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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礼贤下士的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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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宛若没说话,须臾似是反应过来之后看向乔虞,怒道:“你耍我!”

    对此,乔虞很是无辜说道:“我可没有,乔姑娘不是问我吗,我只不过如实奉告罢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乔虞就离开了。

    等到回到寝殿之后,乔虞面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面色凝重。

    她一直留在冀州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便是因为母亲魏氏。

    许是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乔虞对幼时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能记得一清二楚。

    就比如,她记得魏氏相貌声音。

    这个温柔似水一般的女子。

    自己还在襁褓之时,她会逗自己笑,全身心都透露着柔软母性光辉。

    在自己仅存的记忆中,魏氏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爱护女儿丈夫的女子。

    乔虞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运气好,生在了这样一个和睦的家庭里面,却没想到,五岁时那场变故便让自己美梦破碎。

    起初,乔平对自己的态度是很好的。

    因为他喜欢魏氏,所以爱屋及乌。

    乔虞五岁时,魏氏和男子通奸被抓。

    那是年三十的夜晚,乔虞跟在苏媪身边准备守岁迎接新年,就听见了一阵嘈杂声。

    苏媪将乔虞抱在怀中,末了不知道听哪一个多嘴的下人说了一句女君被男君给刺死了。

    自此,整个郡守府乱作一团。

    其实乔平本打算连乔虞一起杀掉的。

    但是年迈的乔老夫人阻止了乔平,默默道:“来年就是新的一年,你在此夜犯下诸多杀孽实在不妥,况且这孩子也才年幼,罪不及她。”

    正是因为乔老夫人的这一番话,乔虞的命才得以保住。

    可是乔平还是见她烦闷,便将她逐出族谱让其和苏媪去了乡下的庄子里面。

    乔虞根本来不及见母亲最后一眼当夜就被赶出了乔家。

    她想着等自己长大一些就带着苏媪回庐江郡,她想查明母亲死的真相。

    况且今日又听乔宛若这么说,她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诈。

    乔虞的思绪飘的很远。

    “女君,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媪将绣好的锦缎拿了过来,递给乔虞说:“女君且看,这都是我没日没夜赶制出来的,可还入眼?”

    苏媪的绣工是一等一的好,乔虞缓过神来端详布匹,忍不住称赞道:“很好!”

    “不过总是咱们两个人绣是来不及的,我去寻寻绣坊里有没有绣工好的绣娘,可以让她们到九华宫来做事。”乔虞说。

    苏媪闻言面上先是一喜,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犹豫问道:“这……君侯怕是不会同意吧?”

    乔虞抿唇,也拿不准,但她决定先斩后奏。

    见乔虞面上神情凝重,苏媪岔开话题:“女君方才在想什么?”

    “苏娘,我今夜去给乔宛若送吃食时,听到她谈及母亲……我觉得母亲是被陷害致死的。”乔虞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闻言,苏媪表情不太好看:“当真?”

    默默地,她红了眼眶。

    乔虞将手放在苏媪手背之上,做安慰之意,两人相继沉默无言。

    苏媪抹了一把眼泪:“女君,这锦缎制作之法是断断不能让乔公知道的,对了,一直以来,还没问女君这锦缎叫什么名字呢?”

    “蜀锦。”

    乔虞点头,知道苏媪是真心对自己好。

    苏媪又接着说道:“当时,事情发生之后,我就一直不太相信。因为我是自幼跟在你阿母身边长大的,后来你阿母有了你,便让我做你的乳娘。”

    “你阿母的脾性无人比我更知晓……只是当时出了这样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得给夫人说好话,后来应是看在乔老夫人的面子之上,乔公才饶了我一命,让我苟且偷生。”

    乔虞被她这些话说的有些动容,魏氏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她一定要查明真相!

    晚间上药时,霍宴不约而至。

    他穿着玄色蹙金暗竹袍子,步伐矫健又轻快,他行至玉屏后乔虞才察觉。

    如今二人夜夜同衾而眠,乔虞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霍宴或许真的是个君子……

    因为二人睡觉,就只是单纯的睡觉,他从不会有过分的举动。

    是故,乔虞最开始对霍宴那些戒备也逐渐消失。

    不过,若是霍宴知道乔虞对自己的戒备,他一定会笑的很大声,随后在对乔虞说:“你有什么值得本侯图谋不轨的。”

    肩膀处的伤口还是有些可怖渗人,毕竟这箭矢是生生将肩膀穿透了的。

    霍宴瞧她费力用药刷给自己上药,便上前几步,夺过她手里的药刷,亲自为她上药。

    “苏媪呢?从前不是她替你上药么?”

    霍宴细细替她上药,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说。

    不知为何,却能从这口气之中听出来几分急切。

    “夫君近几日夜夜都来,苏娘每次替我上药上一半都会被夫君赶出去……是故,我让苏娘不必进来。”

    乔虞解释。

    霍宴上药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难不成他真的有天天都来?

    霍宴:?

    其实仔细算算,从成亲那夜二人同衾过一次,后来几个月他都没有和她在一起正儿八经的睡觉过。

    要说还是上次那两个老媪长舌,他才会来这里。

    原来这么一来,都已经来了小半个月了。

    霍宴咳嗽两声,正色说道:“你伤口为我而伤,我在军中向来礼贤下士。”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的胡乱一通。

    半晌之后像是觉得自己方才说的不妥,所以不等乔虞说话,他又开口:

    “总之,本侯替你上药,是你的福分,可懂?”

    乔虞静默一下,随后无奈点头。

    殿内烛光摇曳,如今还在夏季,窗牖打开,细细凉意从外面爬了进来,床帘被风吹散,床帘的质地是鱼牙绸。

    明艳的黄色条纹,走动间浮云流水。

    此时被风吹散吹落下来,那床帘似有似无打在二人身上。

    可二人此时却都相继无言,像是各自完成各自的使命一般。

    “夫君……我有个不情之请。”

    似是找准时机,乔虞开口。

    霍宴动作不停,说道:“你说。”

    “我想回庐江郡归宁一段时日。”乔虞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她目视前方,尽管知道可能会被霍宴拒绝,但总是要试一试。

    果不其然,霍宴将药刷搁置在桌案之上,语气不耐:“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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