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毒解毒
若是普通女子怕是都不敢和寒寂对视,只有她江若柳,她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怕他,“公子有心了,今日跟着公子出门,妆发什么的都得自然大方得体才好,公子这身配上您的身材也是极好的,看起来也比平日温柔多了。”
大概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还能夸他温柔,寒寂有些失神,方才还柔和的脸色一下变得僵硬起来,这么多年他要支撑起寒王府,必须要成为一个只为利益着想的人,所以一下子他又将自己伪装起来,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寒寂没再回她话,强制自己眼神回到了手中的书上。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行人下了马车,地上是暴露的黄土,看来城郊外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连营地的帐篷都是看起来质量不是太好的样子,江若柳暗自想到怪不得那么多流民安置所都不住,这里怕是干什么都不方便。
简陋的一批,几根粗细不一的木桩,几块稍微大一点的白布,轻轻搭在上面就变成了一个安置地,里面的难民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衣服破的破,头发乱的乱,旁边的一个看守的士兵连忙上前带着他们进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可以的帐篷里面。
那士兵上前报告,“二公子,今日的病人又是昨日的两倍,小的按照三公子开的药方煮的药他们喝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听他说完,寒寂坐下问道,“隔离的病人在哪里,带她过去看。”
那士兵顿在了原地,似乎在怀疑自己听错了吗,他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估计心里面在想区区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本事。
但见她身着华丽,回头再看看二公子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赶紧回答道,“是。”
江若柳心中不禁冷笑,好歹是他的人,一点都不怕她出事呀,在他眼里她还敌不过流民,心中已有了其他打算。
隔离的地方,里面的人一看有人来了一个个都扒拉在围栏边看,一双双眼睛里全是写着对死亡的恐惧,这些人每天都能在里面看着身边的人死去,更甚的一个瘦巴巴的男孩抓住了她的衣袖,江若柳对着大家示意的笑了笑,猛的一用劲将袖子扯了回来,没有人注意到。
“这些人都是感染了的,第一天头晕耳鸣,第二天开始流鼻血,第三天开始咳嗽,最难受的是一直咳嗽到死,需要我带一个给您瞧瞧吗?”那士兵开始和她讲述这里的疫情。
“好,带个人来看看。”江若柳坐在一处阴凉处等他将人带过来。
江若柳仔细的给一位老者把了脉。
“小夫人,还是带一块帕子吧。”旁边的士兵友善的提醒了下江若柳,这是传染病,要是有个意外,他可担待不起。
江若柳收回自己的纤纤玉手,提起笔沾了墨,在宣纸上写下了什么,“不用,这病我能治,你们按照我的药方抓药,每日两次,他们三日之内便能痊愈。”听她这么说士兵和一概众人都激动了。
困扰了大家多日的顽疾终于可以治疗了,隔离区里的人们一个个跪在地上,给她磕着头,边痛哭流涕,嘴里还一直嚷嚷着。
“菩萨心肠啊,菩萨啊。”
“我们终于可以活下去了。”
“娘,我还可以吃明天的包子。”
“谢谢姑娘了,谢谢姑娘。”
另外一边,士兵已经把有解药的事情告诉给了寒寂,寒寂到隔离区就看见这样一副样子,他们都把江若柳当成了神仙。
案前的江若柳见寒寂也来了,站起身子,向他走过去,只是眼皮越来越重,耳鸣让她不得已将自己的一只手用来撑了撑额头,头昏的厉害,寒寂看着不远处的女人,脚步有些漂浮,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风吹倒。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疾步向她走过去,下一秒好端端的人一下就倒了下去,寒寂一个飞身,稳稳将她接住,女人难受的皱着眉头,嘴唇泛白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寒寂有一个瞬间想问自己是不是后悔了,他将人抱了了起来,看不出他的表情,冷声道“回府”
寒王府内,三公子正在自己的医室内琢磨,哪知道下人跑来告诉他,不用了已经拿到药方了,于是他找人要来了药方,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草药能解。
“三七,把药方给我看看。”
“是,三公子,给。”三七将药方从自己胸前兜里拿出来,还一脸崇拜的继续说道,“公子,你是不知道,这药方你绝对猜不到是谁写出来的。”
“三七有话就给我直说。”
“公子,今日二公子带小夫人去了安置所,这药方就是她写的,不过好像是身体骨差,被感染了,还是被二公子抱回来的。”
“我哥抱她?”寒嗣一脸不敢相信的喊出声,“不信一定是那个狐媚子勾引了我哥。”
他一定要戳穿她虚伪的面目,寒嗣更加仔细的打量起手中被他气的抓皱的药方。
牵机,相思子,附子,马兜铃毒药
“三七,快去叫我哥来。”
竹苑内,寒寂刚提脚出去,床上刚还沉睡的美人缓慢的睁开了眼,眼睛里面全是清明,她坐了起来,靠在床边上,眼神滑过旁边桌上放置的汤药,讥讽的笑了笑,明知道有危险,放她去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这时候开始做样子。
内室没有人在,江若柳也不用再装给别人看了,其实她并不会医术,这个疫情就是她布下的一颗棋子罢了,哪里有什么传染病,只不过是致命无色无味的毒药罢了,什么悬壶济世的神医,如今也不过是妄阁里专门研制毒药的高手罢了,制毒又解毒。
她可不是什么扬州瘦马,她从小在妄阁长大,妄阁算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杀手组织,她就是其中之一,她得听组织办事,不然没有好果子吃,她的第二个任务便是进入寒王府,获得他们的信任,方才也不过是在寒寂面前装一装,毕竟他没有多少情感,还不如让他多可怜可怜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