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向敌人学习也是一种手段
来到异界，王莽发现了自己要实现理想的巨大阻碍。
他不会打仗！
异界的战争跟他想象的村庄械斗是两回事，排兵布阵、后勤安排，调度指挥都是学问。
而且异界有魔法存在，导致战争的烈度非常惊人，战术上能否合理安排显得更加重要。
跟着鱼人练了一段时间基本军阵的王莽，并没有学到鱼人的阵法。人类跟鱼人的身体素质不能一概而论是学不会的主要原因。
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要对军阵做出合理迅速的安排调度，那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如今，王莽得到了能正规学习的机会。
汉尼拔目前地位比较稳固，且负责一支精灵军官的后勤。属于职位看着不大，实际至关重要的位子。斯凯勒说重用汉尼拔绝不是欧内斯都那种说说就完事，把人放养就不管的。
他经常抽出时间，给汉尼拔补课。内容是行军打仗，还有关键的后勤管理。
用斯凯勒的话说，打仗第一步先看后勤。你的后勤情况决定你要怎么打，能打多久。
作为整个军团的大脑，主将必须清楚这些，了解军团的作战极限在哪里。
他这思路跟正统精灵帝国学院出身的同学是不一样的。
斯凯勒多年领兵打仗的经验，让他意识到后勤的重要性。后勤是一切军事行动的基础。基础不牢靠，那就像置身于险境，风险会变高。
见汉尼拔没有领悟，斯凯勒还给了他一本精灵族的战史记录让他看。其中，但凡是决定性的重大战役的胜负，都跟后勤脱不开关系。
汉尼拔在学，就等于王莽跟着学。他的好兄弟汉尼拔没有什么藏私的想法，反而跟他组了一个学习小组。两个人也好互相对照，讨论。
“行军要动员这么多马车？还有各种人力车？”
“要带补给，就只能这样了。别看几千人，要维持几千人的吃喝拉撒很麻烦的。人数再多，麻烦程度还会翻倍。”
“之前精灵们进山能坚持那么久，还得感谢这片不缺食物、水源的山脉。不过也只能支撑小部队打打游击的烈度，要正规展开作战是不可能的。”
涉及到后勤很重要的运输，汉尼拔跟王莽的感受其实差不多。真就精兵数千人，后勤近万人。按这个比例的话，出动数万大军，那需要的后勤人员恐怕得十几万。
鱼人族出动数万部队长途奔袭，实际也带了数量众多的后勤人员支撑。只是他们主要的运输通道是水路，走的是复杂的地下河水道。
迷雾山脉的地下河非常长，至今也没有探明全貌。
精灵族让鱼人知难而退就是卡住了水道的重要交汇口，过程并不轻松。在地下河那种环境跟鱼人打，伤亡很大。
但是从结果来看，掐住了鱼人输送补给的水道，鱼人数万大军也只能赶紧跑。迷雾山脉这个地区，鱼人们想找个城市打秋风抢点补给都办不到。
“目前人手不够，可能得从简。或者让一部分士兵暂时客串一下。”
“这段路很难走？”
“从地图上看，相当于横穿一片大山。也就精灵族敢让大部队走这种路线。”
精灵族进了大山像回家一样，王莽两人可是清楚，自家人在大山里很容易迷路。哪怕是现代头顶有卫星导航的情况下，深入大山深处也是极其危险的事。
各种各样防不胜防的突发危险，考验着人的反应能力。
精灵们显然不怕这些，大山就是他们的家。要是带茫茫树海的，那就是豪华老家。
迷雾山脉就是这种精灵族很喜欢的豪华老家，要不是有强大魔兽栖息，真就是他们理想的家园。
可换到人类角度来看，这地方过于凶险。
之前王莽带着狩猎队小心翼翼的进入茫茫树海，每天都会因为意外出现伤亡。那些搜集队也经常出现伤亡，因为各种突发事故。
这片山脉不像看上去那么安全，各种诡异的短暂极端气候不提。单单是脚下被各种枯枝树叶遮掩的地面，你都不知道能不能踩。
迷雾山脉有贯穿山脉的地下河存在，受地下河水的长期侵蚀，天坑密布。这些天坑下面就是地下河，深度随缘。多数情况下，人掉下去想靠自己爬上来，不太现实。
要说王莽是怎么知道的…那都是惨痛的回忆。不止他，其它穿越者都掉进过这片山脉的天坑，下场基本都是重生。
在三指峡建立最初的人类据点，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得已的妥协。
跟着精灵族的军队去往他们的城市，王莽有个很重要的目标就是搞地图。选个适合人类发展的地方。
这片格拉克西大陆大到没有一个种族能绘制完整的地图，总有适合人类繁衍生息的地方。
三指峡的村落是个保底的隐居地，要大规模发展得另外寻找一块合适的地方。
眼下来说，汉尼拔那边已经收入迷雾山脉的区域地图，能看到矿场以及周边几个精灵族据点周边的地形。
“也不知道莫罗他们怎么样了，那大蜥蜴很难搞。”
“咱们也帮不上忙，那些人的精灵语学的怎么样。”
“老样子，勉强能听懂一些词汇，说一些简单的词汇。多跟精灵交流的话应该能学会基本的口语。”
汉尼拔把手下的人类奴隶都指派给王莽带，这些人的智力水平其实不高。人类是高智力生物不假，但后天没有良好的引导教育，一样有问题。
这个问题，三指峡那边的人也有。不过在那边，王莽等人合计的发展本来也没指望一代奴隶。那些新生儿才是未来。
一代野蛮生长的人类奴隶，能学会简单的工作，会说口语就是巨大进步。
从这点来说，汉尼拔等穿越者还真就是奴隶里鹤立鸡群的异类。
现代人类社会的基础教育，已经是异界少数生物才能接受的高级教育。更高端的，在异界那就只有贵族这类特权阶级有。
嗯，这是汉尼拔从斯凯勒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不保准。
斯凯勒作为混血精灵贵族，他从小接受精英私家教育，念过各级精灵学府、最终还上了很多年军事学院进修。光是上学就有个几十年。
这还是斯凯勒最终选择军队方向，不考虑向其他方向发展的结果。免去了进入精灵族最高学府‘大图书馆’再深造几十年的下场。
当然精灵族是长寿种族，加上斯凯勒是贵族所以教育时间比较长。精灵族平民一般也就念个基础的学府，然后就进入社会了。
以异界人类的情况，要达到这个教育水平还不知道得多少年。
能人生重来的王莽，也不敢打包票。
搞教育，显然比打打杀杀更困难。是个漫长且投入巨大，回报缓慢的工程。
“只能尽量带着了，留在这里他们的下场…”
“你说精灵族那边又补充了一批奴隶过来？”
“是的，数量不少、会分批补过来。还是人类为主，魔导矿这东西似乎别的奴隶不好挖。”
“鱼人那边也说过他们的采矿技术是靠召唤物，也不亲自上阵。我觉得大概率不是说工艺上有什么问题，类似于开采危险品必须保证安全？”
有了汉尼拔这个打入精灵族的同伴，王莽获取到的情报也变得丰富。比如说，精灵族为什么执着的用人类奴隶来挖矿。
之前也说过，人类是极其少见的魔力绝缘种族。天生体内无法容纳魔力，也无法产生魔力。用来挖掘魔导矿石，显然是最佳选择。
人类不会引起魔导矿石共鸣，安全系数高得多。
而且人类用不了魔导矿石，就决定了人类奴隶极少出现私藏魔导矿石的情况。换个其它可以使用魔力的种族来挖，那指不定会搞出什么问题。
需要说明的是，这不是什么好事。
在汉尼拔能拿到的精灵族记录中，人类奴隶可不止精灵族在使用。是很多种族都在用的奴隶。
至于更久远的年代人类有没有文明，那就不得而知。
王莽猜测，大概率是有的。只是人类特殊的体质，在这个魔力主导的世界里显然是拳头不够硬的那类，招来某些种族的攻击是必然结果。
鱼人这些反奴隶制的种族是人类暂时可以依靠的盟友，之所以加个暂时，是因为汉尼拔的分析。王莽在这类事情上想法简单，汉尼拔就属于想太多那类。
他认为种族与种族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驱动，是不可能像鱼人那样主动帮助人类。鱼人主动帮助人类跟人类去求他们帮助自己不是一个概念。
参考从精灵族这边得到的情报，人类可以安全挖掘魔导矿石，是最有可能被鱼人看中的点。
鱼人不是奴隶制的种族，但不代表就不能获得人类劳工。他们现在积极帮助人类，将来要是开口需要人类的帮助，那你能说不吗？
从长远来说，鱼人们保下王莽等人带领的人类奴隶，未来一旦这批人类发展起来，他们就能通过正规渠道雇佣大量人类劳工来挖矿。
这对鱼人来说，简直赢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