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自己是她的全部
霍宴的关注点永远都是这么奇特，乔虞暗自蹙了眉头。
想到华容同自己说话的时候是背对着霍宴的。
霍宴看不见华容的嘴型，自然也就不知道华容说的是什么了。
乔虞抿唇，说道：“夫君……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啊。”
她的声音柔柔的，面上的表情还有一些为难，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夫君……我同他说，我利用了他，让他不要再来九华宫了……”
最后她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出声说道。
“利用？”
闻言霍宴从乔虞身上起身，坐在床榻边侧着身子去打量乔虞，眼睛里面充满了玩味。
“嗯，我知道冀州的百姓都极为尊重华家人，夫君上次不是说他叫华容，那他既然也是华家人，冀州的百姓又都尊敬他，我刚好借着他在场说话。”
“夫君你也在现场，应当看见了我一直都在为夫君说好话吧。”
乔虞成功替霍宴顺了毛，霍宴怒气果不其然消了一些。
“果真如此？”
霍宴笑，仔仔细细观察着乔虞面上的表情。
乔虞背脊生了寒意，面上却还是强颜欢笑说道：“是……”
霍宴挑眉，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只知道他现在的怒气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了。
“夫君，至于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从话本子里面看的，我确实隐瞒了你我识字这件事，对不起夫君。”
乔虞说着从床上缓缓起了身，她微微伸出双手攀附上霍宴的肩膀，整个人贴在他的背脊之上。
像是撒娇似的，下巴搁置在他的肩膀上，吐气如兰说道：“夫君就不要生气了，我发誓我就这一点骗了夫君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霍宴有点受用。
他没有推开她，反倒是任她攀在自己身上，好像自己就是她的全部一样。
见霍宴面上的表情渐渐平淡起来，乔虞就趁热打铁：
“夫君，你看我这肩膀也受伤了，估计归宁还要好些时日，我天天在这宫里又实在是无聊，不如夫君允我招一些绣娘进来？”
“可以多制一些蜀锦，我也可以亲自为夫君做衣。”
她的眼神带着期待，整个人贴霍宴贴的很紧。
霍宴静默半晌随后点头了。
乔虞在心里又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现如今霍宴还没走，说明自己还有什么重点是没有说到的。
乔虞想了想，随后又轻声开口：“夫君以后若是对人和蔼些，那些百姓应当都会敬爱夫君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近人情？”
岂止是不近人情，简直冷血无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同夫君日日夜夜在一起，知道夫君是个什么脾性，可是外人不知，若我说，夫君不如趁这件事情之后去找崔家人好好聊聊？”
现如今冀州的百姓对霍宴应当不会有那么大的恶意，若是霍宴趁机去找崔家交好，不管结果如何，这样子做了的话，总会有人看在眼里的。
这次霍宴沉默的时间比起上次更久了一些。
乔虞渐渐将攀在霍宴肩膀上的柔荑给收了回来，她怕待会这双手就不属于自己了。
“也可。”
霍宴终于起身，看了眼桌案上的食盒，只道：“用膳吧。”
霍宴一回来就想见乔虞，恰巧碰见了提着食盒的苏媪。
一问才知说是乔虞卧病不起，她要给乔虞送饭来着。
霍宴本来就有意找乔虞算账，闻言，就主动接过了苏媪手上的食盒。
才有后来发生的一幕。
等霍宴走后，乔虞才敢放松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忽然有些理解那句“伴君如伴虎”是何意了。
若是一直待在霍宴的身边，她怕自己前世所得的心疾又要再得一遍。
好在这具身体虽很柔弱，但胜在康健。
……
霍宴去找范炜彤了，顺道也问了他一遍究竟发生了什么。
范炜彤自认为自己是个守信之人，既然答应出去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舅舅……那华容同小舅母没说什么，倒是小舅母很快打发他走了。”
“范炜彤，你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送回幽州？”
经霍宴这么一吓，范炜彤都快哭了，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底线：“舅舅，当真如此！天地可鉴！”
霍宴细细盯着范炜彤良久，随后才道：“下去。”
……
接下来的几日，霍宴都未提及过这天发生的事情。
倒是真的采纳了乔虞的意见，亲自带着卢愿去了崔家。
韩清在得知霍宴居然要带着卢愿去崔家的时候吃了一惊，看向卢愿说道：“军师……君侯之前不是还对崔家很看不起么？”
今日卢愿心情好，难得就和韩清多说了几句：“君侯这样做才是正确的选择，你莫要多问，估计是女君劝说动了君侯。”
韩清：“……”
好吧，那他闭嘴。
忽然感觉这些事情好混乱，还是当匹夫好啊，只用关心杀谁。
卢愿同霍宴一同前往崔家。
当崔家的管家看到霍宴一行人时还是十分惊讶的，不过却又不敢得罪了霍宴，便连忙进去禀报。
自那日七十大寿亲自见霍宴斩自己的小儿，崔鹏就一病不起了。
所以现在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交给了崔照管理。
这才有崔照勾结华止拿那些布衣当卒子一事。
而当听见霍宴居然主动来探望自己，崔鹏还是点头，让人请霍宴进来。
霍宴同卢愿一同入了大厅。
崔鹏面色不善，但还是碍于身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霍侯今日何故踏入寒舍？”
崔鹏见霍宴进来之后只是坐着，就开口问道。
卢愿倒是代他答道：“崔先生，我家君侯来是特意向你问好的。”
“哼。”
“还有九华宫门口闹事一说，不知道崔先生可知道？”
“什么？”
崔鹏蹙眉，显然不知道卢愿在说什么。
卢愿笑笑，而后开口解释说道：“前不久，有一群百姓去九华宫，意为烧毁九华宫，逐我家君侯出冀州。”
崔鹏闻言身子僵硬一瞬，蠕动了一下唇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卢愿又道：
“幸而我家女君识大体，明事理，她代君侯同百姓说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都可来九华宫寻求帮助，这当然也是君侯的意思，故，此次前来，是和崔先生商榷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崔先生心中是有大义的人，定然也是无法见到百姓受苦的人，况且，这件事情还和令子颇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