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骗子
“嗯？”
石林晚看着面前羞得缩成一团的omega，不自觉顿了顿。
“什么意思？”
白连云：“……”
他就知道，石林晚肯定听不懂！
白连云扭扭捏捏的作势要起，连脖颈都羞得一片通红。
石林晚牵过那人的手也站起来，依旧摸不着头脑的追问。
“闻不到怎么了嘛？你不是觉得很苦很难闻吗？”
白连云霎时抬头，脸上一阵错愕。
“我可没说过难闻！”
这回倒是石林晚不吱声了，他握着omega的手轻颤了下，眼中是无声的疑问。
“我是不喜欢苦味、但是我没有觉得中药味很难闻过。”
“而且、而且，我觉得每个信息素存在都是有不同意义的，世界上这么多怪人，总会有人喜欢苦味吧……”
白连云望着石林晚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石林晚盯着那双深幽的眸子，若有所思地噢了声，并没有听明白话中的深意。
他捏了捏白连云的掌心，把话题扭了回来。
“所以闻不到，会怎样？”
白连云唇齿轻张，想说些什么却再次卡壳。
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
他一点一点把握住的手往外抽出来。
“会觉得烦躁易怒？”
“……”
“会觉得心情不安？”
“……”
石林晚问题不停地抛出，却没有一个问到点上。
他简直要崩溃了，语气稍重了些。
“你不说，我不明白啊。不明白怎么解决问题？”
白连云撇撇嘴。
“所以说了，这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啊。”
石林晚哑口无言。
看着omega无情离去的背影，他有些无奈。
那之后的几天，白连云甚至不愿意被他抱着睡。
他们仍旧同床共枕，但中间却隔了条楚河汉界。
白连云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他：
“不许抱过来。”
“信息素我会给你闻。不会让你睡不着。”
“你要跨过这条线就是强迫行为。”
白连云太知道怎么治他了，既然无法抵抗石林晚的赖皮，那干脆主动划清界限。
因为这个alpha，在“听话”这件事上，格外的有执念。
石林晚看着迅速背过身的omega，心情复杂。
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全当默认了。
仔细想了下，自己需要的确实是白连云的信息素，即使不抱着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于是，半夜，他光荣的又失眠了。
准确的说是，睡了一会儿，又醒了。
白连云的信息素，确实让他很轻易的入睡了，幻听也少了很多。
然而，一到后半夜，他就像着了魔似的必定会醒过来。
这样持续了一周，他能入睡的时间越来越少。
看着一旁抱着玩偶把脑袋都闷进被子里的白连云，石林晚还是摸不着头脑。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白连云说是因为闻不到他的信息素才会变成这样的。
那他得想想办法把自己这糟糕的信息素给弄出来才行啊。
“唉——”
深夜中，石林晚有些无措的叹了口气。
被一旁的白连云捕捉到了。
旁边的omega蠕动了几下身子，翻了个身。
有黑夜这块幕布，两人都不知道对方是醒着的。
只是石林晚觉得有些奇怪。
白连云睡姿一直都很乖，最近倒是常爱翻身。
黑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石林晚望过去，就看见白连云冒了个脑袋出来。
他蹭了蹭枕头，阴影里头发睡的乱七八糟的。
石林晚下意识就伸出手要顺平那搓毛，手却在即将跨越楚河汉界的时候，悬在半空，僵住。
“……”
白连云半眯着眼睛。
黑暗之中虽然看不清alpha的表情，但这种大动作他还是能看见的。
那只将跨未跨的大手，似乎被烫到了一般，迅速收了回去。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不是太有契约精神了？”
石林晚一愣，语气中含着歉意：“你醒着的？我吵醒你了？”
omega轻轻摇了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又小声回了句：“没有。”
他的声线懒懒的，提不起什么劲。
石林晚了然，话中温柔：“那就是没睡着。”
白连云兀自翻了个身，话音一转，直直道：“我睡着了。”
石林晚：“小骗子，你睡着了被吵醒会不打我？”
白连云：“……”
拙劣的谎话被当场被拆穿。
他心慌的有些想逃跑。
一点也不想承认没有石林晚抱着，他也睡不着的事实。
今日没有光，月亮被厚厚的云层藏了起来，外边都是雾蒙蒙的，阴沉的要死。
石林晚侧过身子，隔着楚河汉界，喊他。
“白连云……”
“嗯？”
“我现在没有信息素。”
黑夜中，白连云瞳孔颤动，轻声应答着。
“我知道。”
忽地，石林晚深呼吸了一下。
“所以，要做吗？”
“你tm睡不着就是想这个？”
白连云毛躁的翻了个身，一脸不可置信的坐了起来。
石林晚：“……不是”
石林晚颇为无奈，楚河汉界像是一个牢固的枷锁，他始终没能跨出去那一步。只是同白连云对坐着，露了个没人看见的苦笑。
石林晚：“你不是要闻信息素吗，也许性行为能刺激alpha腺体？”
白连云沉默了。
他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眼睫扑闪的飞快，手牢牢抓住被单，一股无措与愤怒在心中流窜。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做契约之外的事情。
他不明白。
为什么会有人把哄别人开心，当成职责。
“你有病？”
骂完石林晚，他又顿了顿。
低着头闷闷开口。
“我没有闹脾气。我也不是在怪你。划清界限不是讨厌你，是怕我晚上会忍不住袭击你……”
“再说了，你不用费尽心思讨好我啊？我给不了你同样的好处啊？”
下一刻，那条摆在两人间的被子，被石林晚踢飞了。
alpha顿时将人压倒在床上，却只是紧紧的抱着那副纤瘦的身躯。
他轻声问道：“袭击我？”
嘶。他还是那么会抓重点。
“怎么，是我平时没满足你？”
石林晚话中含笑，低沉的声音沙哑着在白连云耳边掀起阵阵涟漪，温温热热的气息吞吐，激的他身上一抖。
“完全不是！”
白连云要抓狂了，内心那些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溢了出来。
“是因为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啊……”
白连云气的不打一处来，他低垂眼眸，又不敢看石林晚，只能红着脸别过头。
“是因为，闻不到你的味道……我画不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