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阴魂不散罗成成
27、
“你进去吗？”
跟李遥聊天仿佛没有什么意义，这个人的思维太跳脱。
罗云飞为什么被称为“杀戮菩萨”的主题，硬生生跳到罗成成身上。
“不去了。”李遥冲球馆门口看了眼。
“你怕罗云飞吗？”重言看李遥一眼。
李遥歪着头跟他对视，满脸都是问号。
重言叹口气觉得自己问的好蠢，李遥和罗云飞，这俩人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善茬，说是对抗还可以，“怕”这个字完全不会存在，就没听过一个山头的山老虎怕另一个山头的。
“你”重言想问问他今年为什么没打，再想想，理由可能是李遥现在被围追堵截的情况确实不太适合参加校队训练。
“我走了，训练大概九点半结束，我来接你。”李遥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倒也不用”
话没说完，李遥已经走远了。
重言转到球馆正门，隔着门听见“砰砰砰”地球声，像是战鼓敲出的buff，让他瞬间精神百倍。
小破城城市等级太低，或者说，整个地区都没有能拿出手的体育项目，重视程度不够，体育场体育馆对打球的来说就是个奢侈品，别说体育馆，图书馆都没一个，可想而知的破。
小学开始重言就不参加任何活动，班里的学校的甚至和同桌一起的手工作业他都是一个人完成。
同桌夸他是个好人，跟他多说了几句话。他回话都打结巴，红着脸不吭声，人家女孩还以为重言暗恋她，小姑娘一纸诉状告到班主任那里，双方都喊来了家长。
小女孩妈妈叉着腰对着刘女士一阵教育，老重高兴的冲着重言直点头，眼里满是望子成龙的骄傲。
重言唯一一次参加全体活动是在某一年的六一，学校排了一场大型儿童舞台剧，但凡长的可爱的都要上场，班主任问重言想演个什么，他哼哼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
班主任问他：“要不你演个蘑菇？跟着前面的同学走就可以，套着道具服，不用露脸也不用说话。”
重言其实挺想参加，学校的奖状他都拿过了，家里墙上就缺一个文艺类的。可话从嘴里出来就成了：“老老师我演个平菇还是杏鲍菇？”
班主任敲碎脑袋没想到等来这种答案，放学立马打电话告诉刘女士：“重言妈妈，重言是咱们学校唯一一个把蘑菇种类分这么清的同学，我们做老师非常高兴他记住了这些知识，但是还是要麻烦您做做重言的工作，告诉他儿童道具服装不完全会把蘑菇分那么清，主要还是要可爱的。我们还是希望家长能够正确引导这个年龄段孩子所需要知识，保留一些童心，不要一味地涉猎过分的知识内容。”
老重一脸黑油从车底爬出来，见着刘女士挂了电话脸色不太好，就问：“老师说什么了？”
“说你儿子要种蘑菇。 ”刘女士说着看老重一脸懵，就把班主任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重看了眼蹲在车旁边的重言，叹口气走了。刘女士把重言招呼进院子里，问：“言啊，妈妈问你，你为什么不和小萌萌一起做手工作业啊？”
小萌萌就是同桌。
重言想了想，说：“手工作业，要用折纸、手工刀和浆糊。”
刘女士愣了下，说：“所以呢？”
“危险！”重言说。
“有什么危险的？”刘女士追问。
“万一我一不小心把折纸弄坏了，万一我一不小心用手工刀划到她，万一我一不小心把浆糊糊在她脸上呢？”重言低着头说。
“哪儿那么多万一？”刘女士惊讶地看着重言头顶，然后弯腰摸摸重言的头，“言言，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呢？那些也只是万一，是不是？凡事不要总往坏处想。”
重言低头捏了捏衣角说：“万一呢？”
刘女士叹口气：“那这样，就算这么多个万一都发生了，然后呢？弄坏了我们重新买，划到了咱们带萌萌去医院，是不是？萌萌妈妈要是不愿意了，咱们就上门道歉，赔礼赔钱，这样不行吗？”
重言抬头看了眼刘女士，又低下头，好半天才开口说：“咱家里赔不起”
“嗯？”
刘女士呆住，转身看见模模糊糊的老重站在那里，她眨下眼睛把眼泪压出来，笑了笑说：“你儿子，还真是悲观呢！跟你一点都不像。”
后来，初中的时候学校大力发展足球，几乎每个班都有自己的球队，重言试着踢了两场，被骂出了球队。初三的时候学校又开始发展篮球，他也打了两场，然后又被骂出队，理由都是同一个，没骨气，没有竞技精神。
竞技体育难免会有碰撞，足球和篮球更是剧烈，可重言不论是自己队友还是敌方战士，撞到了就直接给人家鞠躬道歉，球都不要了。
直到高一，他知道还有排球这种运动，中间割开，几乎没什么碰撞。他鼓起勇气报了名，顺便认识了罗成成几个排球混子。
重言拉开门，背后阳光照进球场，影子直接印在网带上直接引来十几道目光。
罗云飞正准备发球，看见重言，扔了球跑过来：“大明星来了！”
这几天的事，离奇又频繁，说是大明星也没什么错。
重言不知道怎么说，挠挠头装哑巴。
罗云飞也不追着问，指着球场说：“这就是你未来要奋斗四年的地方，看看吧！够大！够气派！等他们这场打完我再一个一个给你介绍你的队友。”
“我还是想学习为主”
重言不是体院的，不像是罗云飞就是本专业，学业和兴趣爱好能同时进行。
“没事没事，”罗菩萨拍着他的肩，“有空就来训练，我们几乎每天都在。成成说你是个好苗子，特爱打球，还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照顾你。邹情工作太不认真了，居然没告诉你和成成一个学校，不然我哪用担心篮球的跟我抢人呢。”
重言皱起眉：“谁？”
“罗成成啊！”罗云飞咧着嘴大白牙衬的皮肤黑了好多。
“你认识罗成成？”重言有点惊恐。
“认识啊，”罗云飞说，“我堂弟！那孙子打球都是我教的，不过他从来不跟我说他的事，更没提过你。我知道他打了全中赛，还以为是他爸花钱赞助了呢，好让他能露个脸，方便填点履历。”他扭头看着重言，又说：“跟他混在一起还能考上大学，你一定是个人才！”
重言嘿嘿嘿苦笑几声，心想：鬼他妈d的罗成成，怎么感觉阴魂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