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世子妃躺着看世子爷大杀四方25

    “就什么藩？”老皇帝瞪了沈扶阳一眼。

    当初沈扶阳要出去建功立业，他都万般不舍，何况如今他要离开京城，还永世不得回京！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爷爷，我可以不杀他们，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您是知道的，不是吗？”沈扶阳见老皇帝依旧纠结，只好无奈地说道，他是真的没把赵王等人放在眼里，所以，留着他们也不碍事。

    老皇帝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这个位子，若是他们有一个适合的，我又岂会到现在都不立太子？”老皇帝坐在高大的龙椅上，脸上是说不出的落寞，“我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这个岁数，还能活多久？”

    “爷爷！”沈扶阳惊愕地打断老皇帝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人生七十古来稀，何况是这个位子上的人？有几个长寿的？”老皇帝反而看得很开，“那些寻仙求道的皇帝，反而更短命，这世上没有神仙，更没有长生不死。人，总是要死的，皇帝也是人。我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算是长寿了。”

    老皇帝并不忌讳生死:“我这辈子眼见着要到头了，但你还年轻，若是不出意外，你能让大燕更上层楼，起码可保大燕百年安宁。”

    他深深地看着沈扶阳，看起来很平静，但心绪却翻涌着。

    他遗憾于沈扶阳只是他的孙子，更遗憾于楚王等儿子的无能。

    他清晰地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始终惶恐不安。

    或许某一天睡着，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想要这个位置吗？”

    听着这个问题，沈扶阳陷入了沉默。

    区区皇位，他并不在意。

    他也无意于干涉历史的发展。

    若想让天道苏醒，世界重归正轨，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江浸雪自以为是穿越者，把很多后世的观念、技术带到了这里，却成为了世界意识反叛天道的工具。正是因为她改变了历史，就像黑客给防火墙输入了病毒，修改了程序里的代码，从而导致整个程序崩溃。

    而若是沈扶阳登上皇位，同样也是改变了历史。

    只不过，他本就是与世界意识对抗的一方，是站在复仇者江浸月这一边的人，强行解释的话，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为什么不愿意呢？”老皇帝再次叹息。

    他竟然从沈扶阳的眼中看到了拒绝。

    “您不怕我是欲拒还迎吗？”

    “你不会，因为不屑。”

    老皇帝了解沈扶阳，这是他始终当眼珠子爱护的孩子。他比沈扶阳自己更了解他。

    沈扶阳沉默。

    “好好辅佐你爹吧，他虽然平庸，但从来运气不错。”老皇帝突然说道，“这个位置并不好坐，权力，其实也就那样。”

    这世上也只有他可以这么说了，因为他在这个位置，所以了解这所谓“权力”的本质。

    他当初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几个能干有本事的兄弟闹了个你死我活，最后才发现，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其实是先帝。

    有时候看到几个儿子的明争暗斗，他就会想起曾经的那些腥风血雨，他偶尔也会想，他会成为先帝那样的人吗？

    今天，其实他没想和沈扶阳说那么多。

    只是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装糊涂也挺没意思的。

    登基了快四十年，除了皇贵妃在的那几年放松了些，他内心里始终如履薄冰，到如今，也累了。

    一直做个清醒的皇帝，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