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愿不愿意听我讲
石林晚一愣。迅速熟练的握住那指尖,放在唇间亲了亲,神色温柔。
他抬眼问:“你是在‘问’我吗?”
白连云瞬间被那柔柔的触感刺到,手指紧张的收回去。
alpha却早料到的擒住那指尖,不容拒绝地将纤细的五指全包裹进手心。
他循循善诱:“你很想知道吗?”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白连云反倒被石林晚这一番举动,弄得有些无措。
白连云眼神飘忽,不敢同石林晚对上眼。
空气中两人苦涩的信息素静静地交融,石林晚还保持着动作,似乎在给人鼓劲般,又往上裹住了白连云的手心,轻轻的捏了捏。
“……”
过往的恐惧萦绕在心头,让他根本无法开口。
白连云从小就不擅长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想要什么,还是需要什么,不到关键时刻他是绝对不会张口的。
因为他觉得,说出真实的“想要”,就会被人伤害……
再后来。
他发现了,其实说出来也不会被伤害。
只是没人听罢了。
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即使说出口了,也无法得到满足。
那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累积下来的失望,不过是一次次的空欢喜罢了。
期待变成失望的恐惧,如同大山一样,沉沉地压在了白连云心底。
变成了他保护自己的利器。
【将想要说出口,就是在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啊。】
“云云?”
忽的,白连云呼吸沉重了一瞬,极其用力的把手从石林晚手里抽了出来。
他低着头,把石林晚推出去后,迅速锁上门。
任凭门后传来了悲鸣。
“云云——没有你,我真的睡不着呀!”
“云云——”
白连云贴在门口,听见石林晚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感觉身上的紧绷被卸下。
他脚上一软,靠着门,滑到了木地板上。
只感觉好冷好冷。
明明开着暖气,却感觉置身冰窖。
白连云迅速抱紧了那只玩偶,只有一遍一遍地抚摸玩偶柔软的毛,才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这是白琉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白琉月亲手缝给他的……
他不是被抛弃的小孩……
他打了个寒颤。迅速抱着玩偶躺上床盖紧了被子。
可寒冷依旧存在。
他闭着眼睛冷的发抖。
不知不觉就滚到了石林晚常睡的一侧。
枕头上还留着石林晚残留的一丝信息素。
白连云把头埋了进去,寒冷竟消退了不少。
抱着玩偶,他慢慢阖上了双眼。
…
凌晨两点。
夜色渐浓,灯火通明的街道也在升起的月亮下陷入沉眠。
石林晚仿佛能听见其他人幸福的鼾声。
他再一次被美梦排挤了。
看了一小时电影,反而越看越精神。
关了投影,他又睁着眼睛看了一小时客厅的天花板。
最终,有些无奈的往白连云的画室走去。
白连云通常会在二楼的小画室午睡,所以石林晚在那里给他配了一个单人小沙发。
那个小沙发上会有白连云的味道。
沙发的尺寸并不大,石林晚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根本无法完全躺下,两条长腿滑稽的悬着空。
小画室是根据白连云审美装修的。
原本这里只是间杂物库……
搬来没多久,白连云就选中这间房间。
费尽心思的自己画了设计图,还把房间的窗户给拆了。
改造成了落地窗。
石林晚这才发现,这间不起眼的杂物库,原来采光非常好。
白天能看见阳光洒满整间房间,即使是冬季,也能暖洋洋的。
黑夜则能看见清明的月光,柔柔亮亮的,宛若笼罩一层轻纱。
它们都照耀着躺在沙发上的人。
…
凌晨两点半。
外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或许月亮也睡着了吧?
石林晚痴痴地望着窗外,莫名产生些许孤寂。
黑夜中一切声音都被放大,连同心里那些悲怆一起,仿佛要将人心都狠狠撵烂。
忽地,一阵细小的开门声传了过来。
接着是光着脚,很小心的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哒。
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石林晚没有动身,反而闭上了眼睛,呼吸轻轻的。
然后熟悉的味道缠了上来。
白连云轻手轻脚的爬到了沙发上,却发现石林晚躺完,压根没有他能睡下去的空隙了。
顿时僵在了石林晚身上。
感受到身上人的无措,alpha无奈地伸手抚了抚他的腰。
“啊……”
白连云顿时腰一软,被摸得小声叫了声,无力地压在了石林晚胸前。
石林晚轻笑着。
虽然什么都没说,白连云却觉得这alpha是在嘲笑他。
他顿时面上通红,不自觉地气得鼓起了双颊。
下一秒。
白连云拽着石林晚胸前的衣服,狠狠的捏了一把某人的胸肌。
报复了回去。
在听到石林晚的闷哼后,满意的笑出了声。
他理所当然的把alpha当成了人肉垫子。缩了缩腿,侧着身子就靠到了沙发内侧去。
却总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石林晚被他挤的半个身子悬空了,也只能侧着身子。
白连云全然没注意到身下的alpha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扭来扭去。
半晌,石林晚呼吸沉重了一瞬,终于打破了无人开口的僵局。
“别动。”
苦涩的药味再次同咖啡混合在一起,诡异中却又混杂了几分和谐。
白连云拽着他的衣领一顿。
月光下他长长的眼睫抖动的密集,因为靠的很近,石林晚看得清晰。
扇地石林晚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石林晚故作轻佻道:“怎么,来视察?”
白连云嗯了声。
呵呵,一看就没说实话。
石林晚又下流地摸了摸白连云轻薄的后背。
“唔…”
白连云依旧只是发出单音节,下嘴唇咬的死死的,硬是不多说一句。
看着如此执拗的白连云,石林晚莫名有些感慨。
有时候,他会觉得,白连云的某些地方和自己真的很像。
所以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妥协。
他故作霸道的拍了一掌白连云的屁股,缓缓道。
“是我想讲给你听。”
“这是工作。”
“所以。”
“你愿不愿意听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