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武圣境
这番言论一出，在场的三女尽皆心神巨震。能说出如此大气魄的话，眼前少年的格局简直可以比肩天尊了，他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顿时变得有些光芒闪闪。
楚楚只觉得一股狂喜从心底涌出。原来少爷真的希望自己能够修真，一直陪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样的人生比这更让自己期待呢？
陈枫心中惊叹：这样宏大的口气，就连逍遥派的掌门也未必说得出口。仅就胸中格局而论，眼前的少年真的是出类拔萃。
洛云感觉自己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心弦被拨动了：曾几何时，让自己的国家强大起来，也是自己身为长公主身份的梦想呢。可惜嗯，眼前这个自己想收为徒弟的少年，原来是与自己有相同志向的人啊。道侣？
啊呸！洛云被自己吓到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念头？！
还没等三人缓过神来，秦川揽着楚楚的纤腰，对她说：“楚楚你想象一下，若是天下人都能修仙了，仙子什么的就会遍地都是了，不像现在这么稀罕了，到时候本少爷娶一两房回家当老婆，应该就没什么难度了吧？”
楚楚可怜的脑回路完全跟不上自家少爷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身体像被定住一样，只能眨着大眼睛，张着樱桃小口，一脸无辜地看着秦川，完全说不出话。
洛云眼角略微抽搐。竟然被这个毛头小子忽悠了。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能有什么家国情怀？一个无知又自大的少年胡吹大话，自己那么激动干嘛？究竟是自己太轻信还是太幼稚？洛云非常郁闷地反思着。
陈枫带着洞悉人性的笑容说道：“关于真武圣境的试炼，我们确实给不了你太多的帮助。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呢？”
秦川毫不犹豫地说：“门派里应该有关于过往弟子进入真武圣境经历的记录吧？我打算先从这些记录着手，看看能否整理出有用的信息，然后再针对性地制定计划。”
说到从整理信息入手，然后探究事物本质，那是秦川前世的老本行，他做起来熟门熟路。心里这么想着，秦川下意识地进入了研究模式，双眼亮起知性睿智的光芒。
洛云看得心中一颤：这么锐利的目光，这样专注的神态，简直与师姐炼制顶级丹药时一模一样。真得可以对这家伙有所期待？不知道他这么说，是否是为了其他不着调的奇葩想法？
患得患失间，洛云都被整得没自信了：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做这个小子的师傅呢？哎，说到底，自己也才20岁而已呀，也是第一次当师傅，没经验呀。
不过她很认可秦川的做事思路，先了解详细情况，然后再制定行动目标，此乃稳扎稳打地风格。
与陈枫对望一眼，两人均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秦川问道：“师傅，师伯，我们是如何辨别进入圣境的人都不超过真武境的呢？”
洛云回答：“嗯，你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知道每个人都有108颗魂星。修士中有一种法术，叫做观星术。对低于自己境界的人施展，可以观测到对方魂星的境界状态。对境界与自己相同甚至高于自己的人施展，法术无效。到时候门派会有长老施展观星术，严格审查进入人员的境界。其实，即使不检测也没关系。真武天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所有高于真武境的修士，他们的魂星都会对虚空产生扰动。这些扰动会被圣境的法阵探测到，然后修士会被真武圣境的法阵挡在外面。不仅被挡住，甚至会被攻击，严重得可能会被重创。历史上有过几个投机份子，趁检测长老不备，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是在检测长老的默许下想溜进圣境，结果被法阵反噬，一身修为都被废掉了。”
“真武圣境的法阵好厉害啊。是所有境界的魂星都会对虚空产生干扰并被检测到吗？”秦川追问道。
洛云对自己的新徒弟在这个方向穷追不舍感到有点奇怪，但也只当成他是好奇心过剩：“只有魂星等级达到了极意星，与虚空完全契合，才不会产生扰动。”
“这样啊。”秦川若有所地地回应着。自己的前世魂星能通过法阵吗？真是个苦恼的问题。可是，现在担心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给你。”洛川一扬玉手，扔过来一个巴掌大的白玉牌。“这里面有100个门派贡献点，你可以用来在门派内购买修炼物品，也可以去藏经阁查阅典籍。以后你需要通过完成门派任务赚取贡献点。”
“谢谢师傅！请问一颗极品三转的真武丹需要多少贡献点呢？“
“60点。”洛云温和地回答。不管怎样，秦川思路活跃，总能问一些关键性的问题，这让她很欣慰。
秦川无言，唯有深深地抱拳行礼表示感谢。一颗极品三转真武丹价值6000两银子。按此兑换，一个门派贡献点的价值高达100两白银。刚一见面，师傅师伯林林总总这几样相当于送了自己价值2万两银子的见面礼。这么大的数额，相当于自家秦武镖局好几年的利润了。
秦川可是非常清楚：秦武镖局上下一千多口人，打生打死一整年，给镖师们分完花红后，留在镖局的利润也不过区区三五千两银子而已。秦家几代经营，现在的全部家底估计不超过五十万两白银。
师傅师伯送的极品三转真武丹，如果拿回家去，绝对会被老爹当传世珍宝供起来，非对家族有大功绩者不会赐下。
想到此，秦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把这番好意记在心里。
洛川看到他的神情，知他心意，摆摆手道：“这些都是小意思。你现在实力太低，有好东西给你你也守不住。修真的世界其实是很残酷的，修士能依赖的唯有自己。你尽一切可能尽快强大起来吧。”
秦川看着洛云如秋水一样的双眸，感觉她意有所指。不过师父不愿意说，他也不多问。但这段话透露出的信息非常明确：在修士的世界，丛林法则依然适用。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这一个月里，秦川深居简出，除了去藏经阁查阅资料，剩下的时间都在静心阁修炼。在极品丹药的辅助下，他的真武经已经修到了8阶顶峰的水准。这样的速度，即便是同为天才的陈枫和洛云也赞叹不已。
清晨，秦川与静心阁的三女告别后，跟随接引道人来到一处巨大的法阵前。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少男少女，看服饰，正是逍遥派、青云派和神女宫参加本次试炼的弟子。
再远一点的地方是一群看热闹的弟子，自然是以逍遥派的人居多。那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的画面，让秦川错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地球上，正赶上了中学开学典礼的场面。法阵中的自己和其他弟子是初一新生，周围看热闹的是新生家长。
百乐堂的弟子翟三羽又在开赌局。这次赌的是试炼弟子能有多大的收获。
他不厌其烦地对周围的人解释道：“参加试炼的弟子都有机会从真武境中采摘到灵药。这灵药么，自然是年份越久越值钱。最近连续3届弟子带出来的年份最久的灵药都是10甲子的上品。你们算算，一甲子是60年，10甲子是600年，就算是普通野草，能活这么久的话也通灵了。”
有弟子接话：“翟师兄，听说这一届咱们派选拔赛的第一和第二名都有7阶实力，在以往都算是佼佼者了，他们会不会取得比往届更好的成绩呢？”
立刻有人补充道：“听说神女宫的第一名苏瑾更是天纵奇才，才13岁就修到了9阶修为。”
旁边一位身着青衫、背上斜背宝剑的青年男子冷笑一声说：“哼，等最终结果出来，你们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了。”
众人看装束就知道他是青云派弟子。青云派在三派之中实力最强，底蕴最深厚。这个青年男子看样子是护送青云派弟子参加试炼的精英弟子，既然他如此说，那么这次青云派中可能真得有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绝世天才。
强大的神识赋予了秦川敏锐的观察力。他很轻易地在人群中发现了战炎和王恒的身影。
战炎非常警觉，捕捉到了秦川瞬间瞥来的眼神，立即回望过去，见到是秦川，目光才变得不那么锐利，两人同时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点了点头，算是相互致意。王恒则是一直有意在观察新来的人。见到秦川后，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阴冷。他对着身边一个身穿水蓝色衣裙的绝美少女微微欠身道：“苏师妹，我有点事情要办，失陪啦。”
绝美少女来自神女宫，气质如空谷幽兰，身姿婀娜，五官精致，极富立体感。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道：“王师兄请自便。小妹不打扰了。”
王恒远远地对秦川招手，亲切地喊道：“秦师弟，好久不见！”
即便是在三派众多正式弟子中，王恒的外表和气度也是相当不错的，他的一番举动自然又吸引到众多少女瞩目。
秦川暗叹一声。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论他们王家暗地里怀着多么黑暗的想法，使了多少龌龊的手段，在明面上，他们始终以温和有礼的形象出现，这很容易博得不知内情的人的好感。
难道“擅长交际”是所有世家弟子的天赋技能？哼。
秦川冷漠地看着王恒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路挤过拥挤的人群，走到他的面前。
王恒完全无视秦川的冷脸，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秦川又在心里骂了一句：真虚伪。
王恒小声道：“秦师弟，我找了你一个月，一直没有见到你。这里人多，咱们到那边聊几句？”他右手指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秦川也想把话与他说清楚，省得他以后不断地打扰自己，于是带头走了过去。
“秦师弟，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王恒的表情和语气里透出一丝惋惜，似乎在为秦川因为无法充分理解并接受他王恒的好意而感到遗憾。
“不，没有误会。”秦川平静而迅速地打断他。很多事情，越是过去了，离得远一点的距离去看，反而越能看得清楚。那一天，王恒的铁锤击向自己的头部时，他眼神里的恶意是清晰的，毋庸置疑的。
听到秦川直截了当的言辞，王恒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我们王家以最大的善意邀请秦家加入我们的镖局联盟，以后整个瑶光镇，甚至整个御北郡的行镖生意都归咱们的联盟所控制，各镖局之间不必再压价竞争，大家一起发财，有什么不好的？”
“你说的善意也包括暗中扶持马匪抢劫我们的镖银吗？吕家和刘家的镖局相信了你们的诚意，加入你们的联盟不到半年，原来的核心人物要么离奇死亡要么失踪，剩下的年幼子女被你们安排与你们的仆从家族联姻，自降身份，从此镖局的决策全都要听王家的意见，这也是你所说的善意？”秦川的声音依然保持平静，但目光里蕴含了一丝严厉的质问。
王恒还不想放弃：“我们王家老祖推算，以后的世道会越来越乱。只有抱团组成一个大势力，才能在将来的乱世中生存下来。”
“为了在以后的乱世中生存下来，就需要现在先把生存权交到你们手上？”秦川不为所动，炯炯地眼神直视王恒的双眼。
王恒被他的眼神所迫，表情开始变得冷峻起来：“我们的善意和耐心是有限度的。希望你，还有你的家人，能够好自为之。虽然你现在是修真门派的弟子了，可你们秦家还有很多人只不过是一介凡体，在天地大势中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最后一句话，王恒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