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2章 刚愎自用
看着陈锐的样子，艾草还是面无表情，淡淡道：“小子发疯，欠收拾。”
刘小鱼在一边听着着急，低声道：“师姐，你要干嘛？”
艾草抬起了手，道：“小鱼你闭嘴！”说着，她站起身来，说道：“好，好有骨气的陈大队啊。”
陈锐突然眼睛一红，继续吼道：“滚！”
艾草缓缓地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得体的笑容，说道：“好，小鱼，你跟我走。”
“我不，我要陪他。”
“行了，他现在是谁也不想见，得让他自己冷静冷静。走！”说着，她转身离开了房间，刘小鱼把难过的目光在陈锐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只能转身跟着走，人生总有很多无奈都无法改变。
留在房间里的，只有林素衣和白景春这两个警察，还有在一边惶惶然不知所措的詹弗妮。
陈锐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川蜀地的天还是阴沉沉的，他拿出了手枪，反复的拆解，组装，速度，反应，都无法对曾经的自己望其项背，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随手将一堆手枪零件拨到地上，眼神里，竟然是一种绝望。
詹弗妮在一边试探着抓住了陈锐的胳膊，陈锐没有躲闪，詹弗妮温柔的将陈锐抱在怀里，低声用英文道：“没事，我还在呢，陈锐，我是永远不会抛弃你的，就算你变成了植物人，我都会照顾你。”
陈锐突然笑了，说道：“怨不得别人，是我自己技不如人，现在，我成废人一个了。”
詹弗妮急忙说道：“我不知道在你眼里废人的定义是什么，但是，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就算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我都会照顾你，况且，你现在不过变成了普通人而已，放在全世界，是还是尖子，你虽然不能打架，你的脑子很好啊。我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
陈锐道：“我想静静好吗？”
詹弗妮点点头，道：“那我就在楼下，有事情，你可以叫我。”
陈锐站起身来，缓步走进了房间。
林素衣和白景春看着，都是一阵难过，林素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此刻也有些松动，她说：“他不行了，可是工作还得继续，白景春，你在这里看着他别干傻事，我出去一下！”
白景春嚷嚷道：“我怎么看得住他？”不过，他随即便叹息道：“我现在能打他十个了，我捏成他啥样就是啥样。”
这话的内容狂，可是白景春说出来，却是一肚子的酸楚，谁愿意看到一个天才陨落呢？
在陈锐关上房门那一刻，在角落中靠在墙壁上并没有走的艾草，戴上了一副墨镜，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刘小鱼三人说道：“走吧，带你们去个地方。”
刘小鱼急忙道：“去哪儿啊？我不能走，我还有任务呢？”
“眼下的任务，是治好陈锐的伤。”
刘小鱼眼睛一亮，道：“师姐，您？”
“我已经和师父碰过面了，陈锐这小子，对自己的本事自信到了自负的地步，甚至刚愎自用，所以才敢一个人到处乱跑，总是这样，迟早有一天被人把脑袋摘了，佼佼者易折，让他修炼修炼自己的心。现在把他的功夫散了，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找一些虎狼药，再冲开他的大穴，重塑他的丹田气海，第二次易经伐髓，会让他变成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天才。”
刘小鱼的整颗心都放下来了，试探地问道：“师姐，您是不是之前就见过陈锐？”
艾草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一种感觉，你对他很熟悉。”
艾草摇摇头，道：“不认识。还不是为了你？”
艾草这辈子都不会和第二个人说，自己就是川蜀人，一年大地震，全村的房子都塌了，自己也被埋到了里面，后来来了一支军队，他们四处搜救，她这辈子也忘不了，有一个小男孩儿被领导当军犬用，到处用鼻子闻哪里有活人。
自己就是被他闻出来的。
艾草有一个网站，可以知道任何世界上的军事行动，所以，她是迟瑞、陈清漪、司令员和刘小鱼之外第五个看着他长大的人。
刘小鱼开心地像个孩子，和刚才判若两人，甚至还哼起了歌，她跟着师姐离开了这里，现在给陈锐找药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艾草和刘小鱼出了门之后直奔峨眉山，刘小鱼非常好奇，师姐为什么要去那边，艾草看出了刘小鱼的疑惑，她喃喃道：“小鱼儿，我这些年一直在武夷山脚下行医治病，江湖上名号不菲，你知道我为什么后来销声匿迹了吗？”
刘小鱼摇摇头。
艾草继续道：“华南地区明家的公子想娶我，我不愿意，他们就杀我的病人，后来，他们想来强硬的，是峨眉山临泉师太路过把我救了，就是在她老人家的协助下，我研制出了针对明家内功的毒药。”
刘小鱼道：“所以，世界你给陈锐吃的，其实是一种毒药？”
艾草道：“是啊，幸好有这么个东西。现在怎么破解这个，只能去问一问临泉师太了，咱们携手再研制一种药。一定有办法治好他。”
陈锐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他自己就足够会骗人了，但是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更会骗人的，酒店里，陈锐在床上躺着，手中抱着一本金刚经，不发一言，房间外面，詹弗妮坐在那里，白景春坐在那里唉声叹气，好像是家里老人死了一般，不停地嘀咕一句，“这个世道怎么了？”
然后再嘀咕一句，“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就这两句话，翻来覆去的，变成了恶性循环。
突然，门开了，林素衣一身便装从门外走了进来，进屋之后，就感觉有些气氛有些不对劲，低声问道：“陈锐状况如何？”
白景春可怜巴巴的说道：“人死不了了，可是脑子似乎不太好使了……”说着，指了指礼物，说道：“神神叨叨的。”
林素衣拎着包进了陈锐的房间，看着陈锐躺在那里，双手举着一本《金刚经》，面无表情。
林素衣坐在了陈锐的身边，道：“陈锐，你就这么下去，什么都不管了吗？”
陈锐翻了一页书，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林素衣道：“陈锐，别闹了，你还有大事儿呢，不用你打仗，但是得你拿个主意……”