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列祖列宗欠你俩大逼兜
希腊之墙内，王都广场。
奈尔和皮克西斯的说法是，今天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因为英明神武的国王陛下抓住了破墙的巨人，所以下令要展示给宪兵团和驻扎兵团看。
但是，因为宪兵团有几百人，驻扎兵团足足有两千多人。考虑到王都广场能够容纳人的数量，所以奈尔和皮克西斯的决定是宪兵团全员参加，驻扎兵团除了最基层士兵全部参加。
此会议全程不允许宪兵和驻扎兵携带武装，且在没有上级指令的情况下，一律留在观众席，不得轻举妄动。
怎么通知手底下的兵团，是四大臣放给他们二人的权力。而这放权的条件，是把事情办好了——不要求仪式举行完了有大把宪兵和驻扎兵愿意参与夺回战，但是起码不能出乱子，比如不明真相的“热心”好士兵操起立体机动把无垢化的米克砍了之类的。
作为主角的调查兵团还没出场，观众席上的驻扎兵和宪兵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听说国王抓住了超巨和铠巨？真的假的？”
“假的吧？国王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至于这百年来拿墙外的巨人一点办法没有？而且如今城墙被破，不是更加证明国王的无能吗？”
“嘘！这话你都敢说？不要命了？”
斯迪威听见身边的同僚这么议论国王，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些能够代表国王意志的中央宪兵，他们既没有在抓捕巨人的时候波及平民，也没有在调查兵团找上他们的时候吝啬于共享智慧巨人的情报。中央宪兵尚且如此，国王又怎么会是那种残暴地搞文字狱的人呢？
斯迪威插话：“我觉得大家还是相信国王吧！毕竟，如果抓到了巨人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那么国王夸下海口对他自己的威信也是有损的。哪怕是出于自身的利益考量，国王也没道理骗我们。”
“那要是他压根不在乎舆论呢？只是想要把我们召集到这里干些什么荒唐的事情呢？”那质疑的人反驳道，“而且，真要是抓到了巨人，为什么不允许我们佩戴立体机动？万一巨人失控怎么办？”
“国王陛下他不是那样的人！”
“哟呵！又一个国王陛下的脑残粉啊，哈哈哈哈！”
而斯迪威的身后不远处，是身穿普通宪兵团的衣服的弗丽妲和肯尼。
毕竟格里沙的脊髓液已经交给调查兵团了，所以继承女巨这件事他们俩不需要待在广场中间。弗丽妲干脆下令一部分中央宪兵，包括她自己和肯尼，都混进观众席里，打听真正的驻扎兵和普通宪兵对今天这个会议是什么看法。
因为她自己说了，通知智慧巨人的情报这件事可以有很大弹性，指令到了下面被皮克西斯改成只说抓到了巨人不说智慧巨人的存在，她也想看看士兵们的反馈。
“呐，莉维娜，那小子在据理力争呢！”肯尼撇了撇嘴角，“看来国王陛下抓住巨人这件事信的人不多呢！”
弗丽妲评价道：“看来，对于这个斯迪威·威尔逊，我没看走眼。估计他会加入的。”
“就是可惜了，让他失望了。”肯尼悠闲地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王室可没他想得那么干净啊！为了城墙的真相而灭口什么的……”
弗丽妲没有反驳，毕竟，在她之前的王一直实行愚民统治，这就是事实。
本来可以一律洗脑的，但是普罗菲特、阿诺德夫妇还是像蝼蚁那样被中央宪兵碾死了，当时的中央宪兵觉得这么点小事不配麻烦到王，所以直接替王下了杀手。
比起这件破事儿，她更加头疼的是现在驻扎兵和普通宪兵的不信任。
要说夺回战这事儿吧，她真不指望驻扎兵团和普通宪兵团出多少力。但是她必须让墙内所有人接受智慧巨人的存在，正如墙内所有人之前接受“墙外人类已经灭绝”这个谎言一样。要让民众接受，总要先让士兵接受吧？现在的情况就是，士兵的接受度很低。
对于四大臣，她可以采用“你别碍着我，我也懒得管你”的态度；但是对于民众，这种态度就是万万不可的。因为她可以用暴力威慑宵以小巩固自己的权力，但是同样的手段用在人民身上就是暴政了。
皮克西斯修改她的指令她也没啥好生气的，毕竟他又没有做错，皮克西斯不改指令只怕情况会更糟。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处理舆论收拢民心的本事差。
而广场中央，调查兵团已经押着阿尼出场了。看见阿尼被削成人棍的惨样，观众席上的人们自然而然地把她当成受害者，把调查兵团当成加害方了。
驻扎兵和普通宪兵误会了调查兵，正如之前调查兵误会了中央宪兵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给我们看被抓住巨人的吗？怎么拎着一个小女孩出来了？”
“你们调查兵团在干什么？为什么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残忍？哪怕是罪犯也是我们宪兵审核和判刑的，你们哪里来的职权？”
而站在主席台上的大法官卢安回怼道：“是国王陛下给调查兵团的权力！怎么！你们不服吗？”
“就算国王处决犯人也要遵照法律！”
“对！这个犯人犯了什么罪？我们有知情权！”
观众席上的肯尼笑呵呵地吐槽道：“这些宪兵还真是杠精。要是他们抬的杠都能拆了炼铁，不知道能炼多少吨呢！”
弗丽妲反而说道：“不过，他们抬杠也不是没有好处。”
“什么？”
“你瞧啊，在他们眼里，连国王都必须遵守法律。也就是说，他们认为法律的地位在国王之上。你要知道，王在法下是比王在法上更加优越和先进的社会制度。”
肯尼看了看弗丽妲，嘴角和眼皮控制不住地抽搐。毕竟，碍于人多眼杂，他的吐槽还是憋在心里了。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你自己就是王啊，你说法律的地位应该高于王权？你们雷斯家的祖先听见了都要从坟墓里，啊不对他们尸骨无存，是从道路里爬出来给你这个不孝子孙俩大逼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