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样面容
为了迎接皇上南下，寒王在后院设了酒席，笙歌艳舞，欢声笑语。
今日寒玉也出席了，不得不说几日不见，和之前判若两人，看来朱显医术确实一绝，她不再疯疯癫癫，反而亭亭玉立的与旁人交谈着什么。
上官月和四公子今日和之前相比，看起来两人之间冷淡了很多，不过四公子眼神里面似乎流露出一丝惧怕的感觉，而上官月则自顾自的看着眼前的歌舞伎。
江若柳和寒寂亦坐在一起，不过她安安静静得充当着一个花瓶就好。
皇上坐在最上面，一直和寒王说这些什么，没有停止笑过。
今日宴席和之前就不同了，不能擅自离席，所以江若柳也只能乖乖看歌舞班表演。
“皇上你看着本王这歌舞班请的如何？”寒王满意的笑了笑。
听他说完，皇上纠正道，“诶，王爷你这自然比不了皇宫里的，不过也是极好极好，哈哈哈。”
两人爽朗的笑了起来。
“不过王爷可有其他节目，这些都是千篇一律，看着甚是无聊。”说着他打了个哈欠。
他环顾了台下，突然一下笑出来，激动的指了指一处，大喊道，“就她，就她，”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下竖起寒毛来，心中默默祈祷。
寒寂自然看见了，寒王看着寒寂，使了个眼光，皇上让江若柳来表演。
江若柳自然是不知道的，彼时她正在专心的看歌舞，只是觉得周围嬉笑热闹的声音一下变得安静了，然后众人的眼神都落在她的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恐惧，还一部分人正在看寒寂的表情。
皇上并不知道在意那女人是寒寂的女人，今日酒喝的多了，又有些醉，于是就直接说了出来。
当然寒王等着寒寂和她说，摆了摆手让一众舞妓退了下来。
一边的上官月眯着眼睛，嗑着瓜子，就等着看她戏。
“去吧。”寒寂声音暗哑，脸上看不懂他的表情。
毕竟上面的是皇上，饶是她江若柳也不敢耽误，于是她站起身子，在众人的眼光中走到了宴席中心。
然后双手重叠，微微报到，“臣女江若柳拜见皇上。”
皇帝脚步踉跄，虚浮的走到她面前，笑道，“你会什么才艺啊？”
杀人，她会杀人，要试试吗？
江若柳假装笑脸相迎，“臣女会弹琴。”
旁边的寒嗣抽了抽嘴角，差点以为她要说她会舞剑了，想起手脚不协调的样子就想笑。
“好好好，我听听。”
“来皇上您先坐，坐下听。”寒王招呼着皇上坐下。
其实江若柳没什么才艺，若真算上那还真的只有杀人这个特长，她弹琴也和普通歌舞妓弹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惊艳的。
要说着唯一的不同，就是她长得好看啊，今日，她长发垂髫，身着一袭绿色纱衣，山茶花的瓷白耳环，头上插着一支竹叶样式的发簪，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一首曲子下来大家都不是在听曲子，而是都在看她的人，等她演奏完刚好外面传来太监的一嗓子。
“天命司长老到…”
江若柳趁着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和寒寂刚好对上了一眼，她看不明白他是什么情绪。
皇上本来以为如此美人，肯定琴技一绝的，哪知道也就那样，他都快听睡着了，对她也没多少兴趣了。
这一听到长老来了，一下就来了精神，有些醉了还亲自下去迎接他，吓的寒王赶紧跟在他身边。
宾客目光也移聚在门口，都想看看是什么人物，江若柳也看了过去。
只见一人头顶一盏高帽，两边是穿插的银色装饰，身着一袭白色衣衫，身上还有许多编制的布条装饰，上面镶嵌着野兽的牙齿。
鼻梁很高，尖锐的下巴显得他更加凌厉，眼睛也比较深邃，贵为长老，却很年轻，和寒寂差不多大，只不过一个是冷酷型一个是邪魅型。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不过从彦寻一进门的时候江若柳便认出来了，瞳孔在一瞬间放大缩小，眼神盯着他从门口走到里面来。
彦寻怎么会看不见江若柳，他余光环视了四周，又马上向皇上走了过去，一脸笑意，“皇上，微臣可是一路赶过来的啊。”
知晓他辛苦，皇上连忙招呼他先坐下，“快坐，快坐，朕知道你辛苦了，寒王快把你的舞妓喊上来给他露一手。”
寒王马上答应道，“好，好，好。”
“来人，叫人赶紧来。”
江若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想过各种可能，毕竟祭天是天命司提出来的，大概里面是妄阁的人。
可是从彦寻一出现的时候她就呆住了，怎么会是妄阁阁主。
他居然亲自出手了，但好像他并不打算和他们相认一样，阁中的他声音嘶哑，如今声音硬朗，或者说他更像是披着一张阁主脸皮的陌生人。
高台上面，皇帝热心的给他们两个介绍彼此，毕竟两个人都是追随于他的。
寒王爷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天命司长老，却觉得有些熟悉啊。”
彦寻笑了笑，“哦，是吗。皇上早跟我说过了您，提及过几次了，不过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
“这样啊，那老夫敬长老一杯，欢迎长老前来。”寒王起身，豪饮了一杯下肚。
他没有看到彦寻的眼神里面有一丝不屑的眼光。
彦寻自然不敢当众拒绝，于是站起来将酒杯里的酒给喝下。
宴席仍在继续，江若柳看了看上官月的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上官月看不出来，认不出来他。
因为在妄阁里面，阁主都是带着面具出行，所以里面的杀手也不知道面具之下的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江若柳因为一些原因碰巧见到过，所以，彦寻一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宴席的一侧是寒嗣，此时他正死死看着江若柳的一举一动，上回去求医的时候，他总觉得不对劲。
刺客明显知道他们的行踪，况且在郊外埋伏，所以他怀疑有内鬼，而江若柳的身份越来越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