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武初胜
王恒冲着秦川一拱手：“秦师弟，前些天的比赛我不慎失手误伤了你，这段时间来我一直非常愧疚。看到你已经痊愈，为兄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可以落地了。”
“哇，王少爷真是谦谦君子呢。实力如此强大，却又这么低调。”一些少女交头接耳地称赞着，说话的音量虽然不高，却也刚好能够让王恒听到自己说什么。
秦川此时已经想通前因后果，知道自己的秦家与王恒的王家将来在镖局生意上几乎不可能有缓和的余地，所以懒得费心思与王恒维持表面功夫，故而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那天是我没发挥好。下次再比，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王恒微微一愣，想不到对方说话这么冲，一点客套都不讲。他旋即心下冷笑，暗想：“你区区真武境5阶的实力，在普通人中算是不错了，可惜在我等世家门阀眼里根本不值一提。那天我只用了6阶的实力随便练练，你就不是对手。我如果全力以赴，你焉有命在？只不过家族里要求我别把关系搞得太僵，否则本少爷根本不会与你多费口舌。想不到你不光实力不行，眼力也很一般，根本看不出本少爷有意隐藏实力。看来，作为秦武镖局的少掌门，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你这莫名其妙的自信了吧。”
他脸上笑容不减，抱拳道：“那为兄先祝秦少今天旗开得胜。为兄我今天不巧，分到隔壁赛区了。希望今后能有机会再与秦少切磋。”
翟三羽挥手在地上摆放好一副紫檀木的桌案，桌面上立刻浮现出一幅显示着参赛弟子信息的光幕。
他环视一周后，开口道：“整个广场分为三百多个赛区。既然大家都聚到我这个赛区了，那今天大家就互为对手了。待会儿你们根据这个光幕的指示，进入演武法阵中对决。法阵会自动根据你们的表现评判输赢。而且这个演武法阵有保护系统，可以保护你们不受致命伤害。当然，法阵的启动和维护都是需要成本的，所以每次对决，每个人要交10两银子的参赛费。”
“我去~~~！”、“靠！”、“这么贵，太黑了吧？”周围的少年们顿时一阵起哄。
翟三羽对大家的反应早有预料。他一扬手，桌案上又发出一片光华。“10两银子对普通人家可能就是几个月的收入了，不算小数目。即使是对在场的各位，也不是个可以忽略的金额。大家来逍遥派，自然是有雄心壮志与天争胜。既然如此，何不赌一把？把赛场上的风险通过赌桌对冲掉，更或者玩就玩大一点，赛场赌场双赢？”
“噗~”秦川没忍住，笑喷了出来。他心想：“这位师兄真是个人才。我两世为人，头一次听说可以在赌桌上可以对冲风险的。”
翟三羽仿佛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垂下眼帘淡淡地道：“没什么不可能的。”
秦川再一琢磨：如果一个人觉得自己实力不行，押自己输。那么假如他真的在赛场上失利，赌场上确实可以挽回一点损失。他回看了翟三羽一眼，略略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讲法。
王恒对刘轩微微使了个眼色。刘轩顶着满面油光，斜着眼对秦川大声说：“秦少，我认为你过不了第一轮。我愿意押二百两银子，敢接吗？”
“你，你别小看人！我家少爷一定会赢的！”楚楚雪白的纤手拍在桌案上，纤弱的身形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愤怒还是忐忑？
“呵呵。”刘轩玩味地看着楚楚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们对自己有信心，完全可以下注押自己赢啊。只凭一张嘴来说自己会赢，根本没有可信度嘛。”
“可是，少爷前几天受伤，我们的钱几乎都用来买药了。”楚楚的嗓音里带有一丝竭力掩饰的哭腔，说完话后娇嫩的双唇立即紧紧地抿了起来。这一刻，楚楚把一位忠心护主、不愿让主人在众人面前丢面子、但内心的不安却被身体的小动作无情出卖的青涩少女的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
王恒缓缓踱步走上前，以一种和事佬、缓和气氛的轻松语调说：“翟师兄，我是隔壁赛区的，也可以参加这里的赌局吧？我刚才已经祝秦少旗开得胜，所以我押秦少赢20两。”
楚楚的一双美目看着他，不知道这个说话口不对心的家伙在耍什么把戏。
沉吟一会儿之后，王恒接着说：“不过为了激励一下秦少，我押100两银子赌他过不了第一关。”
“哈哈哈哈哈！”跟着王恒和刘轩同来的一帮人全都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王恒玩儿这一手，明显就是在耍弄秦川。
一伙人跟着王恒纷纷下注押秦川输，赌金总额一路走高，秦川的赔率也跟着走高。
任何生意，当风险收益比足够高诱人的时候，就会有人参与。有些人抱着投机的心理，小额下注秦川赢。
楚楚从袖中取出二百两银票，干脆利落地全压秦川赢。这时，整个盘面秦川的赔率是一赔三。一千多两银子的总赌注，对于选拔赛第一轮来说，算是十分罕见了。大多数赌局参与者廖廖，金额不过几十两而已。
手离开赌桌的时候，楚楚的手有点抖。她全按照少爷事前的吩咐做了。接下来，就看自家少爷的表现了。
逍遥派宣布比赛开始的流程也很随意，根本没有门派高层讲话之类的庄重仪式。各赛区的法阵同时启动，直接进入比赛环节。
当参赛者进入法阵时，法阵外部会放出一个光幕，将法阵内的情况展示给外面的人看。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让大家看到比赛的真实过程，平息黑箱操作的疑虑。
秦川排在第三场。他随意舒展了一下身体，轻轻抱住楚楚，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浅浅一吻，就笔直走入法阵。
与少爷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亲密的举动，让楚楚觉得两颊像火烧一样，心里又窘迫又有些甜蜜。看着少爷走进法阵的身影，楚楚的眼睛有点湿润。
秦川的第一个对手身材瘦弱，其貌不扬，从神情到体态，都表明眼前的蓝衣少年实力有限。
法阵中一个悠扬平和的成熟女声宣布“比赛开始”。
秦川稳稳地站立不动，等着对手出招。蓝衣少年左右晃动几下，迅速向秦川逼近，右手挥拳中路直击秦川胸膛，秦川左手竖肘格挡住，顺势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防止对方的连续进攻。
“速度一般。腿部发力的幅度很大，说明真气强度不够，最多5阶。”秦川冷静地判断。
既然知道对手没有威胁，秦川并不急于立即结束战斗。这是他灵魂融合后的第一场比赛，正好借此机会熟悉一下身体的各项机能。
秦川的神识全力开动，仔细体会真气在身体内的运行，甚至关注到每一个细微的波动对身体运动造成的影响。前几招，由于尚不熟练，以致造成他的动作有些生涩，被蓝衣少年抓住机会连续几次发力重击，虽然没有对秦川造成重大打击，但至少让他的重心不稳，场面一度有点狼狈。
“哈哈哈！”刘轩看着光幕笑得很开心，同时不忘在言语上打击楚楚：“本少果然料事如神，姓秦的小子对上这么弱的对手都打成这样，我看他倒下去已经是注定的事了。丫头，本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改换门庭还来得及。”
楚楚对刘轩的话充耳不闻。赛前少爷有交待过，他绝对有信心通过比赛，但她毕竟对实际情况不了解，关心则乱，因此下意识地双手在胸前合十，洁白的银牙咬住粉红色的娇嫩下唇，脸上明白无误地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刘轩郁闷了。他头一次被一个侍女连续两次无视，有点被怒火冲昏头脑，抖手掏出一叠银票，对着楚楚说：“我加1000两，专门跟你赌，赌秦川过不了第一轮。你敢接吗？”
旁边看热闹的一众少男少女齐齐倒抽一口冷气。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一个少年吞了吞口水道：“一千两银子，能买几十头牛了。在我们镇，只有地主大户才能有这么多牛呢。”
听到有钱，楚楚总算把注意力从秦川身上稍稍挪开一些。她冷冷地说：“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不赌。”
刘轩轻蔑地一笑：“这点钱都没有？究竟是秦川对你太抠门，还是他们家本身就没啥余财，一直以来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呢？这样，本少爷对你特别优待，你出多少赌资，我按5倍的数目来跟你赌，如何？”
楚楚眯起大眼睛，歪着头嫌弃地看着刘轩，“这个讨厌的胖子竟然这么看不起少爷，真是忍不了啊。”心里这么想着，她从袖中把剩下的七百多两银票全拿出来放到桌案上，寒声说：“这是我们所有的钱。我跟你赌。少爷一定会赢的！”
此时的楚楚像是化身为一只小老虎，一双大眼睛放射着冷峻的光芒，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这骤然勃发的气势竟然让刘轩一时间感觉到有点心颤。
他吞了吞口水，讷讷地说：“取个整，你出七百，我出三千五百两。”
“成交！”楚楚盯住他的眼睛，冷酷地吐出两个字。
然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转头看向光幕，心里同时升起一股悔意：“唉，刚才太冲动了！赌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