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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世上最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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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魔都的高铁趟次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白天走。刘云依临时做决定,到高铁站后只买到了下午五点半的那一趟,全程十一个多小时,要明天早上六点多钟才能到达。

    刘云依其实没有什么固定的目的地,只是因为刘姐最初在安排阮子城过来的时候,既抱着让他俩见一面试试的想法,也确实打算带着刘云依去魔都的大医院咨询一下。

    刘云依知道前因后果,顺坡下驴,干脆带着阮子城去魔都。

    大家都以为她疯了,只有她自己明白,这四年来,她是真的一直在寻找他,寻找那个有一双非常非常帅气双眼的大哥哥。

    第一眼见到阮子城,她就觉得他的双眼很像,等到阮子城戴上口罩后,那双眼睛,真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清澈、温柔、坚定,种种复杂的特性揉和在一起,让人安心,让人依赖,让人信任,也让她迷醉其中。

    阮子城自己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从灰白色的数字出现以后,他改变得太多了,以至于无形中,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他其实并不是刘云依在寻找的那个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有很多时候,没有契机出现,哪怕是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自己。

    从阮子城的角度,他和刘云依并不熟。所以上了高铁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打开屏幕后,突然觉得不和她说说话也不好,于是举了举手机问她:“我玩会儿游戏,你玩不玩?”

    刘云依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笑着对他舞了一下说:“我们还没有加威信好友呢。”

    阮子城“哦”了一声,连忙打开威信,扫了她的好友加上。

    刘云依侧着头,看见他的好友列表都是些什么河天房产、光头早餐之类的营销号,忍不住“噗哧”笑出声,问他:“你都没好朋友的吗?怎么尽是些广告推广的号啊。”

    阮子城觉得面子挂不住,拉了拉列表然后对她说:“也不全是广告商,还有很多以前的同事的,还有李哥的。”

    这一猛然间,刘云依还想不起他嘴里的李哥是谁,茫然的重复了一句“李哥”,然后才笑起来道:“你是说阿龙那个小矮子吧?你还叫他李哥,我长大后经常打得他哭。”

    阮子城还是第一次听见李成龙的黑历史,忍不住轻声“哈哈”地笑起来。难怪昨天晚上李成龙一听见他小姨要来,就头皮发麻。阮子城问他什么情况,也避而不说,一副不知道这个人的模样,看样子以前给欺负惨了。

    两个人聊着天,游戏就暂时放到了一边。刘云依明显对他很感兴趣,利用语言技巧慢慢地挖他的底。阮子城完全没什么心机,美色当前,能够不色令智昏就已经算了不起了,再说到防范于未然和保护个人隐私,那是啥?咱就一普通人,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事实上,他生活的轨迹就如同一条直线,无不尽可对人言。唯一需要格守的底线,就是那个灰白色的数字而已。

    两个人轻声聊天,时间倒也容易过,刘云依对阮子城的家庭成员和基本情况,都做了个概念性的了解,但是在她的心底,始终还需要证实一件事的,这件事的答案,包含了她对待阮子城的最终态度。

    高铁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天慢慢黑了一些。刘云依有意识地将话题中断,又找了个充电器将手机充着电。阮子城以为她不想聊天了,很识趣地坐正了身体,然后说:“你是不是累了?可以先睡一会儿,椅子还可以放倒一点儿。”

    他们两人订的是一等座,车厢座位一排四个,前后距离也大一些,比二等座宽敞不少,有必要的话,可以把椅子放低睡一会儿。

    刘云依听见了他的提议,但是并没有照着做,转头仔细地瞧了他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问道:“子城,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能够把身体和灵魂分开,身体留在一个地方,灵魂却飞到了别的地方去战斗去抗争呢?”

    阮子城“啊”的一声,对她突然转换到这种话题有点不太适应,缓了缓才反问她:“有这种人吗?那应该很爽吧,像做梦一样?”

    刘云依听见他的回答,眼神炯炯地盯着他问道:“什么像做梦一样?”

    阮子城被她盯得不舒服,靠后贴了贴高铁的座位,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才回答道:“我小时候就经常做梦,在梦里还会飞,有时候还会梦见自己到很远的地方去玩,还梦见过一些从来没见过的人。有些人还穿着古装,老神奇了。可惜长大以后天天玩游戏到很晚,就很少做梦了。”

    刘云依听见他天马行空的说词,判断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在附和自己。

    阮子城可没有她这么复杂的心事,瞧了瞧手机上的时间后对她说:“晚餐时间了,我去餐厅那里找点吃的,你要吃什么吗?”

    刘云依听见他这么说,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了,机会来了吗?

    她把刚才一直放在自己脚侧的大箱子拉了出来,一边拉拉链,一边装作随意的问道:“你饿了吗?我的行李箱里面还有些馒头,是刚才出来的时候在厨房里拿的,还是热的。”

    事实上,这些馒头,在她听刘姐说又找到一个大帅哥,要带来给她看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这已经成为了刘云依的一个习惯,她在不停地找帅哥,但是找帅哥的同时,还会要家里准备好馒头。

    家里人都不理解这是什么原因,只以为是她精神病的一种表现形式。因为在见到阮子城之前,她通常都是先掏出口罩,给别人的脸罩上那么一下,然后基本上就没有然后了,会大声嚷嚷着把人赶走,又或者嘴里说着“不是的,他很不帅”这类的话。

    这样的表现,家里人都觉得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可是除了这点异常,几年来她又没有别的异常。甚至在断断续续休学的前提下,还在花都大学念完了研究生,顺利拿到了法学硕士学位。

    别人拿自己当神经病这种事,刘云依并不在乎,对她来说,找到那个在乎的人,才是需要在乎的事。

    阮子城并不知道这么一瞬的时间里,刘云依的心头已经千折百回,他听见刘云依的话,立马站到过道里,帮着把行李箱放倒,以便刘云依能够快速拉开它,帮忙的同时嘴里也高兴地说:“有馒头就够了,我平时都是吃馒头的,好饿了。”

    刘云依见到他这副开心的模样,心头沉沉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这一刹那,阮子城与她心中的那个人脸完全重叠在了一起,形似也神似。

    馒头是裹在几个食品袋里的,总共二十个,确实还是热的。刘云依拿了一个在手上,小口小口的吃着,阮子城就不同了,大咧咧的拿起来几口就一个。

    刘云依并不介意他有点粗犷的动作,静静地在旁边陪着他一起吃。

    二十个馒头阮子城吃了十七个,刘云依吃了一个,剩下两个阮子城重新用食品袋包了起来,说是要等到晚上再吃掉。

    两个人一起吃了点东西,关系似乎也更近一点了,阮子城没有了最初的拘束,开始吐槽说:“在老板家里吃饭最难受了,你们家里人都盯着我看,害得我都不好意思敞开吃。早知道有馒头,我直接进厨房吃馒头就好了。”

    刘云依心里想着:本来是打算拿馒头出来的,只不过你假装斯文,又不肯戴口罩,让我的心里没底,就一直没让厨师拿出来。等到后面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时,你又已经走出去了。

    她的心里这么想,嘴里却在说:“其实我也很喜欢吃馒头。”

    阮子城听见她的话,顿时引为知己,还和她一起探讨起哪种馒头最好吃这种话题,刘云依嘴里回应着,心里却在好笑地想着:我的大哥哥,原来是这么直男的哟。

    世界上有一种最远的距离,叫做我就在你的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阮子城单纯的世界里,还没有恋爱这种事物的存在,或者他有幻想过,却没找到实践的机会。所以他也根本不明白,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能够和你不断的找话题聊天,代表着什么意义。

    刘云依是法学硕士,真正的才女,加上这些年装疯卖傻地找帅哥,更是丰富了人生的阅历。两个人聊天,她默默地掌握着主动,每当一个话题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又会不经意的聊起一个新的话题。

    好在这个季节坐高铁的人很多,车厢里基本没有空位,声音也比较嘈杂,两个人的闲聊并不显得突兀。过了夜里十点以后,声音明显地小了下来。阮子城和刘云依也就自觉地停止了闲聊。

    行李架放不下刘云依的大箱子,那边放大箱的柜子又已经满了,刘云依只能将行李箱放在脚边。这样她的位置就被占用了一部分,虽然她的身材苗条有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为了舒适地睡觉,她把脚伸到了阮子城的这一侧,再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入睡。

    阮子城被她笔直的双腿吸引着视线,难免有点心猿意马。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好掏出手机,将前面椅背的托架放了下来,撑在上面翻看起自己的那篇小说来。

    小说的新章评里面,那个名叫婉哥的读者,又留下了评语,评语写着:作者重生一次后,又割掉了。

    这家伙,免费给你看的,还这么刻薄,气人啊。不是上午才更了一章吗?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我这是小众文,没什么人看的,留个评语就是为了气我的吧?

    可是,气归气,读者怎么想的,阮子城也不可能知道,趁着现在睡不着,就继续写点吧。

    主要是见到了刘云依之后,阮子城就对小说中的女主赵晚玉,有了个清晰的形象概念,没错,赵晚玉的美丽,应该就是刘云依这个样子的。

    他用手指敲着文字,开始加更:

    【梦似真似幻,混淆了现实。

    但是现实,却不会和梦境混淆,一切,仍然在原本的轨迹上继续着时间的流逝。

    阮子城带着设计草图走进四方来财大厦,这里的确是还没开始装修的工地,但是准备好的装修材料全都归置得井然有序,根本不可能有让人摔倒的凸起。阮子城还不放心,特意跑到十八楼,根据梦境里的情形转悠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找到梦境中的那块尖瓷砖。

    很明显,是他把梦太当回事了。四方公主在这样的工地视察下令,又带着安全帽,怎么可能会摔跤?更离谱地是,还会因此差点丢了性命?

    阮子城自嘲地笑了一会儿,把心事放下,回到六楼昨天勘察的位置,继续完善草图上的方案。

    天然气管道的布置,阮子城又在实地丈量了一次,从专业的角度来分析,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四方公主交流一下,一如他昨天所说的那样,按照赵晚玉设计的管道位置从阳台横跨,浪费材料不说也非常不安全,应该重新修建一个管道四方格来规避风险。

    阮子城的性格是比较较真的,而且做他们这一行,一点点粗心大意,就有可能引发火灾或者电气事故。到时候,不说他要背负责任,就算是不用负责,对他的职业生涯也是一次严重抹黑。何况,以阮子城的善良,他的良心过不去这一道坎。

    所以,能够避免的安全隐患,他是一定要力争的。

    正这样思考着,居然真的神奇地遇到了四方公主。和梦中的情景非常相似,赵晚玉身边带着秘书,身后跟着几个工程负责人,正从楼梯间走了上来。

    阮子城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没有凸起的地板,也没有尖瓷砖。他赶紧迎了上去喊道:“赵总,你好。”然后舞了一下手中的草案继续道:“我这份方案你一定要看一下,确实有必要修改一下的管道的位置。”

    赵晚玉听见了他的话,皱了皱眉头,显然已经记起了他是谁。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不高兴地回答他:“你在教我做事吗?”

    阮子城心里想,你要真是不顾别人安危的人,我就不伺候了。

    他初入社会,坚守着自己的职业道德底线,也没学会所谓的圆滑,并没有接着赵晚玉的话头说什么“没有没有,就是商讨一下”这类有回转余地的职场话语,而是很直白地对着赵晚玉说道:“我不能教你做事吗?错了就是错了,你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安全开玩笑,你们公司这样的设计,除了好看一点,在安全上来说,根本不合格。”

    赵晚玉昨天在销售大厅听见他喷自己是哈宝,今天又被他这么直白地指责自己的设计不合格,面子上真的很挂不住,气的脸都白了。身边是秘书和工程负责人,被人这么说她,着实让她颜面大失,下不了台。忍不住暴跳如雷,刁蛮地回答他:“你懂个屁,自以为是,信口开河,不知廉耻,胡说八道。”

    阮子城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因为生气而变得透红艳丽,哪怕是在盛怒中,也不曾有过一丝的难看。只是,这张美丽的面孔下面,却藏着一颗刚愎自用,自高自大,自以为是的黑心。

    这一刻,他的心中失望至极,为自己曾经对她有过的幻想而羞愧。阮子城把手中的草案用右手举了起来,眼睛中有点伤感,再次看了看怒火中烧的赵晚玉,大声的正气凛然地道:“这是我的方案,你如果还是一个人,就应该看一看。我还曾经因为你的美丽喜欢过你,现在我为我曾经的喜欢而感到羞耻,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心资本家,永远配不上我。”

    说着,他将手中的方案重重地扔在了地上,推开了挡在楼梯位置的几个负责人,大步向楼下走去。

    赵晚玉显然被他中二的骚操作给气炸了,嘴里大声骂着:“你神经病啊,你说清楚,你不要跑。”竟然起脚亲自追了上来,看样子是想拉住他辩个明白。

    可是她穿着高跟鞋,阮子城又已经到了楼梯间,她跑得太快,一下子扑了个空,失去了重心,“啊”地惊叫一声,就沿着楼梯间向下飞了出去,速度快得都超过了阮子城。眼见她的人就要面孔朝下砸在楼梯台阶上,阮子城仿若神助一般,身体敏捷得像豹子一样,飞速地朝下加速踩了一个踏步,伸出双手在空中就接住了她的身体。

    遗憾地是两个人撞在一起,赵晚玉毕竟也是成年人,体重加上惯性,全部压在了阮子城的身上。这种速度下,阮子城根本稳不住,立即被一起带得向后仰倒。随着他俩落地,阮子城的后脑“咚”的一声砸在楼梯上,他来不及感受痛疼,又和赵晚玉一起沿着楼梯滑了下去。

    然后,他就进入了黑暗的世界,彻底晕死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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