁判宣布道，“这一轮是女王陛下赢了！”
姐弟俩双双解除巨人化之后，乌尔克林还是不服气：“为什么判姐姐赢！她还没把我从铠巨的后颈里打出来呢！”
特劳特委婉地解释道：“这只是训练格斗技巧，为了公平起见，不考虑你们二者的巨人的不同。”
弗丽妲就非常直白了：“我没把你从后颈里挖出来只是铠巨的铠甲加成，不是你自己的实力。”
乌尔克林气得鼓起来了腮帮子，最后所有的不甘化成一句话：“耶格尔大叔！我还要再练！我就不信了，姐姐一个天天出门的大忙人，我天天训练还不能超过她！”
“呃，这个……”
格里沙还没表态呢，弗丽妲就直接打断了：“省省吧，人家已经没空陪你玩了。”
格里沙心想着女王陛下也不算那种压榨员工的无良老板，知道给他放几天假呢，却见弗丽妲继续说道：“因为他还需要给调查兵团的新任女巨当格斗教官呢。”
格里沙：……终究是错付了。
格斗训练结束了，弗丽妲又开始训练立体机动装置。乌尔克林也不甘示弱，跟着她开始训练了起来。
因为都是新手，所以姐弟俩都频繁跌落。因为多了几天的训练经验的缘故，弗丽妲的立体机动的技术稍微比乌尔克林好了那么一点，跌落的频率稍微低了一点。
在第8次跌落之后，弗丽妲坐在地上想着，她立体机动这么差，都没有人来嘲讽她几句，她感到一种莫名的落寞和惆怅。
唉，老东西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
与此同时，被思念着的老东西正在小酒馆里喝着茶，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老舅？”
“肯尼？”
“肯尼！”
被叫了3声的肯尼终于回复了：“我听到了！吵什么吵！”
利威尔被他整得莫名其妙的：“不是你约我来的吗？我来这里难道是这么看着你喝茶的？”
因为弗丽妲瞧不起乌利，而且还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所以肯尼一肚子的心事不知道找谁当情感垃圾桶。想来想去，好像适合的人选只有这个刚相认不久的外甥。
要不是女王陛下直接把利威尔的身世说出来，他那种执拗的性格也不会自己说，只怕想找人倾诉都找不到了。
“咳咳咳！”肯尼心虚地掩饰了一下，“啊对了！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追随埃尔文·史密斯？”
利威尔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娓娓道来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从他们舅甥俩分开，到他遇到了法兰、伊莎贝儿，再到他们加入调查兵团，和伙伴的死亡。
“当时，埃尔文告诉我，‘不要后悔，因为后悔的记忆会动摇你的下一次选择。没有人能够预料结果，一个决定，只有成为了下一个决定的依据才有意义。’
“后来，我真正融入了调查兵团，去到墙外的广阔天地，去探寻真相。这个决定，我不会后悔。”
“嗯，那么也就是说，”肯尼言简意赅地总结道，“你本来想要杀了那个黄毛小子的，但是后来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嘁。算是吧。”
说起来，他不也是如此吗？他本来想要杀了乌利的，结果却被乌利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了。那种明明掌握着生杀大权，却反而与弱者寻求和平的人格魅力。
而弗丽妲指出来了，乌利的仁慈只是针对他看得见的那么一小点人，对大多数的人他都是不作为的。弗丽妲就差没说自己的人格魅力超过她叔叔了。
她并没有欺骗他，他要问乌利看见的景象她也如实回答了。所以……他要不要原谅这丫头呢？
“喂！”利威尔再度打断肯尼的沉思，“你问完你的问题，该我问了。关于妈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哦，这个啊。”肯尼回过神来，娓娓道来，“在我记忆中，库谢尔她从小就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