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药
“你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远离战场的防空洞内，小黑看着情绪低落的林帆，怒斥道。
“她是不是楚悦！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杨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虽然身上的钢筋已经被小黑取了出来，但伤势过于严重，她根本忙不过来。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执着于过去有意思吗？”
“杨柔已经死了，你难道准备眼睁睁地看着杨茹在你面前死去？”
听到小黑提起杨柔，林帆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是啊，杨柔已经死了，难道自己还要看着她的妹妹在自己眼前死去吗？
无论最后出现的人，是不是楚悦，其实自己的心中应该早有答案了吧。
林帆终于不再瘫坐，起身走到了小黑身边，帮她一起处理杨茹的伤口。
眼见林帆打起了一丝精神，小黑终于松了一口气。
“钢筋我已经取出来了，我去仓库里找一些药草，研磨好了之后你帮她涂上”
说完，小黑便离开了原地，只剩下林帆和杨茹两人。
杨茹此刻的气息十分微弱，生锈的钢筋贯穿了她的整个胸腔。
虽然鲜血暂时被止住了，但仍旧高烧不断，没有脱离危险。
看着昏迷不醒的杨茹，林帆的心中有一些慌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杨茹有气无力地呢喃了几句，只是声音太小，林帆并没有听清。
他弯下身子，伏在杨茹的嘴边。
“你们不用管我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即便是取出了钢筋，没有破伤风药剂，很快也会感染的”
杨茹的话，像是在林帆的耳边宣布了自己的死刑。
林帆轻轻地握住杨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自己有办法救她。
就在这时，小黑手捧着一大碗研磨好的草药来到了林帆的身边，同时还带来了一碗热汤。
杨茹艰难地睁开眼睛，仅仅是一眼就被那碗热汤惊住了。
只见热汤之中飘着僵虫、蜈蚣、全虫，还有一些天麻、羌活、白附子、甘草！
其中，还飘着一些看起来像是蝉衣的东西，整个药汤散发着让人难以接受的味道。
小黑看着杨茹，轻轻地将她身体挪动一些，方便喂药，另一边嘱咐着林帆为她上药。
杨茹本能地想要抗拒那碗药汤，不过看到小黑和林帆的眼神，还是生生地止住了。
“这是治疗破伤风的药剂，一天两次”
随后，小黑将药汤轻轻送到杨茹的嘴里，杨茹现在的状态即使是想要反抗也做不到，只能乖乖喝了下去。
就在这时，杨茹感觉自己的身上一凉，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又将本已止血的伤口撕裂开来。
她倒吸一口冷气，低头看去，原来是林帆正准备给她上药。
林帆也被杨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停手，以为自己弄疼了她。
杨茹知道林帆也是为他好，索性直接闭上眼睛，不再关注。
“这汤药是中药方吗？”
为了缓解尴尬，杨茹开始和小黑聊了起来。
“嗯，西药虽然立竿见影，但是药效总归是要差中药太多”
“而且西药的副作用明显”
喂完了药，小黑看向林帆，这小子怎么磨磨唧唧的？我药都喂完了，你衣服还没脱呢？
看到小黑那不善的目光，林帆有些尴尬。
自己还从来没有脱过女孩子的衣服呢，怎么可能不紧张？
在小黑的眼中，林帆很奇怪。她虽然明白男女有别，但这种危急时刻还考虑这些是不是有些太迂腐了？
就在林帆还在犹犹豫豫的时候，杨茹开口了。
“没事，你脱吧”
林帆看了一眼杨茹，只见她的脸颊苍白中带着一丝绯红，嘴角还有一丝鲜血。
于是，林帆也不再犹豫，轻轻将她的衣衫拉开。
这一刻，林帆强行冷静下来，让自己不再执着于男女之别，专心看着杨茹的伤口。
钢筋从她的胸口贯穿而过，留下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孔洞，所幸没有刺穿她的心脏和内腑，否则再好的医生来了也救不了她。
林帆刮起碗中的草药，轻轻地涂抹在伤口周边，清凉的药草和林帆微微温热的指尖触碰到杨茹的肌肤，让她的整个身体开始紧绷。
林帆以为自己弄疼她了，于是一边和杨茹说话，一边继续涂抹着药草，只是当事人并不愿意理他。
除了最开始的不自然之外，林帆很快变得熟练了起来，基本可以做到目不斜视。
他将杨茹的胸前涂满药草，随后轻轻翻身，在她的后背开始涂抹了起来。
就在他抹完药草的时候，小黑拿出了一些纱布，轻轻缠绕在了杨茹的胸前。
“这些草药三天换一次，治疗破伤风的药早晚各一次”
小黑在一旁叮嘱着林帆和杨茹，随后便去找一些干柴来生火。毕竟让杨茹保持足够的体温也是很重要的。
林帆给杨茹穿好了衣服，便挨着她坐在了一旁。他其实很想知道杨茹和楚悦，不，白衣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被伤成这样。
不过看到杨茹现在的状态，他也不太好开口，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着，没有说话。
不多时，小黑抱了一捆干柴回来，点着火之后，防空洞内的潮湿与阴寒瞬间散去了大半，渐渐暖和了起来。
看着盖着大衣的杨茹逐渐睡去，林帆心中有一些不解，看向了小黑。
“为什么不把她带到戒指空间里呢，那儿的条件更好一些”
小黑白了一眼林帆，要是能带她早就带进去了，还轮得到林帆问？
“那个空间只有你的意识能进去，外人是进不去的，你的肉体依然在外界”
“而且，你要记住，那个空间也不是万能的”
“盯上你的那个存在，可以轻易地撕毁那个空间”
“所以即使你以后想要意识进来躲避，恐怕也不行”
小黑的话让林帆开始沉思，戒指空间就像是一个概念性的存在，更多的是类似于背包的存储功能，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空间。
也就是说，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
就在林帆还在思考的时候，小黑站起了身，目光盯着一个防空洞的深处，嘴里还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小黑？”
林帆看着小黑的表情，再看了看火苗的摇曳，顿时明白了！
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