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些伤残人员
没错,曾经的河南川也被人霸凌过,他就是那个被人掐着喉咙喘不过气,
后期这事儿又不了了之的,而记忆中那个作恶多端的人,
于眼前咀嚼草根的人基本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年龄上有所悬殊。
“王君雷!”
何南川情不自禁的冲着咀嚼草根儿的人喊了出来。
那人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关在他旁边那个牢笼里的一个男人,
“嗖”的一下站起来,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
“主人,我叫王磊,我叫王磊,小的时候我爹也会叫我王军,
那合起来我是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呢?”
何南川看着那个人,脸上糊的黑漆漆的,
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把自己怼成那副德行。
“我刚才喊名字的那个人欠了我许多钱,却逃跑了,
至今也没找到,我还以为是他呢,结果认错人了。”
叫王雷的男人尴尬的伸了伸舌头,他以为是什么好事儿,
或者怎么地呢,原来只是一个逃跑的下人。
可旁边的两个童养媳,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站在一旁,
尖声控诉那叫什么军的人,好狠的心,竟然谋骗夫君的钱财。
嚼草根的的人,听到他喊这个名字,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但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也得查到线索,揪出那个人,
要不然这不是吃哑巴亏吗?
“是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叫王什么雷的人长什么样,但我知道钱财被别人骗取,
那是非常痛心的事儿,不如你把这个差事交给我,把他的画像给我,
我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帮你把他抓回来!”
河南川摆摆手,他可不想没事找事,买一个奴再放任他自由,
这不是脑子有病吗?可旁边自我介绍的男人眼冒红光的望着那个嚼草根的人。
“你个傻缺子,望着我干什么?想挨打吗?小心我弄死你!”
刚才还殷勤的向河南川推荐自己帮忙找人,现在就恶狠狠的警告那个叫王雷的男人。
王雷旁边一个看着像哑巴的丫头,比划着什么,又拽了拽那男子的胳膊。
咬草根的男人更加得意了,“噗”的一口吐掉了嘴里的草根。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废物,还带着一个哑巴哑丫头和一个腿瘸着的小孩儿,
能有什么用啊,谁疯了才会买你们三个废物呢?”
那叫王雷的男人一下被别人指出了自己的用心,羞的脸都红了,
他的确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边两个可怜的弟、妹。
“一个哑巴,一个腿瘸,那也不影响干农活吧,
正好你们三个就去给这两个夫人的院子种点蔬菜吧!”
王雷拉着弟弟妹妹快速的冲着河南川和两个童养媳的方向磕起了头。
“放心,弟弟只是腿被打瘸,没有医治,时间长了,腿骨胡乱的,
长到一起才变成了瘸腿,如果好好医治,他的腿伤会慢慢好的,
至于妹妹也是因为发热没有治病才变成这样的。”
王雷一边解释,一边拉起旁边的弟弟妹妹,
他并没有像其他的人等待主人的一吩咐才站起来,而是拍了拍弟弟妹妹身上的小草。
“老板就他们吧,我要把他们带回去,反正像他们这样的人能便宜一点吗?”
何南川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大善人,故意说出了便宜二字。
王雷觉得这是主任故意给他们留面子,眨巴着双眼,连点了几下头,
弟弟妹妹很清楚自己跟着哥哥才会安全面带恐色,冲着河南川也点了点头。
大手一挥,算清了几个人的钱,拿着卖身契,让他们坐上牛车,跟夫人们上了马车,这就离开了。
一路上,河南川的脑子想的都是自己被霸凌的种种,
而看着那个嚼草根的人,一个尖脸的家伙,整个人都觉得郁闷,
想想都恨不得给他一巴掌,那清脆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才能让自己知道自己曾经被欺负报仇的滋味。
事实上,现在的他容不得那些没有规矩还放肆的人留在身边。
我想那两个童养媳总会不自觉的绷直身子站在他身边,
不自在的样子,如果把那样的搅屎棍弄来,女人们还如何去好日子?
看着两个夫人尴尬的样子,河南川收回目光,
泰然自若的多起端起一杯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丁香,你尝这个茶味道不错!”
随手又拿了一块点心递给了红棉。
“红绵,你尝尝这个点心,回去把车上的这些拿回去赏给他们吃吧,我看他们都快流口水了。”
不知不觉他也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盯着那块儿点心的眼神,
快速的帮着擦去了他们嘴角边的口水,立马冲着河南川跪了下来。
“不过是孩子,其实在我们打开窗帘吃这些东西的时候,
就应该分给坐在牛车上的孩子们一些。”
何南川就用手摆摆,那王雷也是个有眼色的,快速跳下牛车,
赶在马车旁边从窗户口接过河南川递给他们的那些点心。
“以后会吃饱饭的,这些赏赐也会常常有。”
接过那些东西像捧金条一样,送给车上的弟弟妹妹和其他孩子吃,自己才快速爬上了牛车。
被选上的那个婆婆带着自己的憨儿子,一路上都是战战兢兢的,
他们不敢想象这次跟过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带着复杂的心情,所有的人随着马车的停,牛车的停,
看到了眼前一个又一个的大院,连成片的庄子心情也好了许多。
“丁香,红棉,你们把这些人先带到自己院子里,让他们开始忙碌,
然后红棉,你先把这几个人带到你那小姐姐的院子里,
让他们忙着开始干活。王菊的身子不方便,让那婆子好生照顾。”
河南川很清楚,那王菊虽然是个有身孕的,可毕竟是个死士,
这样的婆子别说是农家的婆子,
就是有些腿脚功夫的,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很快婆子和自己的憨儿子就被带到了王菊的院子。
王菊听了童养媳的话,点了点头就开始安排婆子和那憨儿子的住处,以及告诉他们厨房的位置。
“记着自己的房子,然后随便清洗一下自己的身子,
就去厨房忙吧,也快吃晚饭了,随便做点就行,我不挑食。”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仿佛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你们要蒸馒头的话,记得让我吃白面的,
你们就吃白面和玉米面和成的那种蒸馒头吧,
没有那么多白面,浪费给你们吃。”
外婆听到这里已经感动的不得了,
要知道她没有被卖之前在家里连那又黑又硬的馒头都吃不到嘴里。
现在这夫人却明确的告诉她可以吃,那比较可口的白面玉米面馒头,
这可是他们那里村长家里才能吃上的粮食。
要知道被通知要卖到人牙市场的那一天,他觉得自己就像那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她永远都没有想到,这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
为什么今日在她的眼里和心里变得一片萧条?
曾经村口那人来人往的土路上,再也没有喧闹,仿佛所有人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可接到休书的她,已年过半百的她,对这一切的一切觉得触目惊心。
看到休书和一样被断绝关系卖掉的儿子,她浑浊的双瞳残留着一丝怨念,
孤零零的望着前方,她知道,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虽然衣着残破满是污垢,可这是她的孩子。
记得很清楚,来到人牙市场的时候,已经日落三竿。
刺骨的风从四面透过那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她的体温。
在她发抖、颤抖的时候,她那看着傻乎乎的儿子,
却紧紧的抱住了她,眼睛也不眨一下,任由那冷风落在脸上和身上。
“娘不哭,娘不哭,不哭,我爱你啊,我疼你啊!”
孩子的话,让她心中渐渐回余温。观察四周,仿佛已经离镇上越发的近了。
要知道,曾经的她天天忙碌,一年到头都去不上几次。镇上可没想到,这次的去竟然是被卖。
“乖孩子都是娘,是娘,没本事,是娘,害着你跟我一块儿受冤枉。”
抚摸着孩子的头,孩子也感知着她的温柔,他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妇人。
“有娘就有家,我不怕!”
孩子面无表情的说着这句话,让女人觉得自己被强大的冲击力带动着。
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神色平静,仿佛只要跟她在一起,他什么都不怕,
的确都已经入秋了,孩子还穿着单薄的衫,可见他在这个家真的没有被重视过。
随着来到镇上,人家越来越少,风也越来越大,孩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眉头微微皱起,缩了缩衣襟,口中发出吸气声。
孩子很讨厌寒冷而抵抗寒冷的办法,就是找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休息,
可此刻的街头坐在这牛车上,这速度没有丝毫停顿,而一间间豪华的店铺从他眼前掠过。
直到进了人牙市场,老太婆看着孩子,脸上泛起一些焦急,
她知道孩子以后面对的事情怕是更恐怖,满脑子都是凌乱,
她不知道该如何祈求那些来买人的,带着她的孩子一起买。
“乖孩子去了以后就跟着娘,离娘近一点儿,如果有人买,
你可不敢乱喊乱叫,让人家看出你的不同。”
孩子使劲的点着头,女人松了口气,
很快就被安排进一个疑似牢房的那柱子搭建的屋子。
说是屋子,却只有一堵墙,周边都是用栅栏木柱子遮挡着,也许这就为了方便那些买家看人吧!
刚坐到那铺满稻草的地上,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气味。
“都给我老实点,一会儿给你们几个馒头。”
身后一个驼着背的老头看了一眼被关进来的几个人,
从那跨栏里塞给了几个黑馒头,就算完事了。
“一人一个馒头,够吃不够吃就这些了!”
才被关进来的人低头看了一眼,那又黑又硬的馒头是吸口气,咬着牙关抬手捏着馒头用力的啃着。
再次刮起了风,她儿子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强行忍耐,可额头的冷汗却无法压制。
“孩子,你怎么满头都是汗呢?难道发热了吗?”
女人慌张起来,扶着孩子缓了半天,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原来是太冷了,想了半天,小心翼翼的从旁边女人手里接过一个碗。
“谢谢大妹子!”
碗里的水并不很清澈,而那一个被感谢的人声音沙哑,低声喃喃。
看了看递水妇人旁边的孩子,瘦小的身体被偌大的被子裹着,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仔细打量,那孩子也不太正常,只是只有十三四岁,他满脸的稚嫩。
女人无奈,为什么这样家庭的一道道裂缝,却要让她们这些无辜的人承担,
如若不是家里人不愿意,请那产婆孩子怎么会那么多的受伤、不正常?
半天天色也暗了下来,周边也渐渐失去了光明,那阴影好似黑色的霾弥漫在这偌大的地方。
随着黑夜逐步吞没风,依旧呼呼的刮,而周边的牢里传出阵阵尖锐的呜咽声,仿佛厉鬼的嘶吼。
各种各样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摄人心魂。
她不知道这里的人都经历过什么半天才有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笑着说可以说不正常的笑,应该是苦笑吧!
“慢慢就习惯了,如果在这里总是没有遇到愿意买你的人。
三餐的黑馒头就会变成一餐,到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听着对方的话,妇人更加搂紧孩子,心神一振,想到了什么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
被她搂紧的孩子也知道定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他想不了那么多,只能熟练的歪着脑袋靠在娘亲的肩头。
妇人抱着孩子想哭,但他又害怕孩子感知到什么,只能发了会儿呆平息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孩子听话,很快就会有人买走咱们,你只要努力的干活,
就像在家里那样,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那地里,
或者主人交代的活上,咱们就不会受饿受冷。”
其他的人听着女人的话,瞬间睁开眼睛,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里哪有那么多大善人呢,
只有旁边的几个人平静的将其黑色的馒头慢慢咽下,
顺着喉咙把食物挤压到了胃里,而胃也在用力的蠕动试图消化缓解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