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高估你智商了吗
“我还想跟你说他的事情呢！就算你们不是杀人犯，他也是因你而死的。你们为了抓捕智慧巨人，把平民拖下了水，这就是中央宪兵的行事风格？”
“智慧巨人不抓，牵连的就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上万条人命了，这么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基斯一下子就被问中了——是啊，昨夜他不是也做出了一样的选择吗？他何来的资格指责弗丽妲呢？
沉默了一会儿，他答道：“你说得对，我只是因为对格里沙见死不救，感到愧疚，想要有人分担，所以想要推卸责任……就事论事，我和你是一样的，都是造成了他死亡的帮凶。”
“别动不动就咒人家死，人家活得好好的呢，只是极度疲劳正在补觉而已。”
“什么？让我见他！”
“不要。我说了人家在补觉，你这样打扰人家睡觉很失礼的。”
“不是，到底是我跟他熟还是你跟他熟啊？”
弗丽妲冷笑道：“那可不一定，他告诉过你他也是智慧巨人了吗？”
“不可能！他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12年前那场瘟疫他救了多少人命你知道吗？他怎么可能是那种破开墙壁涂炭生灵的刽子手？”
“哦，那他26岁之前的人生你知道吗？”
基斯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他还真不知道。
13年前，他在墙壁外找到了这个人，对方就自称失忆了，而且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格里沙被关押了，罪名是“擅自出墙”。但是，比起不知死活地走出墙壁的人，他更像是从墙外凭空冒出来的人。
他反问道：“难道你知道吗？”
弗丽妲按照自己视角的时间线编好了一套说辞：“反正我知道得比你多。他一直利用职务之便结交权贵，国王注意到这个人可能是在打探王室的机密，于是下令我去调查这个人。
“昨天白天，我来到希干希腊调查格里沙，恰逢铠巨破墙，我看见了铠巨变回人身的那一幕，偷偷记下了这张脸。
“昨夜，我设局抓捕智慧巨人，却见格里沙非但没有像别的难民一样逃跑，反而冲上来对着超巨一顿胖揍。我们正好审问他，没想到他直接问什么招什么。
“所以我们可以确认，他和破墙的智慧巨人不是一伙儿的。他在意的只是他的小家的安危。他接近王室只是想私密地提醒其他智慧巨人即将破墙的消息。
“因为他不是敌人，所以我们把他收编了。”
一大堆信息整得基斯脑子有点晕，思考良久后他问：“他怎么预知破墙的事的？你是想说他和破墙的智慧巨人虽然不是一伙儿的，但是有一些关联？”
弗丽妲模棱两可地答道：“都是从墙外凭空冒出来的，那自然是有一些关联的。但是我不在乎，只要对国王的利益、人民的利益不是损害，我不会追究他26岁之前的过往。”
“……你说的这些还是太匪夷所思了，我必须亲自向他求证。”
“我觉得，如果你们是朋友的话，他想让你知道的事情自然会告诉你。”
基斯纠结良久，最终没有去找格里沙。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问：“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就为了特地告诉我他是智慧巨人？”
“不久后，我们中央宪兵队、你们调查兵团，还有难民组成的后勤部队，将会一起收复玛利亚之墙。
“届时格里沙会作为后勤部队的一员，使用智慧巨人的力量参战。我希望你帮他掩饰身份，就说他是吃了一个俘虏，刚刚才继承了智慧巨人。”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这种说辞应付我？”
“你知道他是13年前从墙外凭空冒出来的人，不就能够推理出他一直都是智慧巨人吗？那么我瞒着你不如和你一起瞒着别人，毕竟他们不知道格里沙的来历。”弗丽妲反问道，“或者说我其实高估了你的智商，你推测不出来？”
基斯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他还真就从来没有把智慧巨人和格里沙放在一起联想过，也许弗丽妲骂得没错。
他在那场瘟疫中看见了格里沙医者仁心妙手回春，所以直接给了对方一个好人的标签，也就无视了对方身上的疑点。
（过了一会儿）
韩吉眼神狂热，手上、刀上、衣服上全是血，而莱纳和阿尼则是被她开膛破肚，奄奄一息。
莱纳最开始大声咒骂，现在只能低声呢喃着“恶魔”；阿尼则想到了等着她回家的父亲，忍不住泪眼朦胧。
弗丽妲和基斯一走进营帐，就看到了这一幕。
很好，这个场景放在恐怖片里，不说相当炸裂，也是极其够格的存在。弗丽妲如是想着。
韩吉看见来人，立刻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兴奋地冲到弗丽妲面前：“莉维娜小姐，他们真地跟巨人一样可以肢体再生啊！我遵照你的吩咐，绝不允许他们长出四肢，然后再试着挖去他们的内脏，想不到也能再生！我就是没有动后颈，我怕他们的后颈被破坏就真死了。啊对了莉维娜小姐，关于智慧巨人的科学原理您是否了解……”
弗丽妲无奈地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佐耶队长，这俩俘虏你也玩够了，该还我们了。”
韩吉失望地低下了头，然后又期待地问道：“莉维娜小姐，我能当科研助手暂时留在你们中央宪兵团吗？3天！3天就够了！”
基斯怒道：“够了韩吉！别忘了你还是调查兵团的人！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快跟我回去！”
韩吉好像才刚刚看见这里还有个人，只得悻悻地照做了。
走到一半，韩吉突然想到些什么，转头问弗丽妲：“兰斯团长，那个男性智慧巨人嘴里一直喊着什么‘恶魔’，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弗丽妲心下一惊，是她疏忽了，光把马莱3人组当成了物件，忘了人家是能开口说话的。
她表面上还是不慌不忙：“他们是来自墙外的侵略者。侵略者不把侵略目标说成恶魔，难不成把他们自己说成是恶魔？”
见韩吉思索的眼神，弗丽妲立刻打断：“关于墙外可能有人类文明的事情，直接全部告诉民众只会引起恐慌，希望你们嘴巴严点。
“抓捕智慧巨人的事情，我们还需要禀报国王。在那之前，你们调查兵团全体先上来亲眼目睹智慧巨人的存在，我还得交代好这里的事情。”
韩吉愣了一下，还是跟着基斯走了。
弗丽妲正欲离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语：“城墙……之王……”
弗丽妲转头看去，阿尼用尽力气地指认自己的身份。
但是她没有理会，还是走了。
如果是埃尔文这种可以拉拢的人太过聪明，弗丽妲倒是会花费一番功夫与之周旋，尝试着将其变为己方阵营的；但是敌人要是过分聪明了，对她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不混淆铠、超、女，她才只丢一个下去。现在看来，赶紧把剩下俩也给处理掉才是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