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的“情人”啊！（二十五）
他垂头丧气准备离开，路过一个巷子有一个身穿黑色太极服青年突然叫住了他，问他是不是请教高人了，他点点头准备离开。
不想再提高人这件事，什么高人？
都是骗子而已！要是有人给他包装，他也能成为高人。
刚走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低头走的又急又快，这叫走投无路。”
他没理他，之后又听小青年念叨“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听青年说完他想问：“村在哪里？路在哪里？现在就算银行批下贷款了，窟窿也堵不上了。”
他想走，可身体却诡异停了下来，回头问“路在哪里？”
对方笑得意味深长，然后告诉他一个地址，能在那里住一晚，就告诉他路在哪里。对方还给了他联系方式，让他考虑好了再联系。
怒火丛生的他根本没有考虑，叫车直接去了那个地址，后来听司机那是烂尾楼，好多人想不开去那里自尽，还好心问他，这么晚了去哪里干什么？
司机有时候会讲一些粤语，为人很和善。
他道过来考察项目。
司机又问，要不要等你？这地方很难叫车的。
他回复不用，今天要住这里。
司机又开始劝说，大意就是热爱生活，年轻轻的不要想不开，分手了还有下一个，总结了一堆人生哲理给他。
他幽幽的问司机：我看起来像是要自杀的人吗？
司机看了他一眼再也没敢多说话，送到目的地还在喊他“靓仔，你记一下我号码吼，有事情打电话，在附近我就来接你吼！”
他冲司机点点头摇了摇手机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地方确实是烂尾楼，人烟稀少也就罢了，草木丛生，时不时有野生动物出没，有时候会为了躲他发出更大的声响，沿着石子路走向烂尾楼，他准备在二楼待一夜，这样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动物出没，走向烂尾楼底下有一些塑料垃圾，还有一些纸巾，估计是一些喜欢冒险露营的人在这里住过。一楼都是一些碎砖头，树枝，灰尘，蜘蛛网，还有不知名动物的粪便，房子背靠大山，转弯处有一巨大窗户，还有一棵生命力顽强的小树，拉着树枝可以直接跳到后山上，二楼有一些火堆印记，还有两块板子，他进去转了一圈选择一个小房间，把两块板子搬到小房间，一块堵门，一块堵窗户，他又去捡了一些砖头堆起来靠在墙上，算是硬坐沙发。广州的天气很热，蚊虫和蟑螂都很大，现在才六点钟，他想着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前面几个小时除了一些蚊虫并没有什么问题，子时之后他也渐渐昏睡过去，外面的风吹的门板“吱嘎”作响，室内的温度降了下来，生生把他冻醒了，醒来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周围围了一群虚无缥缈的人，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从清朝，民国，战争时期，现代的都有，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但他感受到深深的哀怨，甚至怨大于哀。
那圈人走向他，他有害怕想迫不及待的逃离，可是想想逃离之后呢？逃离之后他无路可走，留在这里赌赢了说不定还能找到路，比起拿着不痛不痒的薪资，做着不温不火的工作，总是一种壮志难酬日子，他太想改变了。
似乎是应了他的要求，似乎是他放出了某种信号，那群飘渺的人距离他更近了一些，有一个头破血流的人先是进入了他的身体，瞬间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心脏跳的像是要飞出来，耳朵撕裂般的疼痛，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大脑异常清醒，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无限后悔，身体不由自的抽搐，弯曲，最后像西瓜一样狠狠的砸在地面，他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摔碎的声音，内脏器官四分五裂瘫在地上，他痛的卷缩在地上打滚。他后悔了，日复一日的重复也比现在要好。他想逃，绝望的他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手向门口爬去，就差一点点就能接触到门板了。
那些围观的飘渺物没有给他任何后悔的机会，很快第二个进入他的体内，火车头从他身上碾压过去，头和身体是分开的感受，从头到脚只是短短几十秒的痛，而火车却很长很长，一节一节的碾压自己的身体，而他只能看着车底的轮子不断的碾压，耳边的绵延不绝的火车撞击声。来不及逃避他仿佛又掉入水中，挣扎着向上游去，肺部一种剧烈的撕裂感和灼烧感。耳膜不断灌入水，感觉就像脑子要爆炸了，渐渐身体变得无力，他躺在地上如同溺水的鱼，之后从高处被人推下，下坠的瞬间尖锐的铁条刺穿了他的身体，重物砸来了的轰鸣声，皮肤灼烧的疼痛感，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女人大叫救命和孩子的尖叫声……
他像死狗一样在地上趴了许久，恍惚中有个黑袍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问他要不要换。
他怔怔的看着黑袍人，给他一个字“换。”
换什么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浑浑噩噩的从广州回到苏州，银行贷款下来了，除了这笔钱，有银行的朋友帮他牵桥搭线认识了一个投资人，仿佛从那天开始，他脱胎换骨了，逢山有人开路，遇水有人搭桥，所遇皆贵人。
就连原来高利贷翻脸不认人的老板，看到他也像是一只会摇尾巴的狗，舔着脸上门说着以前被猪油蒙了心，才让人作出上门讨债的事，这钱不用还了，能不能就算是入股了，还把一群小伙子送过去给他出气。他大度没在跟放高利贷的人计较，反而把他们收到麾下，提拔一起跟他混日子的学生，让他们发动各大高校的学生会，大力提拔骨干，跟风猛推不割肾也能买苹果的贷款消费概念，学生会负责销售发展下线，小混混负责收债。
在销售进行“面签”时，学生需要举起身份证拍照，背景必须是宿舍，然后提供室友、辅导员、父母的电话。
学生还不上债时随时给面签这群人打电话。
很多事情有个开端就好了，安冉他们无论贷多少都可以，尤其是女人。
反正无论贷多少都能收回来。那群小混混也给力，裸贷也能想得出来。
欲望一旦划开了一道口子，就是无止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