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母
想起秦岳整日为秦家寨的未来殚精竭虑地操劳，秦川心底涌起一股温暖和激动，喊了一声“爹”，向他跑去。
秦岳哈哈大笑着边向前迎边问到：“川儿，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张开双臂，刚要给秦川一个大大的拥抱，秦川忽然“嘿嘿”坏笑两声，一闪身，脱离他的双臂范围，脚步不停，向秦岳的身后奔去，嘴里喊着“娘”。
秦岳气得笑骂“这坏小子”，一抬腿要踢他屁股，却发现秦川早走得远了。这一脚自然踢了个空。
秦川的母亲黄少英在一名少妇打扮的女人的陪同下紧随秦岳走了出来。
黄少英与秦岳一共育有两子，长子秦城，正在与瑶光镇相邻的南水镇经营银庄，次子就是秦川。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她身材保持得极好，整个人的气质宛如不到三十的青春女郎。
她的个头有1米7，腿长腰细，长发如云，双眼大而长，蛾眉淡扫，身上的衣着并不华丽，但却有着独特的韵味。
开镖局可以说是个刀头舔血的生意，平日里种种纠纷冲突不断。黄少英需要辅助秦岳忙里忙外，日子过得并不平顺。即便如此，她还能时时保持妆容整洁得体，足见其是个内心强大的女子。
她伸出纤细的玉手握住秦川的双臂，左看右看，好一阵子才欣慰地说：“我的孩子又长高了，有男子汉的气概了。”
秦川听了母亲的表扬，心里骄傲，眼中竟然冒出了不争气的泪花。眼前的两人，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
他擦擦眼角，动作毫不掩饰，像小时候一样，得意地对母亲说：“娘，我最近修为增长得很快。我现在可厉害了。”
黄少英一脸温婉鼓励的笑容，道：“那再过几年，你就可以帮你爹分担一些镖局里的事务了。”
呃？行镖哪里有修仙有趣。秦川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不敢说不，赶紧嘿嘿笑几声，转头向陪着黄少英过来的淡雅女子打招呼：“梅姨好！”
韩素梅一直是黄少英的贴身丫鬟，二女感情极好，一直以姐妹相称。黄少英嫁给秦岳后，韩素梅也跟着嫁了过来，她曾育有一女，可惜早夭了。此后她没有再生育，转而把全部母爱都投入到了秦城和秦川身上。
她捏了捏秦川的胳膊，转头对黄少英说：“确实壮实了不少。”
此时秦岳踱了过来，大手一挥：“咱们进屋说话。”
秦家内堂中，秦川把最近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秦岳。当听到王恒撺掇秦川比武，并重伤了他的头部之后，秦岳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平静。秦川看到老爹的表情，立刻知道这次王家要倒大霉了。
果然，秦岳沉思片刻，淡淡地道：“我们跟王家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看来过去我们做出的回击太软了，远远没有强硬到可以让他们打消贪念的地步。这次，我要王家用他们直系后裔十倍的血来赔偿我孩子的伤。”
秦川一边听老爹说话，一边心想：每到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内心都会变得异常平静，看来这种特质是我们老秦家的遗传啊。
黄少英急忙抱起秦川的头左看右看，直到确认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才放下心来，然后思索着说道：“王家抛出放鹰峡这个诱饵，是想调虎离山、偷袭秦家寨？还是真要在放鹰峡与我们正面决战？毕竟他们实力比我们强，现在与我们正面决战，也是他们占便宜。”
秦岳皱起眉头：“咱们秦家弟子一上战场就个个都变得悍不畏死。镖局能有今天的规模，靠的全是这股血性。可是王家是世家，家大业大，可以用钱帛收买打手，让他们家族外围的力量与我们对耗。而且他们的高手比咱们多，上次为了帮秦雷报仇，围剿何家的时候，里面有个真武境9阶的高手，连伤我们7阶的镖师多人。要不是他没有拼命的念头，我们可能要多流一倍的血才能拿下何家。”
秦川一脸凝重，对秦岳说：“爹，你刚才不是一直在问马背上的两个箱子里装了什么吗？现在我来告诉你。”说到这里，秦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从逍遥派带回极品3转真武丹20颗，极品2转50颗，极品150颗，还有顶级金疮药150份。这些都是我用门派贡献兑换回来的。有了这些丹药，我们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把镖局的武力提升一到两个层次，9阶武力再也不会是我们的短板。”
秦岳和黄少英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极品丹药的价格他们是知道的。这么多丹药，市面上的价值绝对要超过100万两银子。
秦武镖局上下1000多口人，流血流汗辛苦一整年，净利润大概也就三万多两银子。给各镖师分完花红后，留在镖局的利润不过区区3、5千两。儿子出去没多久，就赚回了全镖局人辛苦30多年才能赚到的钱？这作梦也不敢这么作啊。
秦川看到父母震惊的表情，心中极度自豪，他已经充分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般表扬的准备。
想不到秦岳嘴角抽搐，嗓音颤抖着问：“孩子，你们门派这是让你做了什么拼命的事啦？”
秦川一开始还没明白老爹的意思，再看到黄少英同样关切的目光，他这才理解了父母的心思：无功不受禄。门派给他如此重赏，肯定是要大功绩才能换来啊。而要做出大功绩，不拼命怎么行？
秦川心底涌起无限暖意。旁人只关心他实力强不强，得到了多少天材地宝，只有自己的父母才会关心自己在其中承担的风险。只不过自己有一半灵魂来自异界、实力大涨、一路有惊无险这事根本讲不出口，只能用与上报门派相同的说辞解释，说是自己运气好，白捡了一颗万年血蛟的内丹。
听了秦川的解释，秦岳和黄少英的心里终于踏实了。
秦川继续说道：“这些丹药是我的师伯陈枫长老以成本价给我的。陈长老在逍遥派中是首屈一指的炼丹高手，她炼制的丹药更胜他人。她已经很久没炼制真武境的丹药了，这次被我把存货全都搜刮干净了。还剩了2000点贡献点，我兑换成银票了。我觉得我们秦家应该尽快招收人马，壮大力量，否则很难在大势力的胁迫下自保。”
秦岳在心中盘算数遍，霍地抬头，眼中精光四射：“有了这些丹药，咱们镖局很快就可以有3个9阶高手，8阶的也能有16、7个，7阶的至少40人。这次一定要把王家打疼，疼到他们一想起秦家就心里滴血，心头发颤。”
顿了顿，他喟叹道：“难怪修真的都说修行就是法侣地财。咱们镖局子弟的修炼一贯刻苦，可是就是因为财力不够，买不起这些高级丹药，所以实力被那些门阀压了一头。现在好了，咱们也有高级的修炼资源了，甚至比普通门阀的还要好。哈哈，不愧是我秦岳的儿子，干得好啊！哈哈哈哈！”一边说，一边用力拍了拍秦川的肩膀。秦岳心情舒畅，笑得极为快意，连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放鹰峡在御北郡最北面，离瑶光镇有300多里。整条峡谷大约有10多里长，两面都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这条路是方圆千里通往北面草原最容易走的路。
今天正午的阳光十分强烈，以至于靠近御北郡一侧的峡谷官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唯其如此，一个少年拄着一柄比他还高的大斧站在道路中间，就显得异常突兀。
常年行走在外的旅人，对于危险都有超乎寻常的直觉，所有看到秦川的行人全都远远地避开了他，贴着路边快步离开。
远处来了一队人马，足有30多人，缓缓而行，最后在离秦川一箭远处停了下来。其中一人举着一杆王家镖局的大旗。看来王家已经准备撕破脸，正面与秦家冲突了。
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有无形的火花四溅。
王家为首的是一位华服老者，一脸颐指气使的表情。他看到只有秦川独自一人，十分诧异，环顾一下左右，问道：“这个少年是谁？”
立刻有人回答：“回王总管，看样子应该是秦岳的次子秦川。“
王家金刀镖局总管王延龄沉吟道：“我侄子王恒飞书传来信息说秦武镖局的小崽子在试炼时走了狗屎运，得到了莫大的好处。看他现在这幅样子，难道一跃成为真武境9阶的大高手了？“
旁边的人看样子各个都是修为不低的武者。他们相互交换一下眼神，迟疑着道：“根据情报，秦川几个月前只有5阶修为，在参加逍遥派弟子选拔赛的时候竟然达到了7阶修为，已经是快得离谱。要说他现在是8阶倒是有可能，至于窜升到9阶，那简直是一步登天的事情，几乎不可能。不过，天下万事都没有绝对一说，尤其是涉及到真武圣境。据说进入圣境的人在真武经的修炼上都会有长足进展。所以，所以”
这帮汉子耍枪弄棒在行，言语砌词就比较贫乏了，“所以”了半天，后面不知道该如何说。
不过他们的意思王延龄已经明白，简单说就是“万事皆有可能”，于是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你们说秦岳这老小子是在打什么主意？要是下诱饵，以自己的亲生血脉下饵，这本钱是不是下得有点大？”
一个面容彪悍的中年男子指着50丈外的地方说：“王总管请看，那里树下有两个人，看身型打扮应该是秦木和薛锋，这两人都是7阶修为，那秦木更是被我们杀掉的秦雷的亲弟弟。这两人看样子是在为秦川当保镖。”
王延龄沉下嗓音道：“咱们30多个人，你们最差也是5阶，8阶修为的足有7个人，王镖头更是有9阶实力，这样一只队伍推平秦家寨都够了。既然对面只是3个7、8阶修为的，这种送上门来的肉，咱们不吃下去实在有违天理。”
王延龄口中的9阶高手正是那个面容彪悍的中年男子王长风。他转头冷冷对着队伍中间的5个马匪模样的人说：“齐当家的，我们已经把你护送到峡谷口，完成了约定。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啦。前面只有秦家的一个毛头小子拦路，以你们5个人的实力，足够干掉他。只要冲过去，你们就可以逃脱秦家的追杀，以后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啦。听说，草原上的妞都很热情呢。齐当家的可有福啦。”说到最后，王长风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几声。
齐当家目光阴鸷，身形矮小，气质十分猥琐，但却是不折不扣的8阶高手。他冷冷地道：“王镖头想让我们兄弟冲头阵，试试对方斤两，就请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不过你说得对，如果我们连个小孩都搞不定，以后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说完他一摆手，目视前方，简短地道：“冲！”
5名悍匪立刻纵马呈前后一字型向秦川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己方有30多人，人多势众给他们壮了胆。再说江湖汉子最在意的就是脸面，要是5人只想着从秦川身边一冲而过，逃之夭夭，那齐当家以后在江湖上的名号就算是彻底毁了，会天天被人戳脊梁骨说他们5个人被一个毛头小子吓破了胆，齐当家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秦川轻轻把宣花大斧提在右手。整个大斧从斧柄到斧头有接近2米长，重达300斤，此时提在他手里就像提着3斤的木棍。
齐当家一马当先，旋风一般飞到秦川面前。看到秦川还傻站着没做出任何动作，他心中冷笑：“大斧要砍人，必须摆开一定距离，靠抡动来发力。我现在都已经冲到你面前了，你还像个木桩一样地站着，那还不是被我像砍西瓜一样摘掉你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