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学会避敌锋芒
无论是安排解放的奴隶们学习技术，自力更生。还是带人加入鱼人的部队，准备浑水摸鱼救援其它奴隶。
都是王莽计划中的一部分。
万事开头难，而他已经跨越了最难的部分。
接下来只需要按部就班，一切都会好起来…大概？
夜晚熄灭照明的鱼人村落中，王莽躺在玉石床上，辗转反侧。
他隐瞒着没有告知伙伴们重生的代价，而他自己却在承受代价。
重生次数不多的同伴们对于自己上一次重生前的记忆很清晰，至少他们自己的认知里是这么一回事。
可早早突破一千次重生大关的王莽知道，认知这种东西，并不靠谱。
就像他，他觉得他是王莽，是来自地球华夏的穿越者。他有一段没有破绽的人生经历，平凡而真实。
如果不去反反复复，千百遍的记起，那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当他因为重生的缘故，千百遍的记起自己的人生经历时，破绽终究会出现。
实际上，这段捏造的记忆并不高明，到处都是漏洞。他之前一直没有怀疑，只是单纯的‘视而不见’。随着他重生的次数变多，这种导致他‘视而不见’的力量在减弱！
没有干扰，那些破绽明显的，所谓的人生经历也就不值得信赖。
他们这些‘穿越者’来历大有问题。
更糟糕的是，随着某种干扰力量的消退。王莽千百次重生的恶果也无法压制。他对自我的认知有严重问题，处于一种严重精神疾病的前兆。
千百次的人生重叠在一起，哪个才是‘真正的他’？王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汉尼拔等人只看到他用自己的尸体毒死了魔兽，并没有怀疑他之前主动吃下毒果的动机。
头痛愈发剧烈，王莽睁开双眼，看向那贝壳构成的天花板。
今夜，他再一次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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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怎么又黑眼圈了？”
“啊？没事，睡不习惯那玉石床。”
“确实，这些鱼人真能忍，那么硬的床也能睡得安稳。”
顶着一对黑眼圈来训练的王莽，吸引了莫罗注意。
但是这不过是小插曲，莫罗相信了王莽的说辞，没有深究。成年人总会给对方留下一点隐私，不会轻易窥探他人的秘密。
穿着鱼人改良重甲的两人，在练习使用鱼人的短枪。精灵族也装备短枪，长枪只在正规野战部队身上常见。
道理很简单，战斗一旦演变到近距离绞肉混战，那长枪就不好用了。双方都保持不了阵型的情况下，混战之中短枪、短剑都是非常实用的武器。
王莽这批人采用的是短枪加一个小圆盾的鱼人勇士套装，副武器是一把可以系在腰间的单手战锤。
一开始王莽还非常勇的觉得小圆盾没有用处，碍事。训练中多次模拟实战后，他就老老实实戴上了盾牌。
小圆盾给他提供了除闪避、硬抗之外的防御选择，还能挡一挡远程抛射的箭矢。
有盾他能在鱼人教官手上蹦跶三分钟，没盾他一个照面就会被鱼人教官猥琐的砍手战术抬走。
莫罗比王莽要强得多，虽说他使用现代武器更熟练，格斗也比王莽这种经验不足的人强。能跟鱼人教官二人转周旋五分钟以上。
当然，以上都建立在鱼人教官不使用魔力的前提下。
使用魔力的情况下，不管王莽还是莫罗，都会被鱼人教官不讲道理的冲锋撞飞。是真的会飞出抛物线那种，跟被车撞了一样。
也就是鱼人教官没穿盔甲，也没真的用力。不然两人就会像被泥头车撞上一样，各种意义上的糟糕。
“要适应这种撞击，那些精灵突击兵很喜欢这样冲撞来为自己夺得优势。精灵长矛手在无法避免近身缠斗时也会这样冲锋，拉近距离。”
鱼人显然对精灵族士兵的招数很熟悉，因为经常打。
哪怕精灵那边时不时更新一些新玩意，基础的东西是不变的。
人类朋友们，对精灵族的了解过于片面，那些负责治安的精灵猎兵都算不上正规军。就是精灵族的卫戍部队。
平时维持个治安还行，战争从不指望他们。
经历了鱼人教官的地狱式训练，王莽等人对于异界的军队，第一次有了直观印象。
“我觉得，咱们的计划得重新规划。要避开可能的精灵乱兵。”
“赞成，都是教官那样水平的话，我们偷袭也没有意义。”
本来手里有家伙、身上有铠甲的二人组还起了找精灵算账的念头。如今，已经修正了这不正确的思路。无意义的自杀，那是浪费资源。
鱼人跟精灵的战争中，王莽等人的重点还是放在趁乱解救更多同胞。
尤其是要救出有生育能力的同胞，这是重中之重。
他们现在具备一点武装力量，可以考虑突破一些精灵猎兵看管的区域。
武斗派这边在研究怎么浑水摸鱼，安妮菲尔这边也在加班加点的整理技术手册。不对，应该叫技术石板。
安妮菲尔以俄语将人类目前掌握的技术、从鱼人那边学来的技术刻录在石板上，作为宝贵的资料储存供后来人阅读学习。
她还制作了用于识字的石板，分发给那些还不识字的人类学习。
这个工作非常困难，短期内速成不得，需要长期持续才能看到效果。
将知识流传下去，是安妮菲尔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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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不错，汉尼拔。不用这个惊讶，你们自己起的名字，我都了解。鉴于你的表现，我允许你使用这个名字。”
跟对待罗夏时养宠物的心态不同，欧内斯都是真的起了把汉尼拔长期留在身边服务的念头。
跟罗夏那个在他面前从不暴露野心的反骨仔不同。汉尼拔在他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欧内斯都很喜欢他这种直白，因为他展示了自己需要什么，渴望什么。没有隐瞒下来。
罗夏那种隐瞒自己野心的行为，就等于明示了他有小算盘。要不然，他大可以把野心展示出来，借助自己的力量来实现。
不能向自己展示，那就说明是对自己不利的野心！
这还没算罗夏本质上是出卖了同胞中的领袖王莽，换取自己上位的小人。综合来说，罗夏只能当狗，没有什么进一步利用的价值。
汉尼拔不太一样，他拒绝向自己透露曾经的上级王莽，守口如瓶。
他虽然跳槽了，也没有说把老东家卖个彻底。这就是优秀员工的职业操守，非常重要！
甚至比能力还要重要一点，因为能力可以培养，有没有职业操守不能。这牵扯到人品道德，是一个人不可能彻底改变的东西。
“大人，我的手段不可能一直奏效，您要早作决断。”
“那是自然。不用担心，跟着我的风险比你想的要小。我已经主动请辞，让斯凯勒重新回来接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充当他的副手。”
欧内斯都的语气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叹息，他成为斯凯勒的助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中间经历了一大波的操作，各种交易妥协。
总而言之，关于事故的问题就此揭过。对他的处罚是降级观察，但是没有削权。矿场的事宜依然以他为主，斯凯勒被调回来当吉祥物。
换句话说，他要给斯凯勒打一段时间工。矿场他来管，有好处斯凯勒拿去。作为交换，斯凯勒的家族在这一次事故上全力支持他。
斯凯勒本身也是戴罪立功的情况，这下子属于各取所需。
他意气风发的来，结果眼下就要给别人打工，心里能舒服就怪了。也就是欧内斯都养气功夫还不错，勉强绷得住。
精灵族的寿命很长，他还有大量的机会。一次两次的失误，不至于让他再也不能翻身。
这也是他有底气给汉尼拔承诺的原因，人类短暂的生命，跟着他自然没有风险一说。
对于欧内斯都接下来碎碎念斯凯勒的种种恶行，汉尼拔低下头，不出声。
纯血精灵讨论混血精灵贵族，不是他个人类能掺和的话题。欧内斯都让他听，不过是表明一下态度，顺带着拉他上贼船。
“那你去准备一下，斯凯勒这个人好面子，给他弄得隆重一点。面子嘛，他要就给他。”
“对了，你顺带去一趟魔法部。我跟那边打过招呼，你也该恢复一下身体。”
“多谢大人。”
“去吧，替我办事你早晚能拿到你想要的。”
招呼汉尼拔去准备迎接斯凯勒的仪式，欧内斯都自己并不想做。之前把人送走时是他亲自准备，也是隆重的送走，给了对方面子。
他讨厌斯凯勒是一回事，做不做好面子工程是另一回事。
都是贵族圈子的人，互相给点面子日后相见也不会尴尬。精灵嘛，漫长寿命下大家总会低头不见抬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