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在古代当国师15
一如程锐谦死前她毫不留情转身就走。
一如顾司安苦苦请求她帮忙时毫不心软转头上山。
得知顾司安死讯时，谢知秋也没有多伤心。
如今再和程锐谦说起此事，她却迟钝地感觉到几缕悲伤来。
但实在有限，反倒是程锐谦被她这个消息砸的呆滞。
“知秋。”
久违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谢知秋有些恍惚。
低低应了声：“嗯。”
“其实我从没恨过他。”
“我只是恨我自己没能斗过他。”
程锐谦不后悔上一世与他走到那一步。
对他来说，这样的权利争夺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真实存在。
他不恨自己最后死无全尸，他也知道自己能走到那一步已经竭尽全力。
他不求自己能在那样一个时代成为胜者，但他已然是一位枭雄。
从他们初遇时，台上人与看客的位置已经明了。
能走到与他斗法已然不易。
黑猫摸到这里时，谢知秋身上的封印裂隙中发出耀眼的金光。
看上去封印很快就要破碎，金光却突然黯淡下去。
黑猫有些失望，但也没关系，封印破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他有的是时间。
谢知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站的有些累了。
说不上是身体的辛苦还是心累。
她自顾自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应该也不恨你。”
程锐谦不相信，他那时对顾司安可没留手。
不过顾司安对他也没留手就是了。
谢知秋其实一直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好时坏，似好似坏。
但是顾司蕙来找她的时候给她看了一些信件。
大都是些未寄出的信件，少数是寄出去却被退回来的。
寄出的信件中言辞犀利，言语中满是针锋相对。
她那时才大概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难怪她总觉得自己插不进去。
谢知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说：“他到死都没立后。”
程锐谦神色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哂笑：“他可不缺女人。”
谢知秋强调：“也没有孩子。”
“他死后继位的是顾司蕙，我推举的她。”
言辞凿凿，斩钉截铁。
程锐谦气息有些不稳：“那与我有何干系，这种事就不用和我说了吧？”
谢知秋也觉得这就是小事，在她扶持顾司蕙上位期间，顾司蕙却总是念叨着这件事。
她便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他。
既然他不感兴趣，那便不说了。
程锐谦调整好心情，正要开口，却见周公公快步进来：“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太子？谢知秋没想到，她还以为他和顾司安的心思应该是一样的，原来不是。
幸好刚才没有和他说信件的事，谢知秋暗戳戳心想。
不过……
“你才几岁？就有孩子了？”谢知秋看着他还没完全张开的身量，显然还没弱冠。
程锐谦解释：“我无心立后，便从旁支抱了一个孩子过来。”
谢知秋不懂：“你现在就立太子，也太早了吧？”
程锐谦笑笑没有多做解释，传太子进来。
等太子进来，谢知秋更是吓了一跳。
原因无他，这太子至少已经十岁。
想想程锐谦自己都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就要立另一个没小他几岁的弟弟为太子。
这种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谢知秋蹙眉看着。
这太子倒是端的一方好模样，莫名有几分像顾司安，但谢知秋看得出来不是他。
只是五官有几处相似，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谢知秋对顾司安的第一印象就是清风霁月翩翩公子。
可看到太子第一眼却觉得此人阴鸷，像是随时准备给你致命一击的狩猎者。
谢知秋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觉得这是威胁，只是这段时间跟着谢母学礼仪，总觉得这种眼神看人很不礼貌。
真没素质，谢知秋心里暗骂。
“太子可有何事？”程锐谦对这个孩子显然也没有那么喜欢，但态度还算平和。
太子行一礼后开口：“儿臣听闻父王当初的旧友进宫，特来拜访。”
他可不在乎什么“旧友”不“旧友”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
谢知秋感受到他的恶意，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太子一看就很没礼貌。
谢知秋在心里给他下了定论。
虽然不知道程锐谦为什么会立他为太子，但这显然是权宜之计。
上座的程锐谦对太子的心思清清楚楚。
他并不介意自己的接班人对自己的位置有心思有手段，但谢知秋不一样，这不是他能动的。
且不说他们之间那不为他人知的情谊，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他不护着她，她也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主儿。
谢知秋不知道这些生来就争权夺利的人的心思，她只感觉太子那“没礼貌”的眼神都快舔到她身上了。
真有够恶心的。
谢知秋想呕。
程锐谦原本还想介绍两人认识，借机敲打敲打太子，让他别生不该有的心思。
见她的脸色这么难看不免的有些担心。
毕竟谢知秋这个身体在京城中可是出了名的娇弱，风一吹就折了。
随意闲谈几句就开始赶人：“太子若是无事便回去吧，朕还有事要与谢小姐相商。”
太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俯身行礼退下：“是，儿臣告退。”
谢知秋很难理解，程锐谦的眼光可谓毒辣，上一世他身边不少人才都是靠他一双火眼金睛识别出来的。
怎么会找这么一个人做太子？
谢知秋不懂，但她也不想掺和，反正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黑猫在外面透过缝隙窥视着屋里的动静，他这才看出来，谢知秋和这个皇帝是旧相识。
见他们寒暄得愉快，谢知秋身边没什么威胁，自觉不好打扰他们，转身向御膳房跑去。
谢知秋重新见到昔日旧友虽然开心，但她也牢牢记得今天要出宫。
于是直接说了出来。
程锐谦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知秋，我一个人在宫里很孤独，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谢知秋总觉得他脑子可能有点问题：“宫里不是很多人吗？周公公天天跟着你呢，为浅不是也住在宫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